“你撒谎！” 谢云突然喊了一声，“梁海玲的保姆说，昨天晚上八点多，你跟梁海玲吵架，九点就走了，而她的死亡时间是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杀她？”
张伟愣了一下，眼神慌乱起来：“我…… 我记错了，我是十点多去的她家，跟她没吵架，直接杀了她就走了。保姆说的是之前的事，不是昨天。”
沈辞皱起眉，他的供词前后矛盾，不知道哪句是真的。“那你之前为什么说她想黑吃黑？还说跟她吵了架？”
“是‘龙哥’让我这么说的，” 张伟赶紧解释，“他说要是我被警察抓住，就说梁海玲想黑吃黑，我是一时冲动才杀她的，这样就能把责任推到她身上，跟他没关系。”
赵刚沉思了一会儿，对沈辞和谢云说：“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等张伟被押走后，赵刚才开口：“你们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好说，” 沈辞摇摇头，“他的供词前后矛盾，一会儿说是因为黑吃黑，一会儿说是‘龙哥’指使的。不过他提到‘龙哥’威胁他老婆孩子，这倒是有可能，毕竟他之前跑的时候还想着联系老婆。”
“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查清楚，” 赵刚说，“现在有两个方向，一是继续查那个茶馆和电话号码，看看能不能找到‘龙哥’的线索；二是去张伟家，问问他老婆，看看有没有见过‘龙哥’，或者收到过威胁。”
“我去张伟家，” 谢云主动请缨，“你们去茶馆看看。”
赵刚点点头，跟沈辞一起带着几个警察去了东城区的茶馆。茶馆叫 “清雅茶馆”，在一条僻静的胡同里，门口挂着红灯笼，看起来很普通。
沈辞和赵刚走进茶馆，里面人不多，只有几个客人在喝茶聊天。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走过来：“几位先生，要点什么茶？”
“我们是警察，” 赵刚掏出证件，“想跟你们老板聊聊。”
服务员愣了一下，赶紧去后面叫老板。没过多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警察同志，找我有事吗？”
“你是这儿的老板？” 赵刚问。
“是，我姓林，叫林建军，” 男人点点头，“不知道几位有什么事？”
“你认识梁海玲吗？” 沈辞拿出梁海玲的照片。
林建军看了看照片，皱起眉：“认识，她以前经常来这儿喝茶，有时候还会带朋友来。”
“她最近有没有来过？有没有跟一个戴帽子、口罩，声音沙哑的男人一起来过？” 赵刚问。
林建军想了想：“最近一个月没见过她，之前她倒是跟一个这样的男人来过几次，每次都坐在角落里，聊很久，具体聊什么我不知道。”
“那个男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比如名字、电话之类的？” 沈辞问。
“没有，” 林建军摇摇头，“他每次来都很神秘，不跟别人说话，付账也用现金，喝完茶就走。”
赵刚和沈辞对视一眼，又问了几个关于那个男人的问题，林建军都说不出更多信息。他们只好在茶馆里转了转，看看有没有监控，结果发现这茶馆根本没装监控，八十年代的小茶馆，很少有装这东西的。
“林老板，要是你想起什么关于那个男人的线索，随时跟我们联系，” 赵刚留下一张名片，“这事儿很重要，关系到一条人命。”
林建军点点头：“好，我要是想起什么，肯定给你们打电话。”
走出茶馆，沈辞叹了口气：“这线索又断了，‘龙哥’也太小心了。”
“别着急，” 赵刚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还有另一条线索，看看谢云那边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两人刚回到派出所，谢云就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赵队，沈哥，有线索了！张伟的老婆说，上个月有个戴帽子、口罩的男人去过她家，还威胁她，让她劝张伟听话，不然就对他们孩子下手！”
“真的？” 赵刚眼睛一亮，“她有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
“没有，” 谢云摇摇头，“那个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着眼睛，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穿黑色风衣，跟梁海玲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很像！”
“黑色风衣？一米八左右？” 沈辞突然想起梁海玲铁盒里的那张照片，“跟照片上的‘龙哥’特征差不多！看来那个男人就是‘龙哥’！”
赵刚点点头：“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龙哥’就是幕后黑手，他不仅指使张伟杀了梁海玲，还威胁张伟的家人。现在离 11 月 20 日还有三天，‘龙哥’肯定会去西郊仓库，我们只要在那儿布控，就能抓住他！”
“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沈辞说，“‘龙哥’这么狡猾，说不定会提前去仓库踩点，或者改变交易时间和地点。我们得派更多人去仓库周围布控，24 小时盯着。”
“我已经安排好了，” 赵刚说，“市局派了二十个警察，分成四组，在仓库周围的隐蔽地点布控，保证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人员。”
接下来的三天，沈辞和谢云也加入了布控的队伍，轮流在西郊仓库周围值守。仓库很大，周围都是荒地和树林，很适合隐蔽。他们躲在树林里，眼睛紧紧盯着仓库的大门，生怕错过任何动静。
11 月 20 日晚上八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仓库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声音。沈辞和谢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手里拿着手电筒，随时准备行动。
突然，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两道光柱划破黑暗，朝着仓库的方向驶来。沈辞赶紧示意大家安静，握紧了手里的枪。
汽车停在仓库门口，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戴着帽子和口罩，跟张伟和他老婆描述的 “龙哥” 一模一样。他走到仓库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一个男人打开了门，正是张伟说的那个看仓库的朋友。
“货准备好了吗？”“龙哥” 的声音沙哑，跟张伟说的一样。
“准备好了，就在里面，” 看仓库的男人说，“不过刘建国和张伟都被警察抓了，这货还能交吗？”
“别管他们，”“龙哥” 说，“只要把货运到广州，交给卖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