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摇头：“没有！我啥都没干！就是跟她吵了两句，然后就走了！”
“真的？” 谢云走过来，盯着他的西装，“你这西装挺新啊，昨天穿的就是这件？”
男人下意识地拽了拽西装下摆：“是…… 是啊，怎么了？”
谢云指了指他的袖口：“这上面咋有块油渍？像是血迹干了的颜色。”
男人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说：“这…… 这不是血，是我昨天吃饭的时候溅上的酱油。”
“酱油？” 沈辞走过去，用手指蹭了蹭那块油渍，“酱油能是这颜色？我看你是想蒙混过关吧！”
男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跑。谢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墙上：“想跑？没门！”
“我没杀人！真的！” 男人挣扎着喊，“我跟她就是生意上有纠纷，我不可能杀她！”
沈辞掏出手铐，“咔嚓” 一声把男人铐住：“是不是你杀的，跟我们回派出所再说！”
把男人押上警车后，谢云问沈辞：“沈哥，你觉得是他干的？”
“不好说，” 沈辞摇摇头，“他袖口那油渍确实可疑，但现场没找到刀，而且他说九点就走了，死亡时间是十点到十二点，这中间还有时间差。” 他抬头看了看梁海玲家的窗户，“而且凶手要是他，为啥不拿家里的值钱东西？他要是为了生意纠纷杀人，没必要这么干净利落。”
“那会不会是他走了之后，又有人来杀了梁海玲？” 谢云挠挠头，“这案子咋这么乱呢？”
沈辞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着黑色线头的证物袋，在路灯下看了看。那线头挺粗，像是毛线，但又比普通毛线亮，不知道是啥材质。他心里琢磨着，这线头说不定是解开案子的关键。
“走，回派出所，先审审那个姓张的，” 沈辞拉开车门，“顺便让技术科化验一下他袖口的油渍，还有这个线头。”
派出所的审讯室里，白炽灯亮得刺眼。姓张的男人坐在铁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腿上，脸色还是惨白的。沈辞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笔录本，谢云站在旁边，抱着胳膊盯着他。
“姓名。” 沈辞开门见山。
“张…… 张伟。” 男人声音发颤。
“职业。”
“做…… 做建材生意的。”
“你跟梁海玲咋认识的？” 沈辞用笔敲了敲桌子。
张伟咽了口唾沫，低着头说：“去年在天上人间认识的，后来就慢慢熟了，偶尔会一起吃饭。”
“偶尔吃饭？” 谢云冷笑一声，“她一个天上人间的花魁，能跟你一个做建材的偶尔吃饭？你俩是不是有啥别的关系？”
张伟猛地抬头：“没有！就是普通朋友！我就是觉得她人挺好，有时候会帮她点忙。”
“帮啥忙？” 沈辞追问，“生意上的忙？”
张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说：“就是…… 她想做点投资，我给她介绍了几个项目，赚了点钱。”
“啥项目？能让她赚那么多钱，买得起十件貂皮大衣？” 谢云往前凑了一步，“你别跟我们装糊涂，老实说，你跟她是不是有经济往来？”
张伟的肩膀垮了下来，叹了口气：“是…… 是有往来。去年她拿了五十万，跟我一起做建材生意，后来赚了点，就分了她二十万。今年她又投了一百万，做别的生意，还没来得及分呢。”
“啥生意？” 沈辞问。
“就是…… 倒腾点进口的东西，家具啥的。” 张伟支支吾吾地说。
沈辞盯着他的眼睛：“你昨晚跟她吵架，是不是因为这生意的事？”
张伟点点头：“是…… 我跟她说，最近行情不好，那一百万可能要亏，她就不乐意了，跟我吵了起来，说我骗她钱。我跟她解释了半天，她也不听，我就生气走了。”
“你走的时候是几点？”
“九点左右，我记得很清楚，走的时候还看了表。”
“你走之后去干啥了？有没有人能证明？” 谢云问。
“我回家了，” 张伟说，“我老婆孩子都在家，她们能证明。我到家大概九点半，之后就没出去过。”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要是张伟说的是真的，那他就有不在场证明。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技术科的小李探进头来：“沈哥，化验结果出来了。”
沈辞走出审讯室，小李递给他一张报告：“张伟袖口的油渍不是血，就是酱油，跟他说的一样。还有那个黑色线头，查出来是羊毛的，而且是进口羊毛，一般用来做高档毛衣或者地毯。”
“进口羊毛？” 沈辞皱起眉，“梁海玲家里有没有这种材质的东西？”
“我问过保姆了，她说梁海玲有两件进口羊毛的毛衣，还有一块羊毛地毯。” 小李点点头。
沈辞心里更疑惑了，要是线头是梁海玲家里的，那能说明啥？难道是她跟凶手搏斗的时候，从自己衣服上扯下来的？
“对了，沈哥，” 小李又说，“我们在梁海玲家的玻璃杯上提取到了指纹，除了她自己的，还有一个陌生的指纹，不是张伟的。”
“陌生指纹？” 沈辞眼睛一亮，“有没有在数据库里查到匹配的？”
“还没，” 小李摇摇头，“那指纹挺清晰的，应该是男性的，我们正在加紧比对。”
沈辞回到审讯室，看着张伟：“我们查过了，你袖口的不是血迹。但你跟梁海玲有经济往来，这事儿你为啥一开始不说？”
张伟松了口气，苦着脸说：“我怕你们怀疑我，毕竟她死了，我跟她又有钱的牵扯，说出来怕说不清。”
“那你知道梁海玲还有跟别的老板有生意往来吗？” 沈辞问。
张伟想了想：“好像有，我听她提过一次，说跟一个做外贸的老板合作，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她那人挺谨慎的，跟谁做生意都不怎么跟外人说。”
“那你知道她有没有得罪过啥人？” 谢云问。
张伟摇摇头：“不清楚，她在天上人间那么多年，肯定会得罪人，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她性格挺好的，平时也不爱跟人吵架，除了昨晚跟我吵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