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探出头，看到沈辞和谢云，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你们是谁？找我干什么？”
“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想跟您了解一下关于您孙子赵磊的事情。”
沈辞拿出警官证递过去。
老太太接过警官证看了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孙子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您先让我们进去说吧。”
沈辞示意老太太把门打开。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他们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角落里摆着一个小小的香案，上面插着几根香，香灰已经积了不少，旁边还放着一些纸钱和纸人。
谢云看到这些，眼神微微一沉，凑到沈辞耳边小声说：“看来她确实在搞封建迷信的一套。”
进了屋，屋里的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
老太太让他们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警官，我孙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火化出问题了？”
沈辞开门见山：“赵磊的棺材里，多了一具女性遗体，您知道这件事吗？”
老太太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 我不知道，我没……”
“您没什么？”
沈辞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您之前提过要给赵磊配阴婚，而且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您。您老实说，是不是您找人把那具女性遗体放进赵磊棺材里的？那具女性遗体是谁？是不是林晓？”
老太太被沈辞的气势震慑住，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 我也是为了我孙子好啊！他单身一人走了，我怕他在下面受欺负，就想给他找个伴。我找了村里的王婆，她认识人能办配阴婚的事，我给了她五万块钱，让她帮忙找个合适的女尸……”
“那具女性遗体到底是谁？”
谢云追问，“是不是林晓？”
老太太摇着头，哭着说：“我不知道啊！王婆说她会找好，不让我管太多，我只知道那具女尸是昨天晚上送过去的，王婆说已经跟我孙子配好阴婚了，让我在家等着就行。我真不知道那女尸是谁，也不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啊！”
“王婆是谁？住在哪？” 沈辞立刻问。
“就是村里的王桂兰，住在村东头第三家。”
老太太连忙回答，“警官，我真的不知道那女尸是怎么来的，我就是一时糊涂，犯了错，你们可别抓我啊！”
沈辞站起身：“您现在涉嫌参与封建迷信活动，并且可能与这起一棺两尸案有关，需要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另外，您现在必须告诉我们王桂兰的详细情况，包括她的联系方式，还有她是怎么找到那具女尸的。”
老太太一听要被抓，哭得更厉害了：“我真不知道王桂兰是怎么找到女尸的，她就说她有渠道，我问多了她也不说。她的手机号我有，我这就给你们。”
谢云拿出手机，记录下王桂兰的手机号，然后对沈辞说：“我先联系村里的派出所，让他们过来把老太太带回警局。你去村东头找王桂兰，我随后就跟上来。”
“好，你注意安全。” 沈辞叮嘱了一句，转身快步走出屋子。
沈辞按照老太太说的地址，很快找到村东头第三家。
这是一座和老太太家差不多的平房，门口挂着一个布帘，里面隐约能听到说话声。
沈辞悄悄走到门口，透过布帘的缝隙往里看，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电话，嘴里念叨着：“…… 你放心，那事儿都办好了，钱你赶紧打过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不把事情说出去……”
沈辞一听，立刻推门进去。
王桂兰看到突然闯进来的沈辞，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你…… 你是谁？怎么闯进来了？”
“市公安局的，王桂兰，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辞拿出警官证，语气冰冷。
王桂兰脸色煞白，连连后退：“我…… 我没犯事，你们凭什么抓我？”
“没犯事？你帮赵磊母亲办配阴婚，还找人把一具不明身份的女性遗体放进赵磊棺材里，这还叫没犯事？”
沈辞一步步逼近，“那具女性遗体到底是谁？你是从哪弄来的？跟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王桂兰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突然转身想从后门跑。
沈辞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在墙上：“别想跑，老实交代！”
就在这时，谢云带着两个村里派出所的民警赶了过来。
谢云看到被按在墙上的王桂兰，对沈辞说：“沈队，老太太已经交给民警带回警局了，这边怎么样？”
“她还没交代，刚才正在跟人打电话，提到了钱的事。”
沈辞指了指地上的手机，“手机里可能有线索，先拿回去让技术科恢复数据。”
民警上前给王桂兰戴上手铐，王桂兰挣扎着喊：“我冤枉啊！我就是帮人牵个线，那女尸不是我弄来的，是一个叫老黑的人给我的，我只是中间赚了点差价！”
“老黑是谁？在哪能找到他？” 沈辞追问。
“我也不知道他真实名字，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老黑，他是邻市的，平时在各个村子里转悠，专门做这种配阴婚的生意。我也是半年前认识他的，他说能弄到女尸，我这次就是帮赵磊母亲联系了他，给了他三万块钱，他昨天晚上把女尸送过来的，我也不知道那女尸是怎么来的。”
王桂兰哭丧着脸说。
谢云皱着眉：“你有老黑的联系方式吗？或者知道他常去的地方？”
“有他的手机号，不过他很少接电话，一般都是他联系我。他常去邻市的李家庄，那边有个废弃的工厂，他有时候会在那待着。”
王桂兰连忙回答，生怕晚了一步就要被重判。
沈辞让民警把王桂兰带走，然后对谢云说：“看来这个老黑是关键，我们得立刻去邻市的李家庄，找到老黑，才能查清那具女性遗体的身份和死因。”
“好，我已经让技术科查老黑的手机号了，同时联系邻市的警方，让他们协助我们展开调查。” 谢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查看技术科的回复，“刚收到消息，老黑的手机号最近一次信号定位就在李家庄附近，而且这个手机号之前还和一个邻市的号码有过频繁通话，对方叫张茂，是李家庄的村民，说不定和老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