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什么了？”
换上一身漂亮新衣的何月，开心地挽着杨荣的胳膊下车，却疑惑地发现他们原本要去的商场已被警戒线层层封锁，警察正在阻拦行人通行。
杨荣目光扫过现场，心中了然——此地不是别处，正是昨晚那五名通天塔试炼者掀起血腥杀戮的核心区域。一眼望去，仍有大量执法人员在进行现场勘查，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
“真会挑地方。”他心下莞尔，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对略显失望的何月宠溺地道：“我们换个地方吧。”
“哦，好吧。”何月有些不甘地嘟了嘟嘴，但还是顺从地跟着杨荣回到车上。
刚重新设置好导航，准备前往新目的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安静。杨荣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个礼貌而公式化的年轻女声：
“您好，这里是超凡管理局海岸区第七分局。请问是杨荣先生吗？”
“我是。”杨荣的回答简洁明了。
“杨荣先生您好，根据系统记录，管理局这边需要您今天过来配合完成一份新的信息登记备案，希望您能安排时间。”
“好的，我知道了。”杨荣的语调平静无波，“我马上过去。”
“抱歉，计划有变，我们得先去一趟超凡管理局。”挂断通话，杨荣对身旁的何月无奈地耸了耸肩。
“哦，好吧……”何月的小嘴嘟得更高了，满脸写着扫兴，却也只能乖乖系好安全带。
车辆汇入车流，转向前往超凡管理局的方向。没开出去多远，车速就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前方前往管理局的道路排起了长长的车队，一眼望不到头。杨荣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此刻格外怀念他那辆能在车流中自由穿行的哈雷摩托。
他索性开启了车辆智能驾驶，无聊地刷起手机短视频。一旁的何月则把未能逛街的精力全部投入购物网站，手指飞快点选，将一件件商品加入购物车。
这段不到十公里的路，足足堵了接近一个小时。终于抵达管理局门口，不出所料，停车位一位难求。杨荣也懒得费神寻找，直接将车往路边一停——他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收到罚单。何月正购物到兴头上，表示不想下车，宁愿留在车里继续她的购物大业。
走进超凡管理局大厅，杨荣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取号排队。看着眼前蜿蜒的长队，他内心一阵烦躁——堵车和排队，堪称他平日里最讨厌的两件事。
不过，堵车他或许无能为力，但排队……他自有办法。
杨荣轻轻拍了拍排在他前面那位面露不耐的兄弟的肩膀，言简意赅：“一百块，换你这个位置。多了不谈。”
前面的兄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笑容，回答得异常痛快：“成交！”
钞能力开路，效果立竿见影。杨荣很快便站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巧合的是，为他办理业务的正是王甜。只见她套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管理局荧光制服，坐在工位后，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台平板电脑和一个打开的医疗箱，里面整齐地陈列着抽血用的真空管和针具。
“杨哥！”王甜见到他，眼睛一亮，语气中感激依旧，“昨晚的事，真的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不用总挂在嘴边。”杨荣温和地打断她的道谢，用目光示意桌上的物品，“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好的。”王甜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她先将平板电脑递给杨荣，“杨哥，您需要先填完这份电子表格，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随时问我。”
“行。”杨荣接过平板，快速浏览起来。表格内容大多是姓名、身高、体重、住址等常规信息，唯一多出的栏目是“超凡等阶”、“超凡职业”以及“掌握的超凡技能”。他依照通天塔为他在此界编织的完美虚假身份，从容不迫地填写起来。笔迹潇洒流畅，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填妥，将平板递回给王甜审核。
“表格没问题，杨哥。”王甜仔细核对后，从医疗箱中取出了针管，语气带着一丝职业性的歉意，“接下来，还需要抽一管血用于样本存档和基础分析。”
钞能力固然好用，但到了管理局的地盘，杨荣深谙适时低头的道理。他刚才插队时，可是亲眼目睹了一位自恃身份、拒不配合的超凡者被执法队干脆利落地制服，强行抽血后直接带走的场面。
况且，他心下坦然：单凭一管血样，根本不可能检测出他来自通天塔的底细。更何况有“金手指”的辅助，王甜抽走的血液中，属于他自身的真实基因序列早已被剥夺流失。既然爽快配合既能避免麻烦，又能降低不必要的关注，何乐而不为？
抽血过程很快完成。王甜一边利落地贴上标签，一边继续交代：“杨哥，管理局还有一个要求，需要您在接下来的十天内，始终保持手机定位功能和超凡App处于开启状态。我们需要能实时追踪到您的位置信息，持续十天即可。”
“好的，没问题。”杨荣爽快地比了个oK的手势，心下却暗自思忖：看来管理局这次是真下了狠心，试图通过监控所有觉醒者的行踪来编织一张安全网。这意味着，自己需要保持更长时间的低调才行。
所有流程顺利结束，杨荣返回停在路边的车上。他刚拉开车门，何月便像只欢快的鸟儿般扑进他怀里，同时将手机屏幕举到他眼前——上面是满满当当的购物车。
“金主爸爸～”她拖长了尾音，意图再明显不过。
“搞定。”
不到十万的消费对杨荣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他随手将手机递还给何月。
“金主爸爸～那我们现在可以去逛街了吗？”心愿得偿的何月声音愈发甜腻，满眼期待地望向他。
“走吧。”刚刚亲眼见识了管理局雷厉风行的手段，杨荣深知此时不宜顶风作案，携美购物反倒成了最不引人注目的选择。
车辆再次启动，返程之路依旧拥堵不堪。面对这绵延不绝的车龙，即便是钞能力也束手无策。杨荣耐着性子，跟着导航艰难地挪出拥堵核心区，方才驶入一路畅通的道路。
他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仿佛自带结界，周围车辆纷纷下意识地保持距离，唯恐发生丝毫刮蹭。
然而，千算万算，总有意料之外。
“操！”杨荣猛地瞳孔一缩——竟有人全然不顾红灯，从侧方疯狂冲出！凭借一阶超凡者的极限反应，他瞬间猛打方向，脚下刹车油门精准配合，车身一个惊险的四轮漂移，堪堪避开了致命撞击。
但另一辆正常行驶的车就没那么幸运了，被结结实实地撞个正着。巨响之后，碎片飞溅，整个十字路口的交通瞬间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