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凡精神抖擞地出现在腾飞科技。踏进公司大门的那一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遭目光的变化。以往是同事间的平和或略带疏离，如今则掺杂了更多的敬畏、好奇，以及一些难以言明的审视。前台姑娘的笑容格外灿烂，声音也甜了八度：“林总监，早上好！”
“早上好。”林凡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径直走向那间属于项目总监的独立办公室。办公室比之前的大了不少，视野开阔，窗明几净。办公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新的门牌和一些需要他过目的文件。
他刚坐下没多久，内线电话就响了，是苏晚晴的秘书，通知他十点钟召开管理层例会。这是林凡第一次以总监身份参加此类会议。
会议室内，当林凡走进去时，原本有些嘈杂的交谈声瞬间低了下去。几位之前对他还算友善的中层管理眼神复杂，而另外一些，尤其是之前与王副总走得近的，则目光闪烁，或低头假装看文件。苏晚晴坐在主位，见到他进来，微微颔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他本就该出现在这里。
会议主要是梳理王副总和高强留下的业务真空，以及安排后续工作重点。苏晚晴雷厉风行，将原本属于王副总管辖的几个重要项目板块进行了重新划分，其中潜力最大、但也最棘手的“智慧园区”综合解决方案项目，毫无悬念地落到了林凡肩上。
“林凡刚接手，各部门要全力配合，确保项目平稳过渡，并且要尽快拿出新的推进方案。”苏晚晴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散会后，几位部门负责人围过来，热情地与林凡交换名片，说着“以后多关照”的客套话。林凡从容应对，既不显得高傲，也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他知道，这些笑容背后，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观望，还需要用时间来检验。
回到办公室，他开始埋头研究“智慧园区”的项目资料。这个项目涉及物联网、大数据、安防、能源管理等多个领域，技术集成度高，投资巨大，之前因为王副总的掣肘和能力所限，推进缓慢，甚至有几个关键标段被竞争对手抢走。
【系统：新任务触发——‘重整旗鼓’。目标：在三个月内，扭转‘智慧园区’项目颓势，至少夺回一个丢失的核心标段，并完成团队初步整合。奖励：视完成度发放，包括但不限于高级技能碎片、巨额现金、以及……可能来自某位冰山总裁的更进一步赏识？】
林凡揉了揉眉心，感觉压力不小，但更多的是挑战带来的兴奋。他正沉浸在对技术方案的思考中，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门被推开，进来的人让林凡有些意外——是沈曼卿。
“林总监，恭喜高升。”沈曼卿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裤装，笑容比之前多了几分真诚和随意，她自顾自地在林凡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请自来，没打扰你吧？”
“沈总说笑了，欢迎还来不及。”林凡放下手中的资料，笑道，“发布会后续反响如何？”
“好得超乎预期。”沈曼卿眼中闪着光，“订单量和投资问询都暴涨，这里面可有你林总监一大半功劳。所以，我今天是来‘报恩’的。”
“哦？”林凡来了兴趣。
“我们灵境科技，在智能感知和边缘计算领域有一些独到的技术积累。”沈曼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我注意到，你们腾飞正在攻坚的‘智慧园区’项目，在数据实时处理和终端智能响应方面，似乎遇到了一些瓶颈？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技术合作。”
林凡心中一动！这确实是“智慧园区”项目目前面临的核心技术难题之一。如果能有灵境科技这样的前沿技术公司加入，无疑是雪中送炭！沈曼卿此举，既是还人情，也显示了她敏锐的商业嗅觉和长远投资的眼光。
“沈总的消息真是灵通。”林凡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谨慎地问道，“不知道贵公司对合作有什么具体的设想？”
“我们可以提供定制化的软硬件解决方案，甚至可以派驻技术团队深度参与。”沈曼卿显然是有备而来，“具体的，我们可以另外约时间，让双方技术团队详细对接。我今天来，主要是表达我们合作的诚意。”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利好。林凡认真地说：“感谢沈总的支持，我会立刻向苏总汇报，尽快推动双方的技术交流。”
“好，那我等你消息。”沈曼卿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一笑，带着几分调侃，“林总监现在可是大忙人了，以后想约你喝杯咖啡，是不是都得提前预约了？”
林凡失笑：“沈总就别取笑我了，随时恭候。”
送走沈曼卿，林凡心情振奋。刚觉得压力山大，就有人送来了攻城锤，这感觉着实不错。他正准备给苏晚晴打电话汇报这个好消息，手机先响了起来，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他疑惑地接通。
“喂，是林凡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年轻男声，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我是，您哪位？”
“我，李浩！高中同学！坐你后排那个！”对方报上名字。
林凡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瘦高、家境优渥、当时颇有些瞧不起像他这样普通家庭同学的少年形象。高中毕业后，两人就再无联系。
“李浩？好久不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林凡语气平静，心中却有些诧异。
“嗨，说来也是巧了。”李浩的声音热情了起来，但那丝倨傲并未完全褪去，“我听说你现在在腾飞科技混得不错？都当上总监了？可以啊老同学！”
林凡微微皱眉，他的任命今天刚公布，李浩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点。“运气而已。你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好事！”李浩笑道，“我现在在自家的公司帮忙，主要做建材和智能家居代理。听说你们腾飞不是有个很大的‘智慧园区’项目吗？这里面肯定需要大量采购啊！你看，咱们老同学关系在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晚上有空没？哥们在‘皇朝’订了位子，请你吃个饭，好好聊聊！”
林凡瞬间明白了。这是看他“发达”了，来攀关系、拉业务了。他心中冷笑，当年你可没念什么同学情谊。
“李浩，抱歉，今晚已经有安排了。”林凡婉拒，“而且，公司的采购有严格的流程和招标标准，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哎，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李浩不死心，“流程招标什么的，还不是你林总监一句话的事？价格和质量你放心，肯定给你做到最好！晚上出来坐坐，细节都好谈！”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林凡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冷淡了几分：“李浩，公司的规矩就是规矩。如果你的公司确实有实力，欢迎按照正常流程参与竞标。我这边还有会，先挂了。”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林凡直接结束了通话。
【系统：检测到宿主成功抵御‘糖衣炮弹’攻击一次！道德底线稳固，职业操守+1！】
林凡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这位置坐得越高，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业务上的挑战，还有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情世故和诱惑。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杂念抛开，拿起内线电话，准备向苏晚晴汇报与灵境科技合作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