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境界不是光靠练就行的，得靠悟。
唯有绝顶的悟性，才能参透武道至高之理。
……
高台上，秦枫仍在往下讲。
“请出招！”
李**道：“招已在。”
“在哪里？”
“在心里。我刀上虽无招，心中却有招。”
上官金虹的瞳孔骤然收缩！
谁也没看见上官金虹的环在何处，也没看见李**的招在何处。
但环已在，招已出！
……
秦枫一番话说下来，满座皆惊。
“刀上不见招式，心中却有招式！”
“无招反倒胜过有招！”
“难道这两人都已攀至武学的顶峰了？”
台下响起一片抽气声。
上官金虹面色一紧，瞳孔骤缩，“没想到李**竟也踏入此境。”
亢金间里，孙小红忍不住向身旁问道：
“爷爷，上官金虹与李**以往排名都在您之后，您也觉得他们真到了武学巅峰吗？”
连天机老人方才都在感叹，孙白发深深吸了口旱烟，眼中泛起回忆之色。
他还没开口，角木间的周芷若已先出声：
“请问秦先生，‘手中无招，心中有招’真是武学的尽头了吗？
天下是否还存在更高一层的境界？”
周芷若学识广博，于武道钻研颇深，今日话题令她十分投入。
秦枫轻啜清茶，微微一笑：
“这个问题问得好。”
此言一出，全场目光顿时汇聚到他身上。
“秦先生这话是何意？”
“难道……还不止如此？”
“这还不是武道之巅吗？”
四下议论声起。
上官金虹脸色一沉，随即显出不悦：
“荒唐，简直是一派胡言！”
他满脸不信。
反观亢金间内的天机老人，却含笑点头：
“秦先生果真学识通天！”
孙小红讶然：
“爷爷，您是说在这境界之上，还有更高层次？
这怎么可能？”
江湖长久以来皆传“手中无招，心中有招”已是武学极致。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便可称剑神。
任何兵器招式达此境界，皆可谓得道之人。
但如今……
婠婠、黄蓉等人也心生好奇。
婠婠直接扬声问道：
“请问先生言下之意是？”
这一问，引得灭绝师太、朱无视、西门吹雪、陆小凤、西城四人组等尽皆注目。
连叶灵苏也不由望去。
她剑法超绝，曾在东海论剑坪位列第一，自有其境界。
面对一道道投来的目光，秦枫依旧从容，只缓声道：
“世人都以为‘手中无环，心中有环’便是武学巅峰，其实——还差得远。”
话音落下，满场寂静。
方才仅是猜测，此刻秦枫已明言：在公认的武道尽头之上，确有更高之境。
奎木间内，西门吹雪眼中光芒一闪，振奋低语：
“果然，‘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之上，另有天地。”
如今，他也走到了这一步，却始终感到这并非尽头。
只是这般境界无人能领会，唯有靠自身静心参悟。
悟那虚实难辨的玄机。
但此刻，秦枫却印证了前路，也点明了方向。
这让西门吹雪心中更定，每一步都踏得愈发沉稳。
亢金间里。
“秦枫当真了不得，老啦，老啦！”
天机老人抚着白须，连连慨叹。
“还差得远？”
上官金虹眼角微动，暗暗攥紧了拳。
身后的荆无命也死死盯住秦枫。
“帮主，我看这秦枫根本是信口开河，他懂什么！”
林仙儿当即不平，只想讨好。
上官金虹却默然不语。
这时台下已有人忍不住扬声问道：
“请问先生，这‘差得远’究竟是差多少？”
“是啊，先生话中到底是何意？”
众人纷纷追问，神色急切。
显然对此都好奇极了。
迎着那些灼灼目光，秦枫只淡淡一笑：
“至少，还隔着十万八千里。”
“什么？”
“这么远？”
“这怎么可能！”
满场顿时响起抽气声，人人面露不信。
“秦先生，那怎样才算真正到了武学巅峰？”
“对啊秦先生，武学的巅峰到底是什么模样？”
“连李**都未触及，天下还有谁能达到此境？”
议论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歇。
翼火间内。
“秦枫所知真广。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已是剑神之境，天下能达到者寥寥无几。没想到离巅峰竟还如此遥远。”
“连我都忍不住想，真正的巅峰究竟是何等光景了。”
虞照也不由说道。
西城一脉虽历史悠久、高手辈出，但关于祖师的传说，后辈所知终究不详。
总之自祖师之后，西城再未出过那般人物。
因此即便他们，也说不真切。
参水间里的左冷禅也开口问道：
“在下左冷禅，见过秦先生。敢问先生，真正的巅峰是什么？”
“是嵩山派的左掌门！”
“早听说他来了，果然还在。”
楼下响起低低的私语。
楼上众人也都凝神关注。
“这摘星楼里，果然热闹得很。”
“大哥，依你看武学巅峰究竟是什么？”
三楼雅间中，黛绮丝轻声问道。
“这般境界已非我能揣度，即便昔年教主也未曾触及。”
谢逊摇头，面色凝重：
“我虽看不见，却能感到这摘星楼内藏龙卧虎，非同小可。”
“此地高手确实众多。”
黛绮丝轻轻点头，深有同感。
她已感知到不下十道大宗师的气息，可谓高手如云。她这辈子恐怕都没见过这么多高手齐聚一堂。
面对左冷禅与众人的疑问，秦枫不再耽搁，径直说道：
“手中无环，心中有环，只是巅峰的第一重境界。”
“要到手中无环，心中也无环，直至环即是我、我即是环时，才算接近圆满。”
“接近？莫非还差一些？”众人好奇追问。
上官金虹听后神色恍然，面容凝重，深表赞同：“秦枫所言确实在理，此人境界犹在我之上。”
其余高手也纷纷点头称是。
此处所谓“环”，未必真是环，亦可指剑、刀、枪、拳脚。万法归宗，道理相通。
“秦先生果真学识通天！”恍然不禁感叹。
周芷若亦面露思索，似有所悟。
“那‘差不多’是指？”众人再问。
“确实仍差一线。”秦枫微微颔首。
“真正的武学巅峰，需妙参造化，达到无环无我、环我两忘之境，方能无所不至、无坚不摧。”秦枫正色道。
听到这里，在场高手无不色变。
周芷若眼睛一亮，恍然接话：
“听先生一番话，我倒想起一桩旧事。”
“昔日禅宗五祖传道时曾念偈：‘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已是极深的佛理了。”
“不错。”秦枫含笑点头，“此理正如‘环即是我，我即是环’，能修至此境，已非易事。”
“但六祖惠能说得更妙：‘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因而他继承了禅宗衣钵。”
“这才是禅宗真谛，到此境界，方可谓仙佛之境。”
“原来如此！”台下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上官金虹、西门吹雪、叶灵苏、宁凝等人皆陷入沉思，似有所得。
“哼，这人全靠一张嘴，真会胡扯！”龙小云低声忿忿。
龙啸云却面色凝重，低声喝止：“云儿，不得胡说！”
林诗音也轻声斥道：“此处是他人地方，我们之后还有求于人，岂可如此失礼。”
即便心中不悦，此时也只能按下情绪。
木道人一听这话，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收起之前随意的心思，心想：“这秦枫对武道巅峰的领悟竟如此深刻，能说到这般地步，恐怕他自己早已踏入这个境界了。”
身旁的俞岱岩低声接话：“师叔，早就听说秦枫剑法通神，传言不输剑神，看来他确实可能达到了那种层次。”
木道人轻轻点头，眯着眼仔细打量台上的秦枫，同时目光悄悄往楼上扫了一眼。
“楼上果然有两股超越大宗师的气息，应该就是移花宫的邀月与怜星了。”木道人暗自思忖。
这时，台下也有人听明白了，出声问道：“秦先生，照这么说，武学的至高道理，难道和禅宗悟道是一样的？”
“天下万事万物，走到最高处，道理本就是相通的。”秦枫答道。
“所以不论修武还是做事，必须做到‘无人无环，物我两忘’，才能真正踏入化境、登上巅峰。”
“如果只到‘手中无环，心中有环’就自满不前，那这辈子也别想再进一步了！”
这番话说完，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娄金间——
那是上官金虹所在的厢房。
“无人无环，物我两忘……”
上官金虹喃喃重复，此刻他早已顾不上动怒，整个人都被这句话深深吸引。
西门吹雪也是如此，心神完全沉浸其中。
至于其他人，则因听到武道巅峰的三重境界而激动不已，纷纷争论起来：这三个境界究竟如何，天下有几人能达到？
“你们说，秦先生现在到了哪一境？”
“那还用问？必定是最高那层‘物我两忘’啊！”
“没错，秦先生能讲得这么透彻，肯定自己早已踏进至高境界了！”
有人议论，也有人直接朝台上发问：
“敢问先生，您如今处在哪一境界？”
“是啊，我们都想知道！”
台下众人满脸期待地望着秦枫。
秦枫讲得越多、揭露越深，就越显得神秘莫测。到现在，大家连他真正的实力境界都摸不清。
一个能轻松化解天人极招的人，若只说他是大宗师，谁信？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定，秦枫隐藏了实力，目前显露的绝非他真正的修为。
这个问题，也引得四楼一众高手纷纷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