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朱漆大门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门两侧的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在守护着里面的文物。沈砚和林夏按照郭守敬的图纸指引,来到国子监时,正好赶上学子们晨读的时间,朗朗的读书声从大殿里传来,与挂在院子里的铜钟形成了奇妙的呼应。
这座铜钟悬挂在国子监的银杏树下,钟身高达一丈,表面刻着《论语》的片段,钟顶的龙形钟钮上,还缠着几根细小的铜链。可此刻的铜钟,却失去了往日的威严——钟身布满了灰尘,铜链也锈迹斑斑,最关键的是,钟口的边缘有一处明显的凹陷,像是被重物撞击过,导致铜钟无法发出正常的声响。
“三天前,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闯进国子监,想偷走这口铜钟。”国子监的监丞周先生叹了口气,“虽然我们及时发现,保住了铜钟,可钟口还是被他们用锤子砸坏了,从那以后,铜钟就再也敲不响了,国子监的时间流也开始紊乱,晨读的时辰比正常时间晚了近一个时辰。”
沈砚走到铜钟前,用手轻轻抚摸着钟身的凹陷处。凹陷的边缘很锋利,铜钟的内壁上,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痕迹——林夏用检测仪取样后,发现是“逆时漆”,这种漆会吸收声音的振动波,导致铜钟无法发声。“要修复铜钟,得先把逆时漆清除掉,再把钟口的凹陷补好。”沈砚指着钟身,“铜钟的材质是青铜,补凹陷需要用和钟身成分一致的青铜水,不然会影响钟声的共鸣。”
周先生立刻让人去取国子监珍藏的青铜碎片,林夏则准备清除逆时漆的工具——她从背包里掏出之前解锁的“铜器除锈术”材料,又加入了一些从官窑工坊带的铜粉,调成了一种淡绿色的膏体。“逆时漆怕铜粉的金属离子,用这种膏体涂抹在痕迹上,应该能溶解掉漆层。”林夏将膏体均匀地涂在铜钟内壁的黑色痕迹上,静静等待着。
约莫半个时辰后,膏体开始慢慢变白,林夏用干净的棉布轻轻擦拭,黑色的逆时漆果然被擦掉了,露出了青铜原本的色泽。与此同时,周先生让人取来了青铜碎片,沈砚将碎片放进便携熔炉里,加入适量的木炭,开始加热。熔炉的火焰慢慢升高,青铜碎片逐渐融化成青铜水,泛着暗红色的光。
沈砚用特制的铜勺舀起青铜水,小心地往钟口的凹陷处倒去。青铜水接触到钟身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他赶紧用铜铲将溢出的铜水刮掉,确保凹陷处被完全填满。等青铜水冷却凝固后,沈砚又用细砂纸轻轻打磨钟口的边缘,直到凹陷处与周围的钟身完全平齐,看不出任何修补的痕迹。
“可以敲钟试试了。”林夏递给沈砚一个木质的钟槌。沈砚深吸一口气,举起钟槌,对着钟身的“正音点”轻轻敲了下去——“咚!”一声洪亮的钟声在国子监里回荡,穿透力极强,不仅让晨读的学子们停下了手中的书,连远处街道上的行人都驻足倾听。钟声持续了近一分钟才慢慢消散,国子监的时间流,也随着钟声的响起,开始恢复正常。
“成功了!”周先生激动得热泪盈眶,“这钟声和我刚到国子监时听到的一模一样!”林夏的监测仪屏幕上,“国子监铜钟锚点”的提示已变成绿色,下方还弹出一行小字:“解锁‘青铜修补术’,可用于修复各类青铜材质的时光锚点。”
沈砚走到铜钟的另一侧,发现钟身的背面刻着一行细小的文字:“铜钟之音,通古今,连人心。”他突然想起祖父常说的话:“修表的最高境界,是让表针的转动,与人心的节奏同步。”此刻再看这口铜钟,突然明白,时光锚点的修复,也是同样的道理——器物的声音、转动,都与人心的安稳息息相关。
离开国子监时,周先生送给两人一套《国子监金石录》,里面记载了许多元代铜器的修复方法。“皇宫的龙椅锚点最为复杂,里面藏着元代的‘镇时印’,只有找到镇时印,才能彻底激活龙椅锚点。”周先生叮嘱道,“你们去皇宫时,一定要小心,最近皇宫的守卫比平时更严了,听说有不明身份的人,一直在打听镇时印的下落。”
沈砚接过《国子监金石录》,放进背包里。他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那里的红墙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林夏的监测仪屏幕上,新的坐标已经亮起——那是皇宫的“太和殿”,龙椅锚点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