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古城的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北宋官窑遗址的考古工地。沈砚和林夏站在工地围栏外,看着挖掘机的铁臂小心翼翼地扒开土层,每一次落铲都像是在叩问沉睡了近千年的历史。工地的公告牌上写着“北宋官窑遗址保护性发掘”,旁边的照片里,一块刻着“熙宁三年”的铜片格外醒目——正是沈砚父亲蓝图里提到的“开封官窑铜料”。
“根据父亲的笔记,官窑铜料的‘时光兼容性’是所有材料里最好的。”沈砚拿出蓝图,指着上面的批注,“他说‘铜自宋窑出,能与仪象通’,意思是这种铜料能和北宋的水运仪象台产生共鸣,是复刻锚点的关键。”
林夏的监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铜元素检测条直接拉满:“就在那里!”她指着工地东北角的一个土堆,土堆的颜色比周围深,像是被高温烧过的痕迹——正是北宋官窑的核心窑址所在地。
两人绕过警戒线,在土堆里仔细翻找。沈砚用洛阳铲轻轻一挖,铲头碰到了坚硬的物体。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一块巴掌大的铜料渐渐显露出来——铜料呈淡绿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边缘刻着“熙宁三年官窑造”的字样,纹路的走向与苏颂残片背面的“天衡纹”完全吻合。
“就是它!”沈砚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将铜料捧在手心,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意,仿佛千年窑火的温度还残留在上面。用放大镜观察,铜料内部的分子结构均匀而稳定,没有丝毫老化的痕迹,正是父亲笔记里描述的“时光铜料”。
“等等,这里还有东西!”林夏的声音带着惊喜。她在铜料旁边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铜制模型——模型的结构与水运仪象台的“天衡系统”如出一辙,只是按1:100的比例缩小,像是一个“迷你仪象台”。模型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修明复刻,公元1943年”。
“父亲的名字!”沈砚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拿起迷你仪象台,发现上面的齿轮还能转动,转动时发出的“咔哒”声,与他在汴京仪象台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更让他震惊的是,迷你仪象台的擒纵器上,刻着与他现在复刻的擒纵器完全相同的齿纹——父亲在1943年,就已经完成了仪象台的复刻模型!
“他不是在研究,他是在‘验证’!”林夏的声音带着激动,“他在二战时就发现了开封铜料的秘密,复刻迷你仪象台是为了验证‘古今锚点共鸣’的可行性!”
就在这时,工地的喇叭突然响起:“所有人立刻撤离!这里发现不明金属装置,可能存在爆炸风险!”紧接着,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冲进工地,手里拿着金属探测器,直奔沈砚和林夏的方向——是时间窃贼的“现实渗透者”,他们也盯上了开封铜料和迷你仪象台。
“快走!”沈砚将铜料和迷你仪象台塞进背包,拉着林夏就跑。身后的渗透者在大喊,探测器的警报声此起彼伏。两人冲出工地,钻进提前租好的汽车,直到开出开封古城,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沈砚将迷你仪象台放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它在阳光下泛着光,突然明白父亲留下的不是简单的“研究成果”,而是一把打开“时光真相”的钥匙——这把钥匙,由开封的千年铜料铸造,由父亲的毕生心血打磨,现在,该由他来用这把钥匙,打开苏颂实验室的大门,找到父亲被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