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散的宝岛老街,阳光透过骑楼的雕花铁栏,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徐来踩着光影缓步前行,乌黑的长发用昨日姑娘们送的兰花发带松松束着,腰间的龙形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锦缎长袍的下摆扫过路边的石板,带起细微的尘埃。前几日与热血一行人同游阿里山时,他在古庙里发现记载着两边历史渊源的古老石碑,激动得彻夜未眠,今日特意早起,想独自走走宝岛的街巷,看看寻常百姓的生活,也盼着能再寻些与华夏历史相关的痕迹。
街边的早餐铺冒着热气,老板吆喝着本地特色小吃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混杂着酱油、葱花与海产的鲜香。徐来正驻足看着一家面线铺前蒸腾的热气,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 人群的议论声、扩音喇叭的宣讲声,还有孩童被惊哭的啼哭声,像一把杂乱的弦,突然打乱了清晨的宁静。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随即朝着喧闹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转过街角,一幅混乱的景象映入眼帘:一棵老榕树下围满了人,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人举着写有 “张代表” 字样的标牌,使劲挥舞着,还有人将印着宣讲人信息的传单往路人手里塞,传单散落一地,被往来的脚步踩得皱巴巴的。人群中央,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梳着油亮发型的中年男人站在高台上,手里握着扩音喇叭,声音因激动而显得有些尖锐。他的领带歪在一边,额头上满是汗珠,脸上却堆着热情的笑容,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急切。
“各位乡亲!支持我张某人!我若能为大家办事,一定为乡亲们争取更多民生福利!” 男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传遍四周,他一边喊着,一边从身后人的手里接过一沓信封,往人群里扔去。信封落在地上,立刻有人上前捡拾,甚至有人为了争抢推搡起来,一个老奶奶被挤得一个趔趄,手里的菜篮摔在地上,青菜、鸡蛋撒了一地。
徐来看得眉头紧锁,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不适。他想起家族长辈讲述的华夏传统治世理念,向来以 “民生为本”,从未有过这般靠物质拉拢人心的做法。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想去扶那位摔倒的老奶奶,却听到高台上的男人又喊了起来:“还有!我若能为大家办事,会重点关注本地农产品销售,保障咱们乡亲的收入!大家说,好不好!”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杂乱的附和声,也有人小声嘀咕:“之前买过那边运来的水果,又好又便宜,要是只卖本地的,会不会太贵啊?” 可嘀咕的声音很快被支持者的呼喊淹没。男人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得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张,举在手里大声说:“大家看!这些资料能证明,部分外地水果的品质把控还不够完善,咱们要优先选择本地优质农产品!”
徐来的心猛地一沉,他凑近一看,那所谓的 “资料” 纸张粗糙,字迹模糊,明显缺乏正规依据。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作为华夏儿女,他深知两边血脉相连、互通有无的重要性,如今却有人为了个人目的,编造信息影响两边正常交流,这让他既着急又痛心。他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人拉了一把。
“这位先生,别多管闲事!” 年轻人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眼神里满是警惕,指了指男人身后的几个壮汉,“那是他的随行人员,听说跟本地民间团体有关系,之前有位老伯提了不同意见,后来就被找了麻烦,最后也没个说法!”
徐来转头看向那几个壮汉,他们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有明显的图案,正恶狠狠地盯着人群,像几头随时会躁动的野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弯腰扶起那位老奶奶,帮她捡起地上的青菜和鸡蛋,轻声说道:“老伯母,您没事吧?以后人多的地方少凑些,免得受伤。”
老奶奶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伙子,谢谢你啊。唉,现在有些人为了自己的事,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承诺都敢许。前几年有位宣讲人说要修咱们这条街的下水道,结果后续就没了下文,下雨天到处积水,咱们去反映,也没人管!”
徐来听着老奶奶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帮老奶奶提着菜篮,送她到街角的家门口,看着老奶奶蹒跚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才转身继续往前走。街上的气氛依旧热闹,不远处又传来另一群人的呼喊声 —— 那是另一位宣讲人在进行活动,他们举着 “反对不公,保障民生” 的牌子,与之前的支持者互相争论,甚至有人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了过去,幸好没有砸到人。徐来注意到,人群外围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他们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既没有上前劝阻,也没有维持秩序,反而时不时与一旁的人说笑几句。
徐来皱着眉躲开喧闹的人群,沿着街边的骑楼往前走。骑楼的柱子上贴满了各个宣讲团队的海报,有的海报被人用颜料涂得面目全非,有的则被撕成了碎片,只剩下残缺的边角在风里飘动。他走到一家书店门口,想进去躲躲热闹,却听到书店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说了,咱们应该和对岸加强交流合作,这样本地的经济才能更好发展!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激动地说道,他的眼镜滑到了鼻尖,手里拿着一本《区域经济分析》,书页被翻得卷了边,“去年咱们的特色水果销路不好,是对岸伸出援手,帮咱们解决了不少难题,不然多少农户要发愁?”
“合作?你忘了有些极端想法了吗?和对岸合作就是不顾本地利益!” 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反驳道,他的脸涨得通红,手里攥着拳头,“咱们应该寻求更多合理合作渠道,这样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寻求合作渠道?你没看到有些外来力量只是把咱们当棋子吗?他们根本不管咱们的实际需求!” 白色衬衫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将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拍,“上次咱们的渔船在海上遇到困难,是对岸的巡逻船过来帮忙,你怎么能忘了?还有,你以为能拿到一些外来支持是因为什么?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胡说!那都是故意营造的假象!” 黑色西装的男人怒吼道,伸手就要去推白色衬衫的男人。
徐来连忙上前拦住他们,声音严肃:“两位先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加强交流合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怎么能说不顾利益呢?只有团结一心,才能让日子越过越好,让大家都能安居乐业。”
白色衬衫的男人看到徐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位先生说得对!你也是支持两边交流的?太好了,现在像你这样明白事理的人不多了。我叫林文,是这里的中学老师,每次给学生讲本地历史,都告诉他们咱们和对岸的渊源,可总有一些人来学校施压,不让我讲这些!”
黑色西装的男人却恶狠狠地盯着徐来:“你是谁?在这里多管闲事!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我在老街的书店里,遇到一个人在这里发表不当言论,你们快过来看看!”
书店老板连忙上前打圆场:“两位别吵了,这位先生只是路过的,咱们有话慢慢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徐来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这位先生,你快走吧!来的人可能会偏向他那边,上次有个游客说要支持两边交流,就被以‘扰乱秩序’的名义带走询问,好几天才出来!”
徐来知道这里不宜久留,对着林文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出了书店。刚走出书店,就看到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朝他走来,正是之前高台下的随行人员。他们的眼神凶狠,一步步逼近,其中一个壮汉伸手就要抓徐来的胳膊:“小子,刚才在老榕树下,是不是你想多管闲事?还有,你敢帮林文说话,胆子不小啊!”
徐来下意识后退一步,右手握住了腰间的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让他冷静了几分。他看着眼前的壮汉,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我只是路过,不想惹麻烦,但你们也别太过分,欺负普通人算什么本事?”
“哟,还挺横!” 壮汉冷笑一声,挥拳就朝徐来的方向打来。徐来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壮汉的拳头打空,重重地砸在旁边的骑楼柱子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柱子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壮汉吃痛地叫了一声,甩了甩拳头,眼神更凶狠了,从腰间掏出一把短棍。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老人快步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对着壮汉们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想动手伤人不成?” 老人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很有力量,周围的路人听到声音,也纷纷围了过来,对着壮汉们指指点点。
壮汉们看到围过来的路人,又看了看老人,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其中一个领头的壮汉恶狠狠地瞪了徐来一眼:“小子,算你运气好,下次别让我们再碰到你!” 说完,就带着其他壮汉悻悻地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踹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垃圾桶倒在地上,垃圾散落一地,散发着异味。
徐来松了口气,对着老人拱手道谢:“多谢老伯伯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老人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小伙子,你别怪他们,他们也是被人指使的。现在本地有些民间团体比较活跃,和一些人走得近,为了各自的目的,经常做些不合适的事。我年轻的时候,咱们这里虽然不富裕,但大家都很团结,哪像现在,天天争来争去,人心都散了。”
徐来看着老人脸上的皱纹,听着他的叹息,心里满是感慨。他和老人坐在街边的石凳上,听老人讲述过去的事。老人说,他叫陈建国,年轻时是个渔民,经常驾着小船去对岸的港口做生意,对岸的商人总会热情地招待他,还会教他新的捕鱼技术。那时候,大家都盼着能多些往来,可后来,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挑拨关系,打压支持交流的人,把好好的日子搅得一团糟。
“就说我们这条街吧,” 陈建国指着街边的店铺,声音里满是无奈,“以前都是一家人开的小店,大家相处得很和睦。现在倒好,有些团体要收所谓的‘管理费’,每个月都要交不少钱,不交就找你麻烦。上个月有个开水果店的老板,家里困难,晚交了几天,店就被砸了,人也受了伤。老板去反映情况,最后也没个结果。后来我们才知道,有些工作人员和那些团体有关系!”
徐来顺着陈建国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家水果店的玻璃门有破损,门口挂着 “暂停营业” 的牌子,门上还留有被撞击过的痕迹。他心里一阵刺痛,想起家族传承的华夏治世之道,向来以 “保民安商” 为根本,可如今看到这样的场景,实在让人揪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声响,还有人群的惊呼。陈建国脸色一变,站起身说道:“不好,肯定是团体之间又起冲突了!小伙子,你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徐来也站起身,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和一群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扭打在一起,手里还拿着棍子之类的东西。器械碰撞的声音、人的呼喊声、物品破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路边的行人吓得四处逃窜,有的商铺赶紧关上了门,生怕被卷入其中。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年轻人被打倒在地,疼得蜷缩着身子。
徐来再也忍不住,快步冲了过去,扶起那个年轻人,将他拉到街边的安全地带。他刚想转身去劝停其他人,却被那个年轻人拉住了:“别去!他们都是两个团体的人,为了抢地盘,已经冲突好多次了!上次有人来处理,不仅没劝住,还帮着其中一方带走了我们几个兄弟,说我们‘聚众闹事’!”
徐来看着混乱的场面,心里又急又气。他想起江恩之前说的,要从经济层面规范不良团体的资金来源,现在看来,不仅要规范资金,还要解决这些团体与部分人员的勾结问题,不然百姓永远过不上安稳日子。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热血的电话,声音急促:“热血,我在老街这里,有两伙人起了冲突,有人受伤了,你快带些人过来帮忙!”
挂了电话,徐来蹲下身,从锦缎长袍的内袋里掏出一瓶药膏 —— 这是之前小龙女给他的,说是有很好的止血消炎效果。他小心翼翼地给那个年轻人处理伤口,年轻人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啊,兄弟。我叫阿明,是其中一方的。我们也不想冲突,可对方抢了我们的生计来源,还和一些人勾结,我们要是不反抗,兄弟们都没法活了。”
徐来皱了皱眉:“你们就没想过联合支持两边交流、维护秩序的人,一起解决问题吗?”
阿明叹了口气:“怎么没想过?可支持交流的人要么被打压,要么被威胁,根本不敢站出来。上次有个记者想报道这些事,结果报社都被影响了,记者也没了消息。”
徐来听着阿明的话,心里更沉重了。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想起老奶奶的叹息、林文的无奈、陈建国的讲述,突然明白,这里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 不良团体的挑拨、利益群体的争斗、部分人员的勾结,这些问题像一张网,把百姓困在里面,而想要打破这张网,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坚定地站在 “团结交流” 的一边。
没过多久,热血带着江恩、小龙女和几个同伴赶了过来。热血看到混乱的场面,眉头紧锁,身上的气息变得严肃起来,他快步走到两拨人中间,声音洪亮而坚定:“都住手!你们这样打下去,只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得利,让外来力量有可乘之机!咱们都是华夏儿女,血脉相连,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两拨人被热血的气势震慑住了,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个领头的人恶狠狠地盯着热血:“你是谁?这里没你的事,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是来自对岸的华夏儿女,这里的事就是所有华夏儿女的事!” 热血的眼神里满是认真,“你们为了抢地盘、争利益,就不顾百姓的安危,不顾两边的情谊,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祖先,对得起身边的亲人吗?以前咱们两边兄弟互相帮助,亲如一家,现在更应该携手合作,让日子越过越好,而不是在这里互相伤害!”
那个领头的人刚想反驳,江恩拿着笔记本走了过来,将上面的资料递给他:“这是你们两伙人近几年的资金往来,很多都来自一些别有用心的群体,他们给你们钱,就是想让你们制造混乱,破坏两边的交流合作,你们别再被他们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