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起哄,队也不排了,都走出去观看两人比试。
办事员急了,大声道:“都回来,太守府外哪是你们私斗的地方。”
喊了几声没人搭理他,急忙进府里去叫巡捕了。
门外,荆轲和络腮胡子两人相对十余步站定。
络腮胡子问道:“阁下想比兵刃还是拳头?”
荆轲道:“新法规定私下切磋不可伤人,还是比拳脚吧。”
络腮胡子道:“甚好。”
摘下佩剑交给一旁的同伴,荆轲也解下匕首交给秦舞阳。
双方准备完毕,互相一拱手,说了声请。
络腮胡子率先出招,急奔几步,对着荆轲面门就是一拳。见他来势凶猛,荆轲不愿和他硬碰。闪身避过他这一拳,顺势拿住他前臂往前一带企图把他带倒。
不想络腮胡子的下盘和他的性格一样,极其稳重。荆轲这一带只是把他往前带了两步,而他的身形丝毫没有摇晃。
络腮胡子手臂被抓,身子一斜顺势给荆轲来一个肘击。荆轲松手避过,他退后几步,把络腮胡子上上下下又打量一遍,心道,好家伙,倒是小觑了你。
想罢挺身而上,依样学样对着络腮胡子面门直击过去。络腮胡子举手格挡,荆轲这一拳打在他手臂上,让络腮胡子退了两步。他得理不饶人人,连续出拳,打得络腮胡子只有招架之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只退不进那不是输了。络腮胡子眼见荆轲又是一记重拳打来,将身子一斜,拼着肩头挨他一拳,右手一拳全力向荆轲胸口打去,要逼荆轲转攻为守。
谁知荆轲看出了络腮胡子的意图,他不愿放弃到手的优势,也和他做出一样的动作,把身子一斜,用肩膀代替前胸裆下了络腮胡子这一击。
‘砰砰’两声闷响,两人的拳头都打到对方肩头。荆轲站在原地没动,络腮胡子却后退了两步,显然这一下硬碰硬是他输了半筹。
络腮胡子揉揉发麻的肩膀,拱手道:“佩服,是在下输了,这第一个的位置是兄台的了,我到后面去等。”
他的拳头打到荆轲身上时,明显感觉到荆轲身子微微后仰做了个卸力的动作。这本来不算什么,很多实战经验丰富的人都会。但是对方在卸力同时还能一拳把自己打退,这是自己办不到的。
络腮胡子颇有涵养,输了绝不赖账,当众承认。
络腮胡子的豪爽让荆轲好感倍增,拱手道:“侥幸,侥幸。请问兄台贵姓?”
“鄙姓周,周季。”
荆轲走上几步,说道:“在下荆轲,实在是有急事,这才不得已得罪周兄,请周兄海涵。”
周季道:“荆兄客气了,是我技不如人。”
荆轲摇头道:“不不不,其实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光凭武力硬抢,在下这是迫不得已。不管怎样,今日能认识周兄,我很高兴,如果日后有机会,哈哈,算了。”
说到这里,荆轲回身进到屋里去找办事员了。留下一圈人看着话说一半的荆轲,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些疯癫。
荆轲进屋后巡捕们正好赶来,见两人已经比试完毕,又没有闹出人命,就口头警告几句,谁敢再挑起私斗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办事员对荆轲的霸道没什么好感,冷着脸问道:“说吧,姓名,籍贯,之前是干什么的?”
荆轲道:“我本是燕国人,来此是有宝物献给大王。”
办事员不耐烦道:“每天来献宝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就是九十,也没见什么奇珍异宝。你快回答问题,后面还有很多人呢。”
荆轲看着屋里越来越多的人,无奈从怀里拿出羊皮地图,身子凑前轻声道:“这是燕国山川地形图,我想想给大王,作为以后征服燕国之用。”
“哦?”办事员这才正眼看了荆轲一眼,“拿来我看看。”
荆轲把地图展开一半,办事员大眼一看,还真是燕国地图,山川河流,大小城池标注的清清楚楚。
办事员知道此事非同寻常,对荆轲道:“来写下你的姓名住处,地图给我,我交给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再呈给大王。”
荆轲摇摇头:“不行,我想亲自面见大王,不然我谁也不给。”
办事员皱眉到:“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不守规矩,大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你。”
“如果不能把地图亲自献给大王,我就把他带走献给秦王。”
办事员眼神一冷:“那恐怕你就走不出太守府了。”
荆轲耸耸肩:“如果我在赵国死了或者被抓,那我在燕国的朋友自会把另一份地图献给秦王,而且会附带上代郡一带的赵国地图。”
办事员懵了,眼前这家伙是个滚刀肉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说得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这已不是自己能够管辖的范畴了。
他喊来另一个办事员顶替自己的位置,对荆轲道:“你跟我来。”
荆轲跟着他走到太守府内,在三个巡捕的陪同下来到张荀办公室。
办事员道:“张大人,这人带了一份燕国山川地形图,非要亲自献给大王。”
说完上前附在张荀耳边,低声又把荆轲在办事处的表现和后面威胁的话说了一遍。
张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大人。”办事员又看了荆轲两眼,转身走了出去。
“年轻人,你胆子不小啊,敢在这里公然威胁整个赵国。”张荀放下手中的笔,对荆轲说道。
荆轲道:“大人言重了,小人只是想凭本事求个进身之阶,望大人你成全。”
张荀冷笑一声:“哼,口气不小,还凭本事。你们三个,教训他一顿。”
同来的三名巡捕答应一声同时向荆轲围攻过来,荆轲早有准备,闪避攻击的同时举手还击,四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张荀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点头,看来这家伙是有两下子,三个巡捕还想拿不下他。他拿起小锤子在一旁的铃铛上一敲,门外又进来两名站岗的巡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