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黑对着那道裂缝低吼时，谢昊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又来？！”
第二个念头是：“我是不是该买个彩票？这运气也太‘好’了，每次都能碰上隐藏关卡。”
他盯着裂缝里那团暗紫色的脉动肉瘤，感觉自己的胃也跟着一起抽搐。系统的扫描结果明明白白写着：病毒培养组织，24小时内污染地下水，扩散至周边区域。
“所以，”谢昊对着空气（实际上是对着系统）说，“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A，撒丫子跑路，争取在遗迹塌之前逃出去；b，留下来当环保志愿者，处理这坨看着就很恶心的生化垃圾，然后大概率被埋在里面。”
【系统分析中……】
【选项A：逃生成功率78%，但病毒扩散后将导致方圆五十公里内生物大规模变异，可能诞生新型丧尸变种，长期威胁等级：高】
【选项b：摧毁病毒组织成功率65%，但遗迹完全崩塌时间剩余17分42秒，行动耗时预估15-20分钟，时间窗口极窄】
【建议：鉴于宿主已获得“龙族亲和”天赋，对异界侵蚀病毒有一定抗性，可尝试快速摧毁】
“抗性？”谢昊挑眉，“多抗？能抗到我把那玩意儿砸烂还不感染？”
【抗性测试数据不足。但根据龙族特性推测，至少能抵抗空气中逸散的病毒孢子30秒，直接接触……不建议尝试。】
“废话，我也没打算用手摸。”谢昊翻了个白眼。
他转头看向团队。索顿刚刚进化完毕，浑身金毛闪闪，鼻孔喷火星；闪电羽毛带电，眼神犀利；金刚虽然没进化，但精神头还行；森蚺和大黑状态一般，但还能打。
“听着，”谢昊快速说，“那里有坨病毒培养物，不处理的话会污染整个地下水。我们要在——”他看了眼系统倒计时，“——十七分钟内，进去砸了它，然后逃出去。有人想退出吗？”
索顿低吼一声，喷出一小缕金色火焰，意思很明显：烧了它！
金刚比划着“我可以精神干扰那玩意儿”的手势。
闪电拍打翅膀，带起一阵小旋风，表示速度我最快。
森蚺默默游向裂缝，用行动表态。
大黑……大黑在啃刚才没搬完的生命能量晶石，听到问话抬起头，满脸“你们在说啥”的表情。
谢昊扶额：“行吧，全员通过。计划很简单：索顿用新能力‘金刚炎’烧它，金刚精神干扰防止它反抗，闪电警戒周围，森蚺和大黑……你们负责把烧剩下的渣埋了，别让任何一点组织残留。”
“至于我，”他拍了拍怀里的龙蛋，“我负责抱好这个宝贝，顺便给你们加油。”
团队迅速行动。
裂缝比看起来深，往里走了五六米，空间豁然开朗——这里居然是个隐藏的石室，面积不大，但摆满了各种诡异的仪器：玻璃罐里泡着扭曲的生物组织，操作台上散落着写满潦草符号的笔记，墙壁上挂着十几张解剖图，画的都是各种变异生物的内脏结构。
而在石室中央，是一个半人高的透明培养槽。里面那团暗紫色的肉瘤正在有节奏地脉动，表面不时鼓起一个个小泡，破裂后释放出淡紫色的雾气。
“这就是漩涡组织的秘密实验室？”谢昊皱眉，“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金刚走到操作台前，拿起一份笔记翻看。几秒后，它通过精神链接传来信息：病毒改造……丧尸强化……制造可控变异体……试图融合人类、丧尸、异界生物特性……
“疯子，”谢昊骂道，“这帮人比丧尸还危险。”
索顿已经走到培养槽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喷出一道炽白中带着金色的火焰！
金刚炎！
火焰接触到培养槽的瞬间，强化玻璃居然开始融化！里面的肉瘤疯狂抽搐，表面鼓起更多气泡，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它在反抗！”谢昊喊道，“金刚！”
金刚双眼蓝光大盛，一道精神冲击直刺肉瘤核心！
肉瘤的动作顿时一滞。但就在这停滞的瞬间，它表面突然裂开十几道口子，喷出大量紫黑色的粘液！粘液落在石壁上，立刻腐蚀出深深的坑洞，落在仪器上，金属部件直接汽化！
“这玩意儿还会自保？！”谢昊赶紧后退，“森蚺！大黑！挡住那些粘液！”
森蚺从地下钻出，用身体盘成一堵墙，硬扛了几滴粘液——它的鳞片被腐蚀得“滋滋”作响，但居然扛住了！巴蛇血脉的防御力不是盖的。
大黑则更猛，它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块之前搬晶石用的合金板，像举盾牌一样挡在谢昊面前。粘液打在板上，板子迅速变薄，但好歹没穿透。
索顿的火焰持续喷射。培养槽彻底融化，肉瘤暴露在火焰中，发出一种尖锐的、仿佛无数人同时惨叫的声音。它的体积在迅速缩小，颜色从暗紫变成焦黑。
三十秒后，肉瘤缩成了拳头大小的一坨焦炭。
“应该……完事了吧？”谢昊试探着问。
【扫描中……病毒组织活性：0.3%，濒死状态】
【警告：检测到残留核心，仍有复苏可能】
【建议：彻底摧毁】
谢昊看向索顿。火焰狮子喘着粗气，摇摇头——连续喷火三十秒，它的新能力也到极限了。
“我来。”谢昊把龙蛋小心地放在一旁（用晶石围了个圈），抽出军刀，走到那坨焦炭前。
他深吸一口气，将刚刚获得、还没完全适应的龙族能量灌注到刀身。军刀泛起淡淡的金光，刀刃边缘甚至跳跃起细小的电火花。
“这一刀，”他对着焦炭说，“是为了白啸，为了所有可能被你害死的人，还有——为了我能早点下班回家吃饭。”
手起，刀落。
“噗嗤。”
焦炭被切成两半。切口处，最后一点暗紫色的光芒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了。
【病毒组织彻底摧毁】
【获得成就：末日清洁工（首次阻止大规模生化污染）】
【奖励：签约点+10，系统清洁模块解锁（可检测并标记污染源）】
“清洁模块？”谢昊哭笑不得，“我这是要转行做环卫工人了吗？”
没时间吐槽了。系统的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十五分钟。
“撤！快撤！”
团队抱起龙蛋，冲出石室，回到巢穴主通道。按照敖辰之前给的路线，他们要从巢穴另一侧的密道进入地下河道，然后顺流而下，从山谷另一侧的出口离开。
密道入口被一堆落石堵着，但大黑几巴掌就拍开了——进化后的食铁兽血脉虽然还没完全激活，但力量明显增强了。
进入密道，里面漆黑一片。索顿用残余的火焰照明，但只能照亮前方几米。金刚的精神扫描倒是好用，能提前预警前方的塌方和陷阱。
走了大概五分钟，前方传来流水声。
“地下河到了！”谢昊加快脚步。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约十米的地下河在黑暗中奔流，河水泛着诡异的淡蓝色荧光，不知道是什么矿物导致的。河岸两侧是光滑的岩壁，头顶是高高的穹顶，长满了发光的苔藓。
“沿着河往下游走，”谢昊回忆着敖辰的指引，“大概两公里，有一个出口，通往山谷外的丛林。”
团队沿着河岸快速前进。但没走多远，问题来了——河岸时宽时窄，有的地段完全被水淹没，需要涉水而过。
“我不会游泳啊！”谢昊抱着龙蛋，看着齐腰深的河水发怵。
索顿低吼一声，率先跳进河里——然后它发现，河水只到它胸口。火焰狮子得意地回头看了谢昊一眼。
“你得意个屁！你多高我多高！”谢昊骂骂咧咧地下水。
河水冰凉刺骨，而且水流湍急。谢昊一手抱龙蛋，一手划水，还得注意脚下——河底全是滑溜溜的石头。
闪电在空中（好吧，是穹顶下）飞行引路。金刚坐在大黑背上——大黑这憨货居然会游泳，而且游得挺稳，活像只超大号的狗刨式选手。
森蚺最舒服，它直接在水里游，时不时还潜下去探个路。
就这样连滚带爬地前进了一公里多，前方出现了亮光——不是苔藓的荧光，是真正的日光！
“出口到了！”谢昊精神一振。
但就在这时，系统的警报又响了：
【警告：检测到前方水域有大量生命反应】
【种类：变异水生物（受病毒污染影响）】
【数量：超过五十】
【威胁等级：黑铁中期，集群行动】
“还有？！”谢昊要疯了，“这遗迹是怪物刷新点吗？！”
话音刚落，前方的水面突然炸开！十几条长相狰狞的怪鱼跃出水面——它们体长一米左右，满嘴锯齿状的利牙，眼睛是浑浊的紫色，身上长满了恶心的肉瘤。
“被病毒污染的水生变异体！”谢昊喊道，“别让它们靠近！尤其别被咬到！”
索顿喷火，但火焰在水里效果大打折扣。闪电俯冲抓挠，但鱼太多了。金刚的精神冲击对鱼类效果一般。
关键时刻，森蚺发威了。
它潜入水中，身体像鞭子一样抽打，每一次抽击都能打飞一条怪鱼。更厉害的是，它还能喷出毒液——毒液在水中扩散，那些怪鱼一接触到就翻白肚皮。
“森蚺牛逼！”谢昊欢呼。
但欢呼声还没落，更大的麻烦来了——河面开始上涨！
【警告：遗迹核心崩塌，引发地下水位变化】
【河水上涨速度：每秒0.3米】
【预计三分钟后淹没通道出口】
“快游！”谢昊拼了老命往前划。
团队使出了吃奶的劲。大黑四条腿（加刨水）并用，索顿用火焰反推加速，闪电降低高度用爪子抓着谢昊的衣服往前拽。
终于，在河水淹没到谢昊脖子时，他们冲出了通道出口！
外面是刺眼的阳光，新鲜的空气，还有……一片狼藉的山谷。
谢昊趴在岸边的烂泥里，大口喘气，怀里还紧紧抱着龙蛋。其他伙伴也累瘫了，索顿的火焰彻底熄灭，金刚躺在地上翻白眼，大黑像条死狗一样吐舌头。
“我们……活下来了？”谢昊不敢相信。
“活下来了。”一个声音回答。
谢昊抬头，看到陈锋带着一队人从树林里冲出来。这些人个个灰头土脸，身上带伤，但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陈队！”谢昊挣扎着爬起来，“其他人呢？”
陈锋的脸色沉了下去：“清点完了。远征队出发时六十人，现在……还剩二十八个。重伤十二个，轻伤……基本上人人带伤。药品快用完了。”
谢昊心里一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具体数字，还是难受。
“银枢呢？”他问。
“在这儿。”银枢从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金属箱子，箱子表面有破损，但指示灯还亮着，“数据核心抢救出来一部分，但损失了至少40%的数据。不过……”
他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剩下的数据里，有关于丧尸变异的最新发现。漩涡组织在研究如何‘定向引导’丧尸进化，他们似乎掌握了某种方法，可以控制丧尸的变异方向。”
“什么意思？”谢昊皱眉。
“意思就是，”银枢压低声音，“如果这些技术扩散出去，有人可能会制造出‘定制版’的丧尸军队。比如专门攻坚的巨力种集群，专门潜伏的隐身种，甚至……专门传播病毒的自爆种。”
谢昊倒吸一口凉气。这比普通丧尸可怕多了。
“还有，”银枢继续说，“数据里提到了‘曙光城’。漩涡组织在那里有分部，而且级别很高。他们的最终目标，似乎是用掠夺者的技术和丧尸变异技术，在曙光城进行某种……‘大计划’。”
又是曙光城。谢昊握紧了拳头。妹妹在那里，诺亚研究所在那里，现在连漩涡组织的阴谋也在那里。
“我们必须尽快去曙光城。”他说。
“我知道，”陈锋点头，“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回江北基地。伤员需要治疗，补给需要补充，而且……”
他看向谢昊怀里的龙蛋，眼神复杂：“而且你得准备好，怎么跟基地里那些人解释这个。”
谢昊低头看着龙蛋。它安静地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表面的雷纹如同呼吸般明灭。
“解释什么？”他装傻，“就说我们在废墟里捡了个奇怪的蛋，打算回去煎了吃。”
陈锋嘴角抽搐：“你觉得他们会信？”
“那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谢昊耸耸肩，“反正蛋在我手里，有本事来抢啊。”
他说得轻松，但心里清楚：怀璧其罪。一颗古代种的龙蛋，足以让任何人眼红。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侦察兵跑回来，脸色苍白：“报告！山谷外围发现大量丧尸！数量超过一千！而且……它们正在有组织地朝我们这边移动！”
“指挥者呢？”陈锋问。
“没看到尸王级别，但至少有三个黑铁巅峰的变异体在指挥。而且……”侦察兵吞了口口水，“这些丧尸的移动方式很诡异，像是在……搜索什么。”
搜索？
谢昊猛地低头，看向怀里的龙蛋。
龙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表面的雷纹突然急促地闪烁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