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三处重要资源点接连遇袭,损失不小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在北斗传开。
起初,各方势力皆是一惊。姜家如今风头正盛,有姜辰这等恐怖存在坐镇,是谁如此不开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莫非是古族开始报复了?
一些与姜家交好,或本就处于观望状态的势力,不由得为姜家捏了把汗,同时也暗暗警惕,生怕这股风波会蔓延开来。
然而,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却让所有旁观者大跌眼镜。
预想中姜家的雷霆震怒,乃至姜辰亲自出手,横扫北域的场景并未出现。
姜家确实做出了反应。家主姜仁展现出铁腕手段,一方面加派强者,严密封锁受损矿源,修复阵法,追查凶手;另一方面,联合与姜家交好的大衍圣地、万初圣地等势力,在北域展开联合巡查,姿态强硬,摆出了一副追查到底的架势。
但除此之外,便再无更多动作。姜家内部运转如常,并未因这点“小事”而显得慌乱。甚至,有消息灵通者打探到,那位如今已被视为禁忌的姜辰,依旧待在自家院落里,每日里不是研究他那神秘石瓮,就是摆弄那几株长得飞快、道韵惊人的小树苗,仿佛外界风波与他毫无干系。
这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反而让那些暗中窥伺、心怀鬼胎的势力感到更加不安。
他们摸不清姜家的底牌,更猜不透姜辰的态度。这种沉默,比暴怒更加令人心悸。就像一头沉睡的太古凶兽,你不知它何时会睁开眼眸,露出獠牙。
古族阵营内部,那些策划了袭击的皇族代表们,此刻也是惊疑不定。
“姜家就这点反应?那姜辰竟然毫无动静?”
“不对劲!这不符合常理!难道他们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把这点损失放在眼里?”
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混杂着更深的忌惮,在他们心中蔓延。他们精心策划,本想激怒姜辰,引他离开姜家,踏入陷阱,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而与此同时,姜家内部,经过最初的紧张后,气氛反而逐渐稳定下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位辰公子的存在。
无论外界如何风雨飘摇,只要看到那座幽静的院落依旧如常,只要想到那位爷还在里面悠闲地“研究”他的饮料和树苗,所有姜家族人心中便仿佛有了定海神针。
连家主和神王老祖都似乎并不如何惊慌,他们这些普通族人又有何可惧?
甚至有年轻弟子私下议论:
“怕什么?有天塌下来,也有辰公子顶着!”
“就是!没看辰公子根本就没当回事吗?说明这点小风浪,根本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
“我听说,辰公子院子里那几棵树,都快成精了!说不定比那些矿源还值钱呢!”
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姜辰近乎盲目的信任与崇拜。
这种源自绝对实力的底气,让整个姜家呈现出一种稳如泰山的气象。任凭外界暗流汹涌,我自岿然不动。
这一日,姬家圣主亲自传讯姜仁,询问北域之事,并表示若需援手,姬家义不容辞。瑶池圣地、紫府圣地等也相继表达了关切。
姜仁在回讯中,语气平静而笃定:“多谢诸位道友挂心,些许跳梁小丑,不足为虑。我姜家自有应对之策,不劳烦诸位。”
这份底气,自然也是来自于后院那位。
数日后,姜家派出的调查队伍传回了初步结果。袭击者行事极其隐秘,手法老辣,并未留下明显指向古族的证据,反而刻意制造了一些迷雾,指向北域几个流寇势力和一个与姜家有过节的中型宗门。
“果然是想嫁祸于人,撇清关系。”姜太虚看着情报,冷哼一声。
“他们越是这样,越是证明其心虚。”姜仁目光锐利,“看来,古族是打算用阴招了。”
“无妨。”姜太虚看向后院方向,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任他千般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过是土鸡瓦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自身,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只要辰儿不动,姜家便稳如磐石。”
姜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的确,姜家稳如山,只缘辰公子。
只要姜辰还在姜家,还在那方院落之中,姜家便是这北斗最不可撼动的势力之一。外界的一切风波,都不过是拂过山巅的微风,无法动摇其根基分毫。
而此刻,被视作姜家定海神针的姜辰,正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
他发现自己之前随手“弹”给那几株神苗的“肥料”(石瓮气息)似乎效果太好了点。那株九妙不死药幼苗顶端凝聚的混沌气团越来越大,隐隐有化作一个小鼎的趋势;朱厌血果苗已经长成了小树,通体赤红如火,散发着灼热的气浪;星辰道藤更是爬满了小半个院墙,藤蔓上凝结的星辉光点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将夜晚的院子照得朦朦亮。
“长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姜辰摸着下巴,看着那几株生机勃勃、道韵冲天的植株,觉得它们有点太“占地方”了,影响他平时晒太阳。“下次得少给点‘肥料’才行。”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吝啬”一点的想法,若是被外界那些求一株圣药而不得的大能们知道,会作何感想。
北域的风波,依旧在暗处涌动。
古族的密谋,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但姜家,却因为后院那个专注于“园艺”和“美食”的青年,而稳坐钓鱼台,静观风云变幻。
这份超然与稳定,本身就是对所有敌人的最强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