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窝核心区的超大型懒羊羊云朵软榻上,萧宝荣像只慵懒的树袋熊,深陷在柔软的填充物里。他一手抓着阮清月特制的、栩栩如生的q版“应急食品”派蒙造型奶黄流心包,咬开一角,金黄的流沙馅缓缓溢出,另一只手随意划拉着面前悬浮的光屏,上面正播放着《间谍过家家》中安妮亚第一次成功执行“计划”后那经典的“哇库哇库”得意小表情。他看得津津有味,嘴角沾着些许奶黄馅都浑然不觉。
陈忠悄无声息地近前,躬身低语,声音温和地融入背景音乐:“陛下,政务堂近日运转顺畅。王俭大人主持日常政务,条理分明,从未因琐事叨扰圣听;李崇大人更是主动牵头,督造了一批动漫造型的指路牌,据说帮了萧将军大忙。朝堂之上,如今再无一人敢非议陛下享乐之事,皆恪守规矩,安分履职。”
萧宝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眼睛没离开光屏上安妮亚扭屁股的可爱模样,含糊道:“哦?都挺老实?不错不错,总算学乖了。看来柳彦画涂鸦、萧坦之炸豆腐的教训,他们算是记住了。” 他吞下最后一口包子,舔了舔手指,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眼睛一亮,坐直了些,扭头对正在一旁调试一个小巧的全息投影仪(试图将动漫角色投射到奶茶拉花上)的阮清月说道:
“清月!你看啊,柳彦那种不听话的,朕罚他画路飞。那王俭、李崇他们这么乖,是不是也该赏点啥?不然显得朕赏罚不分明!” 他拿起旁边小几上另一块做成《原神》中“甜甜花酿鸡”造型、实则是由桂花糕和蜜汁制成的点心,比划着,“你不是会做那些又好看又养生的糕饼吗?就弄点那种!做成路飞、鸣人他们那样式的!又好吃又能养身子,给王俭、李崇那几个听话的送过去,就当是朕赏的福利!名字嘛……就叫‘路飞草帽粥’、‘鸣人九尾糕’啥的,一定要做得萌萌的,味道也要好,可不能苦兮兮的,不然他们背地里该说朕小气了!”
阮清月闻言,放下手中的仪器,转身微微躬身,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语气平静无波却条理清晰:“臣明白。即刻筹备。选用山药健脾、莲子安神、红枣补血、桂圆宁心为主料,辅以南瓜、糯米粉调色塑形。暂定三款:路飞草帽粥(金黄粥底,红枣帽檐,山药帽顶)、鸣人九尾糕(山药橙尾,芝麻纹路,红豆护额)、派蒙云朵羹(莲子羹底,蛋清云朵,蓝莓酱点缀)。确保造型逼真,口感软糯甘甜,兼具养生之效。请陛下放心。”
“好好好!就这么办!陈伴伴,你看着挑几个最近最老实的,王俭、李崇肯定有份,再找三五个一样的,把清月做好的药膳给他们送去!让他们知道,跟着朕,乖乖听话,就有甜头吃!” 萧宝荣大手一挥,又瘫回软榻,继续看他的动漫去了。
陈忠领命,迅速圈定了五人名单:首辅王俭、吏部郎中李崇、近日处事愈发沉稳的礼部尚书、高效调度粮草从未出错的户部侍郎、以及一位在政务堂默默配合毫无怨言的吏部郎中。这五人,可谓当前朝堂“恪守陛下规矩”的典范。
阮清月的工坊兼小厨房内,立刻弥漫起一股清甜的药香和米香。
她系上洁白的围裙,长发利落挽起,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蒸熟的山药被碾压成细腻的泥状,泡发好的莲子颗颗饱满,红枣去核切碎,南瓜蒸熟滤出金黄的汁液,糯米粉与温水调和得恰到好处。她先熬上一锅晶莹粘稠的糯米粥作为基底,加入南瓜泥,瞬间渲染出如同路飞草帽般的明亮色泽。用模具将山药泥塑形成草帽顶,仔细地用镊子将切碎的红枣镶嵌出帽檐的锯齿纹路,最后点缀上一颗饱满的枸杞作为帽绳,一碗栩栩如生的“路飞草帽粥”便完成了,粥体温润,散发着南瓜与枣香。
接着是“鸣人九尾糕”。将山药泥混合少量糯米粉和胡萝卜汁,揉成柔软的橙色面团,灵巧地分成十份,一份稍大作身体,其余九份搓成长短不一的尾巴,用细针刻画出蓬松的毛发纹理,再精心嵌上黑芝麻作为九尾的勾玉纹路。用红豆做眼,剪下一小片海苔贴上护额,一个憨态可掬的q版鸣人抱着他的九条大尾巴便跃然盘中,上笼蒸熟后,口感绵密清甜。
最后是“派蒙云朵羹”。清甜的莲子羹为底,将打发的蛋清巧妙地塑形成蓬松的云朵状,漂浮在羹面上,用蓝莓酱细致地点出派蒙那标志性的大眼睛和贪吃的嘴巴,周围以桂圆肉装饰,一碗梦幻可爱的甜品即刻诞生。
阮清月选用了一套她烧制的、印有相应动漫角色q版彩绘的特制陶瓷碗盛放,外用印着对应图案的棉纸包裹,系上色彩明亮的丝带。每一份药膳都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陈忠领着两名小太监,捧着这五份堪称“二次元艺术品”的药膳,逐一登门。
首先来到王俭府上。陈忠宣道:“王大人,陛下念你恪尽职守,为君分忧,特赐‘路飞草帽粥’一份,以示嘉奖。”
王俭受宠若惊,连忙整衣冠,跪地双手接过那精致的瓷碗,激动得声音微颤:“臣……臣叩谢陛下天恩!陛下日理万机,竟还惦记臣等微末之劳,赏赐如此……如此精巧之物!臣必当竭尽驽钝,更加尽心王事,绝不负圣恩!”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碗盖,看到那栩栩如生的草帽造型,竟一时不舍得吃,吩咐管家:“快!请画师……不,老夫亲自描摹下来,装裱悬挂,日日警醒!” 随后才用小银匙极小口地品尝,眯着眼,满脸陶醉,仿佛吃的不是粥,是琼浆玉液。
到了李崇府上,李崇更是机灵,接过“鸣人九尾糕”后,不等陈忠多言,便当场拿起一块,仔细端详后赞道:“妙极!妙极!这九尾栩栩如生,鸣人憨态可掬,陛下匠心独运,清月姑娘手艺通神!臣受此厚赏,感激涕零!” 他当场品尝,连声夸赞口感,并立刻命人将糕点摆在客厅最显眼的多宝格上,向来访宾客炫耀之意不言而喻。
其余三位大臣亦是感恩戴德,有的表示要供于祠堂告慰先祖,有的上书表达肝脑涂地之心。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在朝臣中传开。
次日的小型朝会上,气氛微妙。
王俭率先出列,不是奏事,而是满面红光地拱手:“陛下,臣昨日蒙赐‘路飞草帽粥’,不仅味美养生,更蕴含陛下激励臣工之深意!臣食用后,只觉神清气爽,处理公文直至深夜亦不觉疲乏!陛下体恤臣下,无微不至,臣等敢不效死?”
李崇立刻附和:“王相所言极是!臣所得的‘鸣人九尾糕’,造型别致,寓意深远(意指影分身般高效办事?),食之令人精力充沛!陛下如此厚爱,臣等唯有恪守本分,谨遵‘快乐规矩’,方不负圣恩!”
其他几位得了赏赐的大臣也纷纷发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那些未曾得到赏赐的官员,看着同僚们红光满面的样子,听着那闻所未闻的“二次元药膳”,眼神中充满了羡慕甚至是一丝嫉妒。一位素来中立的老臣忍不住出列,躬身道:“陛下,臣近日亦严守规矩,于政务未曾懈怠,不知……不知日后可否亦有幸,得沐天恩,品尝清月姑娘巧手所制之药膳?” 此言一出,竟有好几位大臣跟着点头,眼含期待。
萧宝荣正偷偷在御座下用指甲抠着新软榻上“炭治郎”图案的织线玩,闻言抬起头,打了哈欠,挥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乖!以后每月……呃,初一吧!让清月做些,陈忠看着挑几个最听话的赏下去!现在都散了吧,别耽误朕回去试吃清月新做的‘可莉蹦蹦炸弹’辣味鱼丸!” 说完,也不等群臣谢恩,跳下御座就走了。
群臣面面相觑,随即露出欣喜之色,齐声道:“陛下圣明!” 这意味着,只要乖乖听话,每月都有机会得到这独一无二的御赐恩赏!
阮清月立刻着手将药膳福利制度化。
她拟定清单,每月初一发放,由她和王俭、影子共同评议当月“最听话”的五位官员。药膳造型每月轮换,计划引入《原神》《鬼灭之刃》等人气角色。她甚至开始设计制作专用模具,以提高批量制作的效率和造型的稳定性,确保每位获赏者得到的都是精品。
而得到激励的朝臣们,办事效率果然更高。王俭将政务堂打理得井井有条;李崇甚至开始研究如何将动漫元素更“雅致”地融入官署装饰;整个朝堂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卷听话”氛围。就连之前偶尔还有微词的老臣,也彻底闭上了嘴,开始琢磨如何能进入每月那五个幸运名额。
萧宝荣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只关心阮清月新开发的“动漫主题药膳”口味如何。倒是小桃笑嘻嘻地汇报:“陛下,现在那些大人们可乖了,都抢着帮陛下做事呢!”
“乖就好,省心。”萧宝荣咬开一个做成《鬼灭之刃》祢豆子竹筒造型、内馅是紫薯和奶酪的糯米糍,心满意足。
然而,在这片由“二次元药膳”带来的和谐表象之下,影子送来了最新密报:萧子良在得知陛下竟用如此“儿戏”却又有效的手段笼络住朝臣后,暴跳如雷,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已将叛乱的最终时间,提前至……明日深夜!他要彻底粉碎这虚假的“快乐”,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南齐真正的主人。
风暴,已至悬崖边缘。而快乐窝内,药膳的甜香依旧氤氲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