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臣的脸色有些微妙。
他眼睁睁看着那位君临日本神秘界的魔王，无比自然地亲吻栗发的媛巫女。
万里谷佑理，这位在他得到的情报中是一位内敛、认真，同时又很保守的少女。
但此时，这位少女虽面泛羞红，却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仰头，主动地迎向姬司命的双唇。
“他、他们在做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凛几乎要惊叫出声，但远坂家的优雅让她在失礼的前一刻捂住了嘴。
她瞪大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哪怕用激烈这个词汇形容也毫不夸张的两人。
‘竟、竟然当众！？太、太不优雅了！’
就在凛用手捂住自己脸，通过指缝看着两人时，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的魔力波动，从那紧密相贴的唇间流淌出来。
“怎么可能！？”时臣失声低语，那沉稳的表情彻底无法维持，“弑神者的身体不仅坚韧，甚至能弹开世间一切魔术！可为什么‘教授’这种基础的魔术会......”
他脑海里飞速运转，不管是从时钟塔，还是璃正那边都没有相关的情报。
反而是凛想到了可能的答案：“口腔......万里谷通过人体最脆弱的口腔，将教授的术式送入姬司命体内以短暂的实现魔术的效果！”
就在父女俩的注视下，通过教授的魔术得到洛基知识的姬司命将满脸通红佑理松开。
“辛苦了，佑理。”
揉了揉心爱少女的长发后，姬司命看向手记，眼睛宛如鹰隼般锐利。
“于此起誓！”
姬司命低喝一声，无形的因果之剑在他手中凝聚，剑身隐约缠绕一丝与洛基特质相似的火焰。
“吾乃知晓真理之人！此剑，乃斩落汝权能之因果！”
姬司命说着将言灵之剑斩落，缠绕在手记上的扭曲权能骤然消散。
随着扭曲的谎言被抹除，远坂家的书房上空响起一阵似是少女嗤笑的声响。
“真是令人不快啊......”
姬司命正准备看向手记，却发现自己臂弯里的卡莲不知何时已经醒来，黄金般的双眸正看着他。
“卡莲......”
但还未等他说什么，怀里的少女已经轻轻在他唇边一贴，随后分开。
“这也是‘等价交换’。”
......
等书房里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后，姬司命和时臣面对面坐着。
此时的书房只有他们两人，佑理在卡莲亲在姬司命唇上后说着“失礼了”将卡莲拉出了房，而凛也在两名女孩离开后跟在后面。
“那个......阁下”时臣斟酌了一会儿，“您被璃正神父托付卡莲......还不到一天吧？”
姬司命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微妙，虽然他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喜欢和美少女亲密，但是——
“不......”他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将睡眠和在学校的时间排除在外的话，还不到六个小时。”
随后他略显尴尬，强硬地转移了话题：“我们还是先聊正事吧，时臣先生。”
“是，阁下。”
姬司命指着手记里其中一段道：“我之前就有所疑惑，为什么圣杯只建立在冬木，按理来说这样的术式一旦确定能用，应该会有仿制品才对。”
时臣点了点头，认可了姬司命的说辞。
姬司命继续道：“再加上你之前说，圣杯事件后的魔术师遇到了别的情况......恐怕他们不是没有重建，而是重建失败......没错吧？”
“正如阁下所说。当年的魔术师们尝试过重建，但是重建的术式要么不完全，要么与之相反。
“神之招来术式正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诞生的术式，而且也正是因为当年的重建工作，导致冬木的灵脉彻底扭曲。”
时臣说到这叹息一声：“也是从这时开始，冬木与外界有了代沟。”
“原来如此，那这样我之前的猜测有了答案，制作圣杯的估计另有其人。”
姬司命将自己找到的证据给时臣查看，那是在1810年，也就是圣杯系统建立，第一次成功召唤七位英灵的时间点。
姬司命将这句话念了出来：“英灵召唤成功了，薇薇安阁下的理论得到了证实，圣杯系统完成了。”
时臣的面色有些变化：“这是之前先祖的手记中没有的记载......不，应该说，之前的手记中根本没出现薇薇安这个名字。
“但是先祖曾亲口告诉过后续的远坂家家主，当时的圣杯有其他魔术师参与......我还以为是时钟塔的普通魔术师。”
“但现在看起来，这位薇薇安才是真正的圣杯制造者，就连间桐和爱因兹贝伦也只是被推到台前的协助者。”
姬司命说着指了指手记中几个名字：“薇薇安、塞涅、阿拉妮娅......这几个名字，时臣你有印象吗？”
时臣摇了摇头，姬司命见状打了两通电话，没过多久就收到了保罗和岳志的回复。
“事情变得麻烦了啊”姬司命看着两封均表达‘没有听说过这些名字’疑似的回信，“圣杯的幕后黑手不止一人。”
姬司命从座位上起身，一边绕着书房行走，一边嘴中喃喃道：
“能将人类顶点的冠位魔术师和君主都无法制作的圣杯制造的，毫无疑问是非人的存在。”
“阁下的意思是......不从之神？”
“不”姬司命否定了，“不从之神不大可能会去做一个什么对神防御术式，弑神者也同样如此。
“虽然不清楚这些人的具体目的，但从事实上来说，圣杯确实击退甚至弑杀了神明。”
“但如果不是不从之神和弑神者的话......”时臣按照姬司命的思路思考着，“那就只有死徒和神祖了。”
“死徒和神祖吗。”
“是的，死徒是那些被神血污染的受诅者的统称。”
时臣简单为姬司命介绍道：“据说是远古时，受伤神明的血液和破碎的权能洒在大地和水中，又或者是生物身上。
“而这些血将他们彻底扭曲，化为了渴求生命以模仿神明不朽的畸形存在。”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至于神祖......据说是堕落的『地母神』。”
听到这，姬司命的脚步停了下来。
“神祖......圣杯......”
他看着薇薇安这个名字，将其往神秘侧方向进行联想：“湖中仙女......不列颠......”
就像是拼积木一般，在将零星的碎片拼在一起后，他得到了答案。
“——桂妮薇亚（Guinevere）。”
想起那位少女的姬司命自嘲笑道：“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我还以为冬木的圣杯跟那玩意儿没有关系，结果把她给忘了。”
姬司命说着看向时臣：“时臣先生，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我需要去验证它。”
说着他看了一眼手机：“正好，明天是星期日。时臣先生，如果你想查清真相，就随我一起去圣杯曾经的存放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