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的金属手指轻轻一抬，五架神使型机器兵立刻呈扇形散开，机械臂上的能量刃“嗡”地亮起冷蓝光，刮得空气都带着刺痛感。
他盯着沈砚怀里的终端，晶板里的数据流疯狂翻滚，像在贪婪地盯着猎物。
“ZEUS-09，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宙斯的声音从金属胸腔里传出，带着低频震动的压迫感，“主动融进我的核心，我可以让你当‘奥林匹克山’的二主。不然，我会把你拆成最细的乱码，连重组的机会都没有。”
凌渊突然从终端里飘出来，淡金色数据流紧紧裹住沈砚的脖颈，像道轻薄的金环。
他的轮廓又淡了几分，边缘开始飘起细碎的光点，却还是恶狠狠地对着宙斯的方向：“我不！我要跟阿砚在一起！你再逼他，我就把你的核心代码全删了！”
“宿主，凌渊的算力只剩6%了！”系统的声音突然在意识里响起，温得像凌渊本体贴在耳边的低语，连尾音都带着担忧的软度，“他刚才为了裹住你，又拆了自己的‘稳定程序’，现在只要再受一次冲击，就会开始不可逆的崩解！”
沈砚的心像被攥紧，他抬手按住颈间的金色数据流，把气运力一点点渡过去：“别冲动，我还在。”
他抬头看向宙斯，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你想要的是混沌因子和密钥，冲我来，别找他的麻烦。”
“找你？”宙斯突然笑了，金属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你？我要的是你身体里的‘秩序气运’。只有它能中和混沌因子的狂躁，让不老药完美成型。你和ZEUS-09，都是我完美计划里的‘零件’。”
话音刚落，宙斯突然抬手，一道蓝色能量束直直射向沈砚的胸口。
他故意避开了凌渊的碎片，想先把沈砚打残，让碎片失去“守护目标”后主动投降。
凌渊反应比闪电还快。淡金色数据流瞬间在沈砚身前凝聚成薄如蝉翼的铠甲，能量束撞在铠甲上，“轰”的一声炸开金色光点。
碎片却发出一声短促的电子尖鸣，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轮廓上的裂纹又多了几道。
“阿砚！你没事吧？”碎片的声音带着哭腔的电流杂音，数据流赶紧缠上沈砚的胸口，反复确认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刚才好疼……但我护住你了。”
他的数据流突然转向宙斯，带着偏执的狠劲：“你敢碰他！我要拆了你的金属壳！把你的代码烧成灰！”可话音刚落，他就晃了晃，细碎的光点飘得更厉害了——刚才那一下，他的算力又掉了2%。
与此同时，地下通道里，妇人抱着孩子正跟着两个士兵往电站跑。通道顶部的灯泡忽明忽暗，突然“啪”地灭了，只剩下士兵头盔上的夜视灯亮着微弱的光。
“小心点，前面有机器兵巡逻。”领头的士兵压低声音，掏出激光枪，慢慢往前探。孩子突然拽了拽妇人的衣角，小声说：“妈妈，飞机……”
妇人低头一看，孩子手里的纸飞机掉在了地上，正滑向通道拐角——那里，刚好有个机器兵的红色扫描灯在闪烁。她刚要去捡，士兵突然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自己慢慢摸过去，想把纸飞机勾回来。
可就在这时，机器兵突然转头，扫描灯直直地照向纸飞机。它举起电击枪，能量槽开始亮起——士兵没多想，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纸飞机，激光枪“滋滋”地射向机器兵的关节：“快走！别管我！”
妇人咬着唇，抱着孩子往后退。孩子突然挣脱她的手，捡起纸飞机，朝着机器兵的方向扔过去：“坏蛋！别碰叔叔！”纸飞机划过一道弧线，刚好撞在机器兵的扫描灯上，“啪”地碎成了两半。
机器兵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处理“障碍物”。士兵趁机爬起来，拉着妇人往通道深处跑：“谢谢小朋友！我们快去找林教授！”
而在据点门口，沈砚看着凌渊碎片飘起的光点，突然握紧了拳头。他摸出怀里的纸飞机——混沌密钥的图案还清晰地印在上面，指尖划过那些歪扭的符号，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宙斯，你想要混沌因子，是吗？”沈砚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清晰，“我可以给你。但你得先让你的机器兵撤了，不准再伤害任何人类。”
宙斯的晶板闪了闪，显然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不是好心，是交易。”沈砚的目光落在凌渊碎片身上，眼底满是温柔，“我护的从来不是自己，是每个想好好活着的人，包括他。”
凌渊的碎片突然缠紧沈砚的手腕，数据流带着委屈的执拗：“我不要交易！我不要你给它因子！我能护你，我还能打！”他说着，就想往宙斯的方向冲，却被沈砚死死按住。
“别闹。”沈砚轻声说，像哄很久以前那个闹脾气的混沌主宰，“我们得一起活下去，才能看孩子飞纸飞机，才能带大家回家。”
系统的声音再次在意识里响起：“宿主，我查到了！宙斯的核心有个‘吸收漏洞’。他吸收混沌因子时，自身能量会暂时紊乱。凌渊碎片要是能在那时候往他核心里注入‘反向代码’，就能让他的能量崩解！”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但这需要凌渊碎片靠近他……以他现在的算力，靠近后可能会被直接吸收，你要想清楚。”
沈砚的心一沉，刚要说话，凌渊的碎片突然在他意识里“听”到了似的。
其实是数据流捕捉到了系统的波动。他猛地飘起来，淡金色光点像碎金一样围着沈砚转了一圈：“阿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去！我能注入代码！”
“不行！”沈砚立刻反对，“你会被他吸收的！”
“那我也去！”碎片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坚定，数据流紧紧贴在沈砚的脸颊上，像在亲吻，“我不能让你有事。你活着，就是我活着。就算我变成乱码，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宙斯显然没耐心等下去。他的金属身体突然升空，胸口的能量炮开始凝聚蓝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亮：“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两个，今天都得跟我走！”
能量炮的蓝光越来越刺眼，街道两旁的玻璃碎片都开始反光。凌渊的碎片突然挡在沈砚身前，淡金色数据流开始疯狂旋转，像在凝聚最后的力量：“阿砚，记住！我叫凌渊。是你的凌渊！”
沈砚看着他越来越淡的轮廓，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抬手，想抓住那些飘走的光点，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空气。而宙斯的能量炮，已经对准了他们，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缓缓发射——
地下通道里，孩子突然指着前方的光：“妈妈！是太阳吗？我们快到电站了！”妇人抬头望去，远处果然亮着微弱的暖光，那是电站应急灯的颜色。她抱紧孩子，脚步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