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墨一样浓，绿洲基地的城墙下，卡姆正指挥着队员用铁丝加固集装箱缝隙。铁丝穿过生锈的孔洞时发出“咯吱”声，在丧尸的嘶吼声里显得格外清晰。
“再绑紧点！腐蚀液能融穿铁皮，却咬不断这加粗铁丝！”卡姆的声音带着沙哑，他的右手还在发抖，刚才加固时被飞溅的腐蚀液蹭到，虽及时用抗腐蚀药剂处理，却还是留下了一片红痕。
身边的队员阿莎点点头，她是绿洲基地的木系异能者，正用藤蔓缠绕铁丝，让加固层更牢固：“队长，避难所的孩子们都在哭，要不要让医疗员去安抚下？”
卡姆回头看向基地中心的方向，那里亮着微弱的灯，是孩子们避难的地方，语气软了些：“让露西去，她最会哄孩子。”
露西是绿洲基地的医疗员，也是卡姆的孙女，今年刚满十六岁，手里总抱着一个布娃娃，那是她父母生前送的，末日爆发后唯一的念想。
她抱着医疗箱走到避难所时，孩子们正缩在角落，最小的那个男孩还在抽泣，手里攥着半块压缩饼干。
“别怕，姐姐带了糖。”露西从医疗箱里拿出几颗水果糖，那是总部上次送来的物资，她一直没舍得吃，“吃完糖，外面的叔叔阿姨就会把怪物打跑。”
男孩接过糖，小声问：“露西姐姐，我爸爸妈妈还会回来吗？他们说去外面找吃的，就再也没回来。”
露西的眼眶红了，却还是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会的，他们只是在帮我们找更安全的地方，等怪物被打跑，他们就会回来。”
城墙边，泰勒正往火焰喷射器里加燃料，橙色的燃料溅在他的作战服上，留下点点污渍。
“艾琳，你的冰还够不够？要是冻伤加重，就先去休息会儿。”泰勒回头，看到艾琳正揉着发麻的指尖，指尖已经泛出青紫色，冰系异能用得太多，神经冻伤越来越严重。
艾琳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支保温剂，那是破晓基地的特制药剂，能缓解异能使用后的冻伤，“没事，喷点这个还能撑，现在没人能替我冻住丧尸的腿。”
她的目光扫过城墙下的腐蚀群，丧尸的数量比刚才多了一倍，正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它们好像在学聪明，知道一起进攻能破防。”
凌渊攥着沈砚的手，站在城墙内侧的安全区，目光却死死盯着城墙上方，淡紫色的雾气在他掌心轻轻打转，只要有丧尸爬上来，他能第一时间将其吞噬。
“别站这么近，上面的腐蚀液会滴下来。”凌渊把沈砚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金色的瞳孔里满是警惕，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要是有东西溅到你，我会立刻处理。”
沈砚笑着点头，却悄悄把自己的座位往城墙方向挪了挪，他想帮着观察丧尸的动向，也好及时提醒大家，“我会小心，你也别太紧绷，消耗太多能量会累。”
凌渊没说话，只是把沈砚的手攥得更紧，指腹反复摩挲着沈砚的手腕内侧，那是他确认沈砚安全的方式，像在确认一件绝不会放手的珍宝。
沈砚的脑海里传来系统温和的电子音：“凌渊当前混沌能量剩余65%，连续吞噬五只三阶腐蚀丧尸后，能量循环速度变慢，你可以用之前的方式，用意念传递‘稳定’的情绪给他，能加快能量恢复。”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检测到六阶变异体的能量信号，在腐蚀群后方三公里处，正缓慢靠近，预计半小时后到达，你们要做好准备。”
凌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淡紫色的雾气也变得柔和了些，他转头看向沈砚，眼神里带着茫然，却又很快被依赖取代：“你刚才……是不是在帮我？”
沈砚笑着点头：“嗯，这样你就能少累点，我们要一起撑到最后。”
突然，城墙上传来一声惊呼：“不好！有丧尸爬上来了！”
是卡姆的声音，他正用土系异能操控碎石砸向丧尸，可那只丧尸的外壳比普通三阶丧尸更硬，碎石砸上去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我来！”泰勒立刻举起火焰喷射器，橙色的火焰朝着丧尸喷去，火焰烧到丧尸外壳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丧尸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
艾琳也跟着出手，指尖凝出冰刺，精准地刺穿了丧尸的眼睛，那里是外壳最薄弱的地方，丧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从城墙上掉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另一只丧尸突然从侧面扑来，爪子上的腐蚀液朝着露西的方向泼去，露西刚从避难所出来，想给城墙边的队员送水，正好处于危险范围。
“小心！”沈砚大喊一声，想冲过去却被凌渊拉住。
凌渊没等别人反应，已经冲了出去，淡紫色的雾气瞬间形成一道屏障，挡在露西身前，腐蚀液溅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融化声。
“谁让你出来的？”凌渊的声音带着点怒意，却不是对露西，而是对自己，他没注意到有人靠近危险区，差点让沈砚担心的人受伤。
露西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水壶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对……对不起，我只是想给大家送点水。”
沈砚走过来，捡起水壶递给露西，轻声说：“以后要先跟我们说，我们会去接你，别自己过来。”
凌渊这时也走过来，站在沈砚和露西之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坚定：“以后你待在避难所，不准再出来，我会让人把水送进去。”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却不是恶意，只是怕再有人因为靠近危险区受伤，让沈砚担心。
卡姆看到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沈砚身边，语气里带着感激：“谢谢你，还有凌渊先生，要是没有你们，露西今天就危险了。”
他的目光扫过城墙下的腐蚀群，声音突然变得郑重：“我们守的不是城墙，是孩子眼里的光，要是连孩子都保护不了，那我们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这话让周围的队员都安静了下来，泰勒放下火焰喷射器，用力点头：“说得对！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这些怪物打跑！”
艾琳也跟着点头，指尖的冰刺再次凝聚，“破晓基地的人从来不会逃，今天我们就跟它们拼了！”
沈砚的脑海里，系统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六阶变异体的能量信号越来越强，它的移动速度比之前快了20%，可能会提前到达，你们要加快准备。”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洛克已经醒了，他说绿洲基地的武器库在西边的仓库，里面有几门能量炮，能暂时压制六阶变异体的进攻，你们可以让他带路去拿。”
沈砚立刻找到洛克，洛克刚能坐起来，左臂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却还是挣扎着要下床：“我带你们去，那些能量炮是基地最后的希望，之前因为没人会用，一直放在仓库里。”
泰勒扶着洛克，笑着说：“放心，能量炮我会用，之前在磐石基地练过，保证能轰中怪物的头。”
凌渊跟着沈砚一起去仓库，路上却一直把沈砚往自己身边拉，生怕有丧尸突然窜出来。
“别担心，洛克说这附近很安全，没有丧尸。”沈砚轻轻拍了拍凌渊的手背，语气里带着安抚。
凌渊摇摇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偏执：“不安全，只要你在我身边，任何地方都可能有危险，我得护着你。”
仓库里，几门能量炮被盖在帆布下，落满了灰尘。
泰勒走上前，掀开帆布，能量炮的金属外壳泛着冷光，炮口还残留着上次使用的痕迹，那是绿洲基地建立时，用来对抗丧尸潮的武器。
“太好了，这些炮还能用！”泰勒兴奋地拍了拍能量炮的炮身，“我们把它们搬到城墙上去，等六阶变异体一来，就给它个下马威！”
洛克坐在一旁，看着能量炮，眼里泛起了光：“要是早知道这些炮能用，我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队员，都怪我……之前没找到会用炮的人。”
沈砚走过去，拍了拍洛克的肩膀，轻声说：“现在也不晚，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能守住这里。”
就在这时，城墙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是丧尸突破了外层防御的声音。
“不好！它们提前进攻了！”艾琳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焦急，“快回来！有只五阶丧尸爬上来了！”
凌渊立刻攥着沈砚的手，转身就往城墙跑，淡紫色的雾气在他周身快速凝聚：“别担心，我会赶在它们伤到你之前，把它们都吞了。”
夜色里，仓库的门还开着，能量炮在月光下泛着光，像一道希望的屏障，等着被启用的那一刻。而城墙边的战斗，还在继续，每个人的眼里都燃烧着决心，要把绝望挡在门外，把未来留给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