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霭还没散尽，圣樱中学的篮球场已经喧闹起来。
沈砚穿着校服站在三分线外，指尖转着篮球，看顾言和几个男生分队。
沈天背着书包站在看台边，正和封子昂低声说着什么。
少年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只有偶尔闪过的眼神透着阴狠。
【他们在商量下午的篮球赛。】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
沈砚投篮的动作顿了顿，篮球擦着篮筐滚了出去。
“想什么呢？”
顾言跑过来捡球，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
沈砚接过篮球，目光扫过看台上的两人，“下午的比赛，我可能参加不了。”
“为什么？”
顾言皱眉，“你可是我们队的主力。”
“有点事。”
沈砚含糊地应着，他不想把顾言卷进麻烦里。
沈天和封子昂的目标是自己，避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是不是怕了封子昂？”
顾言嗤笑一声，“那小子昨天还被他哥揍了，听说在家禁足呢。”
沈砚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
顾言投篮命中，拍了拍手，“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估计又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沈砚的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除了临渊，没人能让封家这么快动手。
沈砚的指尖微微发烫，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那个偏执的男人，总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扫清障碍。
“沈砚，有人找你。”
白薇的声音从操场入口传来。
沈砚转过头，看见临渊的保镖站在铁门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带着好奇和探究。
“临先生说，让您按时吃早餐。”
保镖将保温桶递过来，语气恭敬，“另外，下午的篮球赛，他会过来。”
沈砚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
“他来做什么？”
“临先生说，想看看您打球的样子。”
保镖说完，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
操场上传来一阵抽气声，女生们的议论声格外清晰。
“临家主竟然要来看篮球赛？”
“他是为了沈砚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天站在看台上，脸色青白交加，握着书包带的手指泛白。
【沈天的嫉妒值快爆表了。】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看来临渊这招效果显着。】
沈砚没理会周围的目光，将保温桶塞进储物柜。
“行啊你，”
顾言凑过来，挤眉弄眼，“连临家主都成了你的球迷。”
沈砚无奈地笑了笑：“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
顾言挑眉，“全校谁不知道，临家主从来没参加过任何校园活动。”
“他肯来，肯定是为了你。”
沈砚没接话，心里却有些不安。
临渊的偏执越来越明显，这样下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那个恨不得把他藏起来的男人，竟然也会有顾虑。
下午的篮球赛如期而至。
沈砚穿着球服站在场上，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观众席。
临渊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席，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沈砚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专注。
沈砚的脸颊有些发烫，运球的动作都差点出错。
“看什么呢？”
顾言传球过来，低声道，“小心被断球。”
沈砚回过神，运球突破，轻松躲过对方的防守，上篮得分。
观众席上响起一阵欢呼，临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沈砚的心跳更快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在意临渊的反应。
比赛进行到下半场，沈天突然替补上场。
他穿着不合身的球服，动作生疏，明显没怎么打过球。
【沈天的鞋底有异常，像是涂了胶水。】
系统的声音带着警惕，【他站在你身后，似乎想做什么。】
沈砚的心里一紧，转身时故意放慢了动作。
果然，沈天脚下一滑，朝着他的方向倒过来，手里的指甲还特意伸了出来。
沈砚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同时伸手扶住他。
“小心点。”
他的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冷意。
沈天的脸色一白，没想到会被识破，只能顺着他的力道站稳。
“谢谢哥哥。”
他的声音带着委屈，眼眶微红，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
观众席上立刻有人议论，说沈砚故意推人。
“我都看见了，是沈天自己摔倒的。”
白薇的声音清亮，“沈砚明明是在扶他。”
临渊的目光冷冷扫过那些议论的人，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冰冷。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观众，立刻闭上了嘴。
沈天的身体僵了一下，显然也感受到了那股压迫感。
【临渊的威慑力真不是盖的。】
系统的声音带着赞叹，【一句话没说，就把场面控制住了。】
沈砚没再理会沈天，转身投入比赛。
他知道，有临渊在，沈天不敢再轻举妄动。
比赛结束时，沈砚所在的队伍赢了。
顾言兴奋地抱住他，差点把他勒得喘不过气。
“太棒了！我们是冠军！”
沈砚笑着推开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递上一张纸巾。
沈砚抬头，对上临渊深邃的眼眸。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场边，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锁骨上，眼神暗了暗。
“擦擦。”
临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砚接过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
周围的目光变得暧昧起来，顾言和白薇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谢谢。”
沈砚低着头擦汗，不敢看他。
“我送你回家。”
临渊的语气不容拒绝，转身就往校门口走。
沈砚只能跟上去，身后传来顾言的起哄声。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和沈砚身上的汗水味混合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和谐。
“今天的比赛，打得很好。”
临渊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脸颊上，眼神灼热。
“还好。”
沈砚靠在椅背上，有些累了。
“沈天的事，我会处理。”
临渊忽然开口，语气冰冷，“不会再让他打扰你。”
沈砚的心里一紧：“你想做什么？”
“放心，不会闹出人命。”
临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只是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沈砚看着他眼底的偏执没说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想临渊为了自己，变成那个冷酷无情的样子。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沈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等。”
临渊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温度滚烫。
“明天周末，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语气带着期待，像个等待糖果的孩子。
沈砚看着他眼底的光芒，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
他轻轻点头。
临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
沈砚推开车门，逃也似的跑进了小区。
他靠在单元门后，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临渊发来的信息：
晚安，梦到我。
沈砚看着屏幕上的字，脸上有些发烫。
沈砚轻咳一声，收起手机。
回到家，沈母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件崭新的球服。
“小天说你今天比赛赢了，这是给你买的礼物。”
她把球服递过来，语气平淡，“明天跟小天去游乐场玩一天，增进增进感情。”
沈砚看着那件明显是沈天尺码的球服，心里冷笑。
“明天我有约了。”
沈砚没接球服，转身就要回房。
“什么约比弟弟还重要？”
沈母的声音拔高，“我告诉你沈砚，你必须去！”
沈砚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有些东西，一旦偏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拿出手机，给临渊发了条信息：
明天见。
很快收到了回复，只有一个字：
好。
沈砚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