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楚星辰和林震天所料,没过几日,天道学府便对外公布了一则消息:
内门弟子楚星辰,在外出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时不幸遭遇强敌,英勇殉道。
鉴于其此前为宗门立下的功绩,特追封为“宗门荣誉弟子”,其家属将得到抚恤。
这则消息看似给了楚星辰一个“合理”的结局,实则彻底坐实了李泽天杀人灭口的行径,也断绝了楚星辰明面上回归宗门的可能。
沧澜城内,城主府的“清肃行动”如期展开。
林震天派出的城卫军开始频繁“光顾”姚大榜名下的赌场、花楼等产业,以各种理由抓人。
起初,姚大榜并未在意,这种隔三差五的“刮油水”他早已习惯,无非是破财消灾,花钱把人赎回来便是。
但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
城主府不仅索要的赎金数额远超以往,而且态度强硬,故意拖延放人。
姚大榜手下几个重要的场子因缺乏人手打理,开始出现混乱。
迫于无奈,姚大榜只得下令紧急招募一批新人,门槛放得极低,连一些街头巷尾的混混、地痞都在考虑范围。
就在这个当口,城南破庙里那个病恹恹、几乎无人理会的乞丐——张麻子,悄无声息地“病逝”了。
无人察觉的是,当夜,真正的张麻子的尸体被秘密处理,而楚星辰,戴上了那极品灵器“千幻人皮面具”,化作了张麻子的模样,换上了他那身破烂衣衫,成为了新的“张麻子”。
楚星辰开始了他的乞丐生活,每日在街上乞讨,暗中观察斧头帮的活动规律。
几天后,他看准时机,故意在一个斧头帮小头目姚老五收取“保护费”时,“不小心”撞到了对方,将对方刚拿到手的几块灵石撞撒在地。
“妈的!你个死要饭的,眼睛长屁股上了?”姚老五大怒,抬脚就踹。
楚星辰伪装成的张麻子看似狼狈地躲闪,脚步踉跄,却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同时“无意间”用手肘、肩膀等部位,将姚老五身边几个挥拳冲上来的混混撞得东倒西歪。
这些混混连灵者都算不上,在他面前如同纸糊一般。
姚老五见状,意识到这乞丐不简单,怒喝一声:“找死!”
初阶灵师的气息爆发,一拳裹挟着微弱灵光砸来。
楚星辰控制着力量和速度,看似艰难地格挡、闪避,与姚老五周旋了几个回合,最终“侥幸”一脚踢在姚老五的膝弯处,让其狼狈跪地。
整个过程,他展现出的只是比普通人力气大些、身手灵活些,恰好压过姚老五一头,却又不会太过惊世骇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姚老五又惊又怒地盯着这个突然变得厉害的乞丐。
楚星辰模仿着张麻子以往唯唯诺诺的语气,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底气”:“俺……俺就是张麻子。姚爷,俺不是故意的……”
这场小小的冲突自然落入了其他乞丐和路人眼中。
当晚,在破庙里,平日里与张麻子还算熟悉的乞丐六子,凑过来好奇又害怕地问:“麻子哥,你……你咋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连灵师老爷都敢打了?”
楚星辰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六子说:
“俺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俺前天晚上在这庙里睡觉,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神仙,他说俺骨骼清奇,点拨了俺几下……醒来就会了……”
六子将信将疑,但眼前张麻子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
很快,“乞丐张麻子被仙师托梦,突然开窍变厉害”的传言,开始在小范围内悄然流传,也必然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吃了暗亏的姚老五咽不下这口气,转头就去找来了斧头帮的一位副帮主——姚国安。
这姚国安是姚大榜的远房亲戚,修为达到了高阶灵师,在帮内也算是一号人物。
姚国安气势汹汹地前来问罪,楚星辰心中暗笑,表面却装作一副惶恐又强自镇定的模样。
交手之时,他刻意控制着实力,将力量、速度都维持在与姚国安旗鼓相当,甚至略逊半筹的水平,与之打得难解难分。
最终,在看似凶险的搏斗中,楚星辰“棋差一着”,被姚国安一掌“击退”,踉跄数步才勉强站稳。
由于在场除了他们二人并无其他御灵师,无人能看出楚星辰刻意相让的破绽。
姚国安只觉得这乞丐身手确实刁钻,但终究还是自己更胜一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加上楚星辰化身张麻子后,适时地奉上几句“副帮主神功盖世”、“小的输得心服口服”之类的马屁,更是让姚国安心情大好。
“哼,算你还有点眼色!身手不错,当个乞丐可惜了。”
姚国安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以后你就跟着老子混了,赏你个副队长当当,帮着老五去收账!”
就这样,楚星辰轻而易举地混入了斧头帮的内部,成为了一个小头目。
他接下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跟着之前结怨的小队长姚老五,一起去催收欠款。
姚老五虽然对楚星辰当上副队长心有不满,但碍于姚国安的命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脸色阴沉地吩咐道:
“张麻子,算你走运!带上几个人,跟我去张家村村口,和老六的人汇合。这次要好好给那帮泥腿子松松筋骨!”
原来,由于城主府近期的“清肃行动”抓走了斧头帮不少人手,导致他们催收债务的人手严重不足,许多场子的收入也大幅下降。
而赎人需要大笔资金,于是,斧头帮便将目光投向了城外相对富裕、又欠下不少赌债和高利贷的张家村,打算进行一次强制性的暴力催收,尽快回笼资金。
楚星辰心中冷笑,表面却恭敬应道:“是,五哥。我一定好好干,不给您和副帮主丢脸。”
他点了几名普通的帮众,跟着姚老五,一行人骑着劣马,朝着城外的张家村而去。
楚星辰一边前行,一边暗中观察地形,并将留影石悄悄握在了手中。
他知道,收集罪证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