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黑石部落成了陈默三人临时的庇护所。
刑天在巫医婆婆的草药和部落提供的肉食滋养下,恢复得很快。
断臂处的侵蚀之力被暂时压制,伤口开始结痂。
他虽然失去一臂,但那股凶悍的气势不减反增,每天都会在部落的空地上,用独臂练习着劈砍,适应着新的战斗方式。
部落里那些年轻战士看着他以残躯挥汗如雨,眼神中都带着敬佩。
青禾经常来看望刑天,有时会带来一些森林里采摘的野果,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练习。
这个部落少女似乎对刑天这个外来者格外关心。
陈默大部分时间都在石屋内调息,巩固初步掌控的蚀月之力,并尝试修炼凌霄战将传授的《破军杀剑》残篇。
这门剑诀杀气极重,讲究一击必杀,与断星的征战煞气隐隐契合。
虽然他惯用拳脚,但多一门杀伐手段总无坏处。
偶尔,他也会走出石屋,在部落附近活动,熟悉环境。
阿兰则成了部落中最特殊的存在。
她的星种之体和纯净的星辰气息,让部落族人将她视为了传说中“神使”的化身,敬畏有加。
岩山族长甚至邀请她观摩了部落传承下来的、刻画在山洞岩壁上的古老壁画。
那些壁画线条粗犷,描绘着星辰坠落、巨兽横行,以及先民与自然搏斗的场景,其中确实有几幅,刻画着周身散发星光的人形,与星辰沟通的景象。
阿兰从这些壁画和与岩山族长的交流中,对这个被称为“放逐之地”的世界有了更多了解。
这里资源匮乏,环境恶劣,空间不稳定,强大的凶兽占据着最好的地域,人类部落只能在夹缝中求生。
而黑风山脉,是这片森林最危险,也最神秘的核心。
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这天傍晚,负责在外围警戒的部落战士急匆匆地返回,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森林里的猛兽活动变得异常频繁和暴躁,似乎在黑风领主的驱使下,有向着部落山谷聚集的趋势。
“它在召集兽群。”岩山族长面色凝重地对陈默说道。
“黑风领主睚眦必报,你伤了它,它绝不会善罢甘休。兽群一旦形成规模,会非常麻烦。”
陈默站在山谷的高处,望向黑风山脉的方向。
夜色中,那片区域被浓郁的黑暗笼罩,隐约能听到随风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兽吼。
“它受伤不轻,需要时间恢复。召集兽群,一是报复,二也可能是为了守护巢穴,防备我们。”
陈默冷静分析,“这是个机会。”
“机会?”岩山族长一愣。
“它注意力放在部落和兽群上,巢穴的防守或许会减弱。”
陈默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们提前动手。”
岩山族长吃了一惊:“现在就去黑风山脉?太冒险了!那里是它的老巢,就算它受伤,也绝非易与之辈!而且兽群正在聚集,路上也不安全!”
“正因兽群聚集,它的老巢才可能空虚。”
陈默语气坚定,“等它恢复,或者兽群成型,我们会更被动。”
他看了一眼正在空地上挥汗如雨的刑天,以及从山洞中走出的阿兰。
“我们必须去。不仅是为了离开,也是为了彻底解决这个威胁。”
刑天停下练习,抹了把汗,走了过来,独臂握紧:“默哥,我跟你去!这条胳膊的账,得跟那畜生算算!”
阿兰也走到陈默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岩山族长看着态度坚决的三人,又想到部落面临的潜在危机,沉默良久,最终重重叹了口气:
“好吧!部落会为你们提供最好的向导和尽可能的帮助!但黑风山脉深处,我们也从未涉足,一切……小心!”
他立刻召来了部落中最熟悉黑风山脉外围地形的老猎人,同时也是部落最强的几名战士之一——猎头石爪。
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爪痕,眼神锐利如鹰。
当夜,部落为三人准备了充足的肉干和清水,以及一些巫医婆婆特意调配的能够一定程度上掩盖气息和驱赶毒虫的草药粉末。
石屋内,陈默最后检查着断星和那柄紫晶长剑。
刑天摩挲着部落为他打造的一柄厚重的单手战斧。阿兰则静静调整着气息,眉心星芒内敛。
“明天一早出发。”陈默沉声道。
刑天咧嘴,露出白牙:“早就等不及了!”
阿兰轻轻点头。
夜色渐深,部落逐渐安静下来。
但在森林的黑暗中,兽吼声却越来越密集,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这座山谷。
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在黑石部落上空。
(休整结束,目标锁定黑风山脉!危机亦是机遇,陈默三人能否趁虚而入,直捣魔猿巢穴?森林暗流,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