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驾云疾驰,风驰电掣般赶回昆仑山八景宫。
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风范了,直接冲进了老子平日里清修的静室。
“师父!师父!紧急情况!救命啊师父!”陈松人未到声先至,差点一头撞在八卦炉上。
老子依旧端坐云床,手持芭蕉扇,对着炉火不紧不慢地扇着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在说“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陈松喘了口气,连忙将烈山遇到石年,以及这小子胆大包天直接“尝百草”,多宝对此一窍不通的窘境快速说了一遍,最后双手一摊。
苦着脸道:“……师父,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地皇这活儿,风险太高了!多宝师弟他专业不对口啊!您看,是不是赏赐几瓶能解百毒的九转金丹?或者……把玄都师弟借我用用?有他这位炼丹大师在旁边看着,弟子也好放心不是?”
老子听完,手中扇风的动作微微一顿,终于抬起眼皮,瞥了陈松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陈松莫名感到一丝压力,仿佛在说:“你自己炼丹技术稀烂,还好意思来要现成的?玄都的炼丹术是谁教的?”
陈松被看得有点心虚,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的炼丹水平……嗯,大概处于“能炼出吃不死人的”的阶段,跟玄都那种专业人士确实没法比。
老子缓缓开口,声音古井无波:“九转金丹炼制不易,岂是用于试药解毒的寻常之物。玄都近来炼丹正在紧要关头,不便轻离。”
陈松一听,心凉了半截。不会吧?师父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地皇要是嗝屁了,咱们人教的气运可就……
就在陈松准备再撒泼打滚一番时,老子话锋却是一转:“不过,地皇之事,关乎人族生计,确需稳妥。你可去找玄都,将此事告知于他。他若愿往,便是他的缘法,自有其功德。”
陈松顿时转忧为喜!师父这是默许了!虽然没给现成的丹药,但把玄都师弟派出来,效果更好啊!玄都性子沉稳,炼丹医术高超,正是担任地皇医疗顾问的最佳人选!
“多谢师父!”
陈松连忙行礼,心中大石落下一半。他正要告退去找玄都,忽然又想起一事,觉得有必要跟师父这位项目经理通个气。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还有一事……弟子与平心师叔商议,觉得那帝俊的真灵,或可转世,角逐那人皇之位。毕竟人皇主征伐统一,帝俊前辈曾为妖族天帝,统御万妖,经验丰富,算是……专业对口。”
他顿了顿,偷偷观察老子的脸色,见其并无不悦,才继续道:“另外,平心师叔似乎也有意,想让身负巫族血脉的巫人一脉,争取一下人皇气运……您看这事?”
老子闻言,神色依旧平淡,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仿佛看穿了无尽时空的因果。
他并未直接反对,只是淡淡道:“天道之下,三皇五帝自有定数。然,定数之中亦有变数。最终人皇谁属,犹未可知。正如你通天师叔所言,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一切,且看机缘与手段吧。”
陈松心中了然。师父这话的意思很明白:过程可以争,可以有变数,但结果必须是符合天道大势的。只要最后能选出合适的人皇,带领人族大兴,中间的博弈和变化,天道是允许的。这就给了他和平心师叔操作的空间!
“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指点!”陈松彻底放下心来。有师父这句话,他后面操作起来就更有底气了。
他躬身行礼,准备退出去找玄都。刚走到静室门口,身后却传来老子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伴随着一句似偈非偈、意味深长的话语: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陈松脚步猛地一顿,差点一个趔趄!
火麟飞:你听过我的故事?
他愕然回头,看向依旧在淡定扇风的老子,心里疯狂吐槽:卧槽?!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看过?!不对!这是洪荒!难道这话是大道至理,放诸各界皆准?还是说……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窥见了某种循环的宿命?
陈松挠了挠头,觉得圣人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索性不再多想,应了声“弟子记下了”,便匆匆离开静室,去找玄都师弟了。
找到玄都时,他果然正在丹房内对照着一卷古朴的丹方凝神推演。陈松也顾不上客气,直接拉起他就走:“玄都师弟!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路上细说!人族未来就靠你了!”
玄都一脸懵圈,但出于对大师兄以及大师兄背后师父的信任,还是跟着陈松驾云而起。路上,陈松言简意赅地把地皇石年和尝百草计划说了一遍,重点突出了此事对人族的重大意义以及可能带来的功德。
玄都本身出身人族,对人族有深厚的感情,一听这事关乎族人温饱与健康,还能赚取功德,立刻来了精神,那点被打断炼丹的小小不快瞬间烟消云散,甚至开始自我攻略:“大师兄所言极是!此乃造福人族之善举,功德无量!师弟义不容辞!只是……师弟医术尚浅,恐有负所托……”
陈松一拍他肩膀:“放心!师弟你炼丹医术得了师父真传,对付些凡间草木毒性绰绰有余!再说了,不是还有师兄我在吗?咱们双剑合璧,肯定没问题!”
陈松内心:我就是个喊666和背锅的,技术活全靠你!唉,不幸苦,命苦!
两人一路疾驰,很快回到了烈山那处幽谷。
还没落地,陈松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呜呜”声。
定睛一看,只见大白正趴在地上,用两只前爪死死抱着脑袋,而它的狗头……竟然比平时肿大了整整一圈!油光水滑的白色毛发下,顶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泛着诡异青紫色的肿胀狗头,活像被一万只马蜂蛰过,又像是充了气的皮球成精了!
“卧槽!”陈松惊呼一声,落下云头,“蠢狗!你……你这头是怎么回事?吃三鹿奶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