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妖师宫。
鲲鹏一听让他交出河图洛书,差点跳起来!交出来?说得轻巧!这可是先天灵宝,更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之一!凭什么交出去?
“镇元子!你这是什么话!”鲲鹏也恼了,“河图洛书乃我之物,凭什么你说交就交?天皇伏羲需要,与我何干?人族大兴,又干我屁事!”
陈松赶紧打圆场,语气却带着软刀子:“师叔息怒,镇元子大哥也是为人族大局着想。您看,您如今隐居北冥,清静无为,要这两件偏向推演布阵的灵宝,用处也不大不是?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既能助天皇成道,造福苍生,得无量功德,还能……顺便了结一桩旧日因果,岂不两全其美?”
“旧日因果?”鲲鹏瞳孔一缩,心中有鬼,声音都尖了些,“什么因果?我与你们有何因果?”
镇元子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祭出地书,霎时间,一股浩瀚无匹、承载洪荒大地的恐怖威压笼罩了整个妖师宫!“鲲鹏!你还敢装傻!红云道友之因果,你今日必须给个交代!”
“红云?!”鲲鹏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红云不是已经形神俱灭了吗?!哪还有什么因果!”
就在此时,陈松腰间的九九散魂葫芦微微震动,红云那温和却清晰的神念波动传了出来:“鲲鹏道友,别来无恙。贫道……侥幸未死。”
“什么?!红云!你……你没死?!”鲲鹏如同见了鬼一般,脸色煞白,指着葫芦,手指都在颤抖。他当年亲眼见到红云自爆,怎么可能还活着?!
陈松叹了口气,道:“鲲鹏师叔,你看,红云老哥心善,不愿过多追究前事。他说了,只要你愿意交出河图洛书,助伏羲成就天皇之位,他与你的因果,便一笔勾销。这可是化解恩怨、功德圆满的大好机会啊!师叔,您是个明白人……”
鲲鹏心乱如麻,又惊又怕。红云没死!这消息太震撼了!有红云这个苦主在,镇元子动手更是名正言顺!自己虽然也是准圣,但面对有地书在手的镇元子,胜算渺茫!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深不可测、背景吓死人的陈松!
镇元子周身土黄色神光暴涨,地书哗啦啦展开,仿佛下一刻就要布下大阵:“鲲鹏!贫道再问你最后一遍,河图洛书,你交,还是不交?!”
感受着那足以镇压一切的恐怖力量,看着陈松那“我为你好”的眼神,再想想红云居然没死这个事实……鲲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哭丧着脸,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坐在地,有气无力地摆手:“罢了……罢了……我交……我交还不行吗……”
说着,他万分不舍地从袖中取出那散发着星辰轨迹与先天卦象光芒的河图洛书,递给了陈松。那表情,简直比割他的肉还疼。
陈松接过宝物,心中大喜,面上却郑重道:“师叔深明大义,顾全大局,功德无量!红云老哥,你看……”
红云的神念传来:“既如此,往日恩怨,一笔勾销。望道友好自为之。”
鲲鹏闻言,松了口气,但心里更是憋屈得想吐血。这叫什么事儿啊!赔了夫人又折兵!
镇元子见目的达到,也收了地书威压,冷哼一声,算是暂时放过了他。
陈松目的达到,也不想多待,拱手道:“多谢师叔成全!我等告辞,不打扰师叔清修了!”说完,和镇元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带着大白,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留下鲲鹏一人在冰冷的妖师宫里,看着空荡荡的双手,欲哭无泪。他此刻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参与了围杀红云?这因果,真是欠不得啊!
陈松和镇元子带着大白,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留下鲲鹏一人在冰冷的宫殿里凌乱。
回程路上,镇元子抚摸着手中的地书,脸上煞气未消,冷哼道:“哼,算这扁毛畜生识相!若非红云老弟心善,定不与他干休!”
陈松把玩着刚到手的河图洛书,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浩瀚星象与先天卦象至理,心中欢喜,笑道:“大哥消消气,目的达到就好。说起来,还得感谢大哥您这地书大阵的威慑力,不然鲲鹏这老小子也没这么容易松口。”
镇元子脸色稍霁,看了一眼陈松手中的宝物,提醒道:“贤弟,此宝已得,需尽快交予伏羲参悟,莫要耽搁了天皇证道之机。”
“大哥放心,小弟晓得。”陈松点点头,随即又露出一丝苦恼的表情,“不过……这东西怎么给伏羲,还得琢磨琢磨。总不能我直接塞给他,说‘徒弟,我给你弄来个宝贝,拿去玩吧’,那多没格调?显得我这老师太廉价了。”
大白在一旁插嘴:“汪!老大你就是想太多!直接给呗,伏羲小子肯定乐得屁颠屁颠的!”
“你懂个屁!”陈松没好气地踹了它一脚,“这叫仪式感!高人风范!就像师爷当年紫霄宫分宝,那也是有讲究的!直接给,跟白捡的一样,能显出宝物的珍贵和天命所归吗?”
镇元子闻言,捋须沉吟道:“贤弟所言有理。天皇得宝,当有异象相伴,方显天命。或许……可借天地精灵之手?”
“天地精灵?”陈松眼睛一亮,脑子里瞬间闪过前世神话中的桥段——龙马负图,神龟献书!对啊!现成的剧本!
他一拍大腿,兴奋道:“大哥高见!小弟有主意了!这事儿,还得让龙族再出点力!”
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镇元子:“大哥,在安排此事之前,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需先办妥。红云老哥的残魂虽在葫芦中温养得不错,但要稳妥转世,还需更精纯的轮回本源之力。”
“小弟想,我们是否该先去一趟地府,将红云老哥的残魂托付给平心师叔,借六道轮回之力蕴养,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镇元子神色一正,点头道:“贤弟思虑周全!红云老弟之事,确是重中之重。地府轮回乃平心道友执掌,有她亲自出手温养,胜过我等千万倍。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前往地府!”
两人意见一致,当即调转方向,带着大白,径直往幽冥地府而去。
轻车熟路地穿过鬼门关,踏上黄泉路,有陈松这个熟客带路,加上镇元子这位大能的气息,沿途鬼差判官无不恭敬行礼,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平心殿外。
平心娘娘似乎早已感知到他们的到来,身影悄然出现在殿门口,目光扫过陈松和镇元子,最后落在陈松手上的九九散魂葫芦上,微微颔首:“小松树,镇元子道友,别来无恙。可是为了红云道友之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