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大捷的余温尚未完全褪去,一股潜藏的暗流已悄然在京城涌动。
这日清晨,苏晓晓刚到祈福堂,就察觉气氛有些异样。平日里诵经时总是挺直腰板的宫女们,今日却频频交头接耳,眼神闪烁;几位低位妃嫔更是面色慌张,嘴唇嗫嚅着,像是在议论什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了?”苏晓晓低声问身旁的吴月娘,“大家今天怎么怪怪的?”
吴月娘皱着眉,刚要开口,就听到后排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宫女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旁边的宫女低声安慰:“别信那些瞎话,陛下吉人天相,怎么会出事呢……”
“出事?陛下怎么了?”苏晓晓心头一紧,快步走到那小宫女面前,“你听到什么了?”
小宫女被她吓了一跳,慌忙跪下:“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也是听来的,说……说前线传来消息,陛下在凉州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大军……大军快溃败了……”
“胡说八道!”吴月娘厉声呵斥,“凉州大捷的军报才传来多久?陛下怎么可能重伤?定是有人造谣!”
小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今早去御膳房领点心时,听几个太监说的,还说……还说镇西王的大军已经快打到山西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攻进京城……”
苏晓晓的心沉了下去。这谣言太过恶毒,不仅诅咒萧绝重伤,还编造大军溃败的谎言,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扰乱人心。
【系统,检测京城是否有异常信息传播。】苏晓晓在心中默念。
【系统检测到京城范围内存在多条虚假信息传播链,核心谣言包括“皇帝重伤”“大军溃败”“镇西王即将破城”等。信息源头指向城南“悦来客栈”,传播者多为客栈周边的游民与小商贩。】
系统的提示印证了苏晓晓的猜测。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城南悦来客栈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鱼龙混杂,最适合细作藏身。
“月娘,你先稳住大家,就说这些都是谣言,让她们安心诵经。”苏晓晓当机立断,“我现在就去慈宁宫禀报太后。”
慈宁宫的暖阁里,太后正看着新送来的牡丹花,听闻苏晓晓的禀报,手中的茶盏猛地一顿,茶水溅出,打湿了衣襟。
“竟有此事?”太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慕容烈真是好大的胆子!前线打不过,竟派人在京城散布谣言,想动摇我大靖的根基!”
“太后息怒。”苏晓晓连忙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查清谣言源头,抓获散布者,否则时间一长,百姓恐慌,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得对。”太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既已查到谣言来自城南悦来客栈,打算如何处置?”
“臣妾以为,当立刻命禁军包围悦来客栈,抓获所有可疑人员,彻查此事。”苏晓晓语气坚定,“同时,要尽快公布真实战况,张贴安民告示,让百姓安心。”
太后点头:“就依你所言。哀家这就传旨给禁军统领,让他听你调遣。务必速战速决,不能让谣言继续扩散!”
“是!臣妾遵命!”
半个时辰后,三百名禁军身着铠甲,手持利刃,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城南的悦来客栈。
客栈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看到满院的禁军,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官……官爷,这是怎么了?我们客栈可是守法经营啊……”
禁军统领面无表情地亮出令牌:“奉太后与宸婉仪令,搜查客栈,捉拿细作!所有人等,不许乱动!”
禁军士兵迅速冲入客栈的各个房间,一时间,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碰撞声此起彼伏。苏晓晓与吴月娘站在客栈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神色凝重。
“会不会搞错了?”吴月娘有些担心,“万一……万一只是普通百姓造谣呢?”
“不会错。”苏晓晓目光锐利地盯着客栈大门,“系统从不出错,而且这谣言传播得如此迅速,如此统一,绝不是普通百姓能做到的,背后一定有组织。”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禁军士兵押着十几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汉子,脸上有一道刀疤,眼神阴鸷,正是系统标记的主要传播者。
“搜!”禁军统领一声令下,士兵们从那汉子的包袱里搜出了几封密信,还有一叠写好的传单,上面赫然印着“皇帝已死,速降免死”等叛逆之言。
“人赃并获,带走!”
看着那伙人被押走,苏晓晓松了口气:“总算抓到了。”
消息传回宫中,太后当即下令,将这伙细作公开审问。
次日午时,京城最大的广场上挤满了百姓。十几名细作被绑在柱子上,脸上带着惊恐。禁军统领站在高台上,当众宣读了他们的罪状:“这些人乃是镇西王慕容烈派来的细作,潜入京城,散布谣言,意图扰乱民心,为叛军攻城做内应!现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他将搜出的密信和传单展示给众人看,上面的字迹与镇西王府的文书笔迹如出一辙。
百姓们见状,群情激愤:“原来是叛贼的奸细!”
“竟敢诅咒陛下,杀了他们!”
“怪不得最近总听到些怪话,原来是这些人在捣鬼!”
在百姓的怒骂声中,禁军统领宣布了判决:“为首者斩立决,其余从犯杖责五十,流放三千里!”
随着一声令下,刀疤汉子的人头落地,鲜血溅在地上,让围观的百姓既解气又心惊。
公审结束后,苏晓晓立刻让人张贴安民告示。告示上详细说明了凉州大捷的战况,附上了萧绝亲笔写下的“朕安,勿念”四字,还公布了朝廷的应对措施——加派巡逻,稳定物价,确保粮食供应。
“陛下亲笔!真的是陛下的字迹!”
“太好了,陛下没事!”
“我就说嘛,陛下怎么可能出事,都是这些奸细在造谣!”
看到告示上的字迹,听到真实的战况,百姓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之前的恐慌渐渐平息。囤积粮食的人开始将粮食拿出来售卖,街道上的气氛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为了防止再有细作混入京城,苏晓晓还奏请太后,加强了京城的戒备。城门的盘查更加严格,进出城的人必须出示身份证明;街道上的巡逻频次增加了一倍,禁军士兵荷枪实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各大客栈、酒楼也被要求登记住客信息,每日上报。
“娘娘,这是今日的巡查记录。”傍晚时分,禁军统领将一份名册送到苏晓晓手中,“城西发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已经带回衙门盘问了。”
苏晓晓接过名册,仔细翻看:“做得好。告诉弟兄们,不可松懈,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
“是!”
处理完这些事,回到漪澜苑时,天已经黑了。苏晓晓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春桃连忙为她捏肩。
“娘娘,您今天太累了。”春桃心疼地说,“从早上忙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好好吃。”
苏晓晓摆摆手,拿起桌上的军报——那是下午刚到的,上面说萧绝已经率领大军抵达甘州,正准备进攻慕容烈的老巢。
“只要能稳住后方,让陛下没有后顾之忧,再累也值得。”她轻声说,指尖划过“萧绝”二字,眼中充满了思念,“希望他能快点平定叛乱,早点回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安民告示。告示上的字迹工工整整,每一个字都凝聚着苏晓晓的心血,也承载着京城百姓的安宁。
京城的暗流虽被暂时平息,但苏晓晓知道,这只是开始。慕容烈在暗处还有多少细作?他还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没有人知道。
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她都会坚守在这里,守护好这座城,守护好这里的百姓,等萧绝回来。
因为她知道,后方的安稳,就是对前线将士最好的支持。而她,必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