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考试的喧嚣总算过去,崭新的忍者护额被发到每一个合格的毕业生手里。
神乐用手指抚摸着上面冰冷的木叶标志,这东西,宣告着他童年时代的彻底终结,也意味着他正式踏入了名为忍者的绞肉机。
分班结果的公布,在教室内引起了一阵阵骚动和悲喜交加的呼喊。
“第七班:宇智波带土,野原琳,旗木卡卡西。指导上忍……”
听到这个分组,带土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显然无法接受自己要和死对头分在一组。
琳的脸上则写满了不知所措,夹在两个势同水火的同伴之间,她的未来仿佛已经一片灰暗。
唯有卡卡西,依旧靠着窗,好像被念到名字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与他无关。
神乐静静地听着。
这个结果,和他记忆里的剧情完全一样。
命运的齿轮,依旧在按照既定的方向转动。他没有干预,也无力干预。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旁观者,还远没到能影响大局的时候。
“……第十一班:神乐,日向德间,鞍马八云。指导上忍,波风水门。”
当自己的名字被念到时,神乐缓缓抬起头。
日向德间,那个在毕业对练中被他用计谋击败的、自尊心很强的对手。
鞍马八云,一个他只在名册上见过的名字。鞍马一族以强大的幻术闻名,但据说这一代血继稀薄,大多体弱多病。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组合。一个擅长洞察和近战的日向忍者,一个可能拥有强大幻术但身体孱弱、存在明显短板的队友,再加上他自己这个伪装成战术头脑的秘密武器。
最关键的,是那个名字——波风水门。
他成功了。
他用一场精心计算、恰到好处的胜利,为自己赢得了当前局势下的最优选择。
公布结束后,波风水门出现在教室门口。
他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阳光般的金发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与教室里紧张严肃的气氛格格不入。
“第十一班的成员,请跟我来。”
三人跟着水门,来到了学校的天台。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大半个木叶村,午后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好了,我们就算是正式认识了。”水门靠在栏杆上,笑容不减,“按照惯例,我们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吧。说说你们的名字,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还有未来的梦想。”
“我先来好了。”水门率先示范,打破了沉默,“我叫波风水门,喜欢的东西是妻子做的菜,讨厌的东西嘛,暂时还没有。梦想是成为超越历代火影的伟大忍者,让所有人都认可我。”他的话语充满了自信与亲和力,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日向德间第二个开口,他的话语如同他的性格一样简洁。“日向德间。喜欢修行,讨厌甜食。梦想是获得宗家的认可。”这是典型的分家成员才会有的愿望,听着简单,其实很沉重。
“我……我叫鞍马八云。”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看起来比同龄人瘦弱许多的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她似乎很不适应这种场合,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我喜欢画画……讨厌运动……梦想是……是成为一名对村子有用的人。”她的话语很轻,带着明显的不自信。
轮到神乐。他上前一步,露出了他练习过无数次的、最能博取好感的温和笑容。
“我叫神乐。喜欢的东西是看书和安静的环境,讨厌的东西是战争。我的梦想是,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
这是一个完美的答案。
它既表达了对和平的向往,符合他战争孤儿的身份,又展现了一定的担当,不会显得软弱。“用自己的方式”这几个字,更是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显得目标明确又不失谦逊。
水门看着自己的三个弟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一个基础扎实、性格坚韧的日向;一个潜力未知、需要引导的鞍马;还有一个头脑清醒、目标明确,在毕业考中展现出惊人战术智慧的指挥官苗子。
这支队伍,比他预想中更有可塑性。
“很好。”水-门拍了拍手,“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伴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测试。”
他从忍具包里,拿出了两个银光闪闪的铃铛。
“测试的内容很简单。”水门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在明天中午之前,从我手中抢到这两个铃铛。抢不到的人,没有午饭吃,并且会被绑在木桩上。哦,对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铃铛,清脆的响声让气氛瞬间凝固。“铃铛只有两个,你们有三个人。也就是说,至少会有一个人被淘汰,然后被送回忍者学校。”
话音落下,德间的眉头瞬间锁紧,而八云的脸色则又白了几分。这是淘汰率高达三分之一的残酷规则。
唯有神乐,心中一片平静。
他知道这个测试的真正目的。
这根本不是考验个人实力,而是考验团队合作。波风水门,这个将“同伴”二字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绝不会认可一个只知道单打独斗的自私鬼。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抢铃铛。而在于,如何让这两个性格迥异、甚至对自己还抱有戒心的队友,理解到合作的真谛。
……
第二天清晨,第十一号训练场。
水门靠在一棵大树下,正悠闲地看着手中的小说,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测试毫不在意。
德间和八云则躲在远处的灌木丛里,神色凝重地观察着。
“我们怎么办?”八云小声地问,她的体力很差,光是赶到这里就让她有些气喘吁吁。
“波风水门老师是上忍,而且是以速度闻名的‘金色闪光’。”德间的白眼已经开启,但他根本无法捕捉到水门的具体动作,只能看到一团模糊而庞大的查克拉。“我们单独行动,没有任何胜算。恐怕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那……合作?”八云试探着问。
德间沉默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另一片树林里的神乐。在毕业考试中,他就是败给了那个人的计谋。让他去听从一个曾经击败过自己的人的指挥,他心里有些抵触和不服。
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神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没有隐藏身形,径直走向两人所在的灌木丛。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神乐开口,直接切入主题。
德间皱了皱眉:“你又想用什么计谋?”
“这不是计谋,是唯一的选择。”神乐的语气很平静,“水门老师的测试,重点不在于我们能否抢到铃铛,而在于我们是否懂得作为一个团队去战斗。铃铛只有两个,这是一个陷阱,它在诱导我们为了名额而内斗。”
鞍马八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觉得这话有道理。
德间依旧有些怀疑:“你怎么知道?”
“因为老师的言行。”神乐的分析清晰而冷静,“他昨天强调了我们是‘同伴’,却只拿出两个铃铛,这本身就是矛盾的。而且,你们没发现吗?从始至终,老师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他只是在看书。他在等,等我们自己做出选择。是选择成为各自为战、互相猜忌的三个人,还是成为一个共同进退的整体。”
他的话,一针见血,直接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德间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神乐说得很有道理。他回想起水门老师昨天的笑容和话语,确实处处都透露着对“同伴”的重视。
“好。”他终于开口,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神乐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擅长侦查与近战,一个拥有未知的幻术能力。
他自己的班底,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