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雅第园区深处,一间布满显示屏的密室内,暹罗法师普密蓬正死死盯着其中一块屏幕,脸色铁青。屏幕上,正是章临渊等人在地宫中冲破尸降、毁坏祭坛、最后带走那本黑色账本的混乱画面回放。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中原的道术…竟然如此霸道!那领头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引动的雷霆之力,几乎毁了我蕴养十年的“小鬼王”!还有那个用铜钱布阵的,竟能轻易找到地宫生门…账本被他们拿走,这下麻烦大了…白先生那里…”
他枯瘦的手指因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地宫被毁,账本遗失,这不仅仅是他法术上的失败,更是园区巨大的安全漏洞。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象牙通讯符微微发烫——顶楼办公室在召见他。
---
园区顶楼,白永成办公室。
极致的奢华与威严在这里交融。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园区灯火通明的全貌,如同一个独立的王国。室内,波斯手工地毯柔软得能没过脚踝,紫檀木办公桌宽大得能当会议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玉器摆件和一整套鎏金茶具。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香和淡淡的檀香,却压不住那无形中透出的压迫感。
白永成坐在高大的真皮老板椅上,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的“江山”。他年纪约莫五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两鬓微白,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藏蓝色中式立领套装,手腕上是一串油润的沉香木念珠。光看背影,像一位儒雅的学者或成功的商人。
听到普密蓬进来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深潭般的冰冷和算计。
“普密蓬大师,”白永成开口了,声音不高,语调平缓,甚至称得上客气,“地宫的事情,我听说了。辛苦你了。”他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茶,推到桌沿。
普密蓬连忙躬身,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白先生,是我失职…”
白永成摆了摆手,打断他,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仿佛在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账本,找回来了吗?”
“大师啊,”他轻轻摩挲着念珠,语气甚至更加温和了些,“你知道的,园区里,死几个人,坏几单‘生意’,甚至你炼法需要些‘材料’,都不是什么大事。钱嘛,总能再赚。人嘛,也总会有。但那本账…记录着这么多年来,我们和那些‘大人物’之间资金往来的账本…要是流出去一点点…”
他顿了顿,抬起眼皮,那目光像两把冰冷的手术刀,瞬间刺穿了普密蓬强装的镇定,让后者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白永成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斤重压:“你跟我说说,这会要了多少人的命?嗯?包括你,我的大师。”
普密蓬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深深低下头,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惶恐和一丝赌咒发誓的急切:“白先生!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已经用‘水镜溯影术’锁定了他们的气息,他们现在就在昭披耶河的水上市场!我…我亲自带人去!一定把那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连人带账本,一起给您抓回来!绝不会让账本流出!”
白永成盯着他看了几秒,脸上的笑容又重新浮现,仿佛刚才的冰冷从未存在。“好,我相信大师的能力。”他挥了挥手,“去吧,别再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