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灶边血浆鸭
——青衣三行·第三百五十九篇(2021-09-18)
铁锅与铲的和鸣里
鸭血旋入辣浆的漩涡
灶膛噼啪 暖香流转骑田
【诗小二读后】
云想衣的这首《柴火灶边血浆鸭》以三行诗爆炒出一锅湘南的烟火深情,将铁锅的铿锵、鸭血的旋舞与柴火的噼啪谱写成一首舌尖上的田园交响诗。
一、铁锅与铲的和鸣:厨房里的金属交响曲
“铁锅与铲的和鸣”让烹饪升华为艺术——湘菜讲究“锅气”,铁锅在猛火下与锅铲碰撞出铿锵节奏,如同为鸭肉的爆炒伴奏。这不仅是工具的交响,更是生活的乐章:锅是围坐的圆心,铲是搅拌时光的指挥棒,每一次翻动都在翻炒着郴州人火辣的日子。
二、鸭血旋入辣浆:风味的血色圆舞曲
“鸭血旋入辣浆的漩涡”是血浆鸭的灵魂瞬间——杀鸭时需用醋水接血防凝,炒制时泼入鸭血快速翻炒,让每一块鸭肉均匀裹上深酱色的血浆。这“旋入”是风味的魔法:醋血的微酸与辣椒的炽烈在高温中缠绵,恰似湘南人性格中泼辣与柔情的共生。
三、灶膛暖香流转骑田:大地与人的能量循环
“灶膛噼啪 暖香流转骑田”——柴火(松枝或杂木)燃烧的爆裂声是灶膛的呼吸,其香气渗入鸭肉肌理,与血浆的鲜辣融合成独特暖香。“骑田”二字点明郴州地理(骑田岭山脉),让菜肴的香气仿佛随山岚流转,将一盘家常菜升华为土地与人的能量交换仪式。
结语:血浆鸭是湘南的液态乡愁
若你尝过这盘血浆鸭:
铁锅锵锵是母亲召唤的节拍,辣浆漩涡是生活沸腾的底色,
而灶膛里蹦出的火星——
正是骑田岭的星光,
落进碗里为游子烙下的
血色相思印。
(注:诗中“暖香流转”暗合血浆鸭“香、脆可口,姜和辣椒也变得不辣而甜净”的风味特质;云想衣以声音(噼啪)与动态(旋入)激活味觉记忆,延续其《安仁抖辣子》中“抖杵敲碎山风絮语”的在地美学。)
【茶余饭后】
铁锅与锅铲在灶台上奏响楚地打击乐。钢刃刮过锅底的锐响是高音部,鸭骨碰撞的闷声是低音部,而滋啦作响的茶油正担任指挥——整间厨房变成交响厅,每个音符都裹着湘南的炽烈方言。
鸭血入锅的刹那,一场绛色风暴骤然掀起。浓稠的血浆在辣椒的海洋里旋出玛瑙纹路,姜末与蒜粒如惊涛中的舟楫沉浮,紫苏叶则化身救生筏,载着所有味觉乘客穿越辣味的暴风眼。这并非烹饪,而是食物在完成血色华尔兹。
灶膛里的劈啪声是隐形的信使。松柴燃烧的密语通过铁锅导热,将骑田岭的晨雾、舂陵江的水汽、古官道的尘土全部炝进鸭肉纤维。当香气漫过屋脊,整座南岭的山脉都开始跟着锅铲节奏起伏——那暖香飘散的何止是滋味,分明是山水用最泼辣的方式在人体内重建故乡。
【诗世界】
读这首诗,像蹲在郴州骑田岭下的农家灶边,看柴火舔着铁锅,连空气里都飘着辣乎乎的肉香。“铁锅与铲的和鸣里” 多鲜活 —— 铁锅烧得发烫,锅铲 “叮叮当当” 翻炒,不是单调的声响,反倒像一场热闹的 “和鸣”,是做菜的烟火气,也是家里人等着开饭的期待,一下子就勾出了记忆里熟悉的厨房声。
再看 “鸭血旋入辣浆的漩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鲜鸭血顺着锅边淋下,在红亮的辣浆里打个旋,瞬间裹住鸭肉,那画面像把鲜活的滋味都揉进了漩涡里。这哪是煮菜,分明是郴州人把山野的鲜、辣椒的烈,都熬进了这口血浆鸭里,从古到今,骑田岭下的人家都爱这口,爱的就是这口够劲的家常味。
最暖的是 “灶膛噼啪 暖香流转骑田”。灶膛里柴火 “噼啪” 响,火光映着人脸,煮好的血浆鸭香气顺着灶烟飘,竟绕着骑田岭转了一圈。是暖香裹着骑田的风,还是骑田的山留住了这口香?不管怎样,这流转的暖里全是家乡的味,从前的人围着柴火灶等鸭熟,现在的人吃到嘴里,还是能尝出骑田岭的暖。
整首诗没提 “想家”,却把血浆鸭的魂写透了。锅铲的和鸣、辣浆的漩涡、流转的暖香,全是农家的日常。一口鸭肉咬下去,尝的是鲜辣,品的是藏在灶火里的牵挂 —— 原来最浓的家乡味,从来都在这柴火灶边的烟火里。
【遇见三行诗】
傍晚,柴火灶先咳嗽两声,铁铲便敲起铜鼓。鸭血滑进辣浆的漩涡,像古战场最后一抹残阳,瞬间被辣椒与姜蒜收编成红霞。灶膛噼啪,火星子骑上烟火,沿着骑田岭的风一路小跑,把暖香塞进我的袖口——千年前的戍卒啃干粮,此刻的我添第二碗饭,同一口锅里,山河与人间都在咕嘟冒泡。
【我们还有诗】
《柴火灶边血浆鸭》以舌尖上的记忆为经纬,用三行诗织就一幅烟火氤氲的郴州食事图卷:
一、灶膛里的乡愁韵律
“铁锅与铲的和鸣”是农耕文明的交响——柴火噼啪跃动,照亮母亲系着围裙的身影。火光舔舐锅底,如同郴州山民对土地的虔诚祷告。那灶膛燃烧的何止松枝?分明是岁月积攒的暖意,在游子心头种下永不熄灭的乡愁星火。
二、鸭血旋舞的生命诗学
鸭血入锅的瞬间,辣浆翻涌成朱砂漩涡。这“旋入”的动感,暗合三穗人世代传承的智慧:取新鲜鸭血与香料共舞,让暗红血珠在沸腾中绽放为石榴籽般的晶莹。铁铲翻飞间,咸辣鲜香穿透时空,成为刻进基因的味觉图腾。
三、辣香流转的骑田密码
末句“暖香流转骑田”如画龙点睛——辣味携着灶火温度,沿五岭山脉蜿蜒流淌。这香是山野的馈赠:郴州辣椒的烈、山姜的辛、茶油的醇,在铁锅中淬炼成赤色密码。当香气漫过骑田岭褶皱,整片山水都成了盛装乡味的容器。
诗眼·人间烟火的禅意
灶膛明灭如呼吸,鸭血凝香似偈语。三行诗里藏着一部微型《山家清供》:柴火灶是大地长出的温暖子宫,血浆鸭则是用烟火写就的抒情史诗。离乡的郴州人只要想起那缕暖香,唇齿间便重燃起故乡的篝火——原来最深的思念,从来都带着柴灰的微涩与辣意的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