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美拉基地的小家庭其乐融融,队友们都很配合,任务也都顺利。
训练场上,夜莺刚完成一轮速射训练。她以跪姿稳稳立在射击位,双臂平举,呼吸在扣动扳机的瞬间恰到好处地屏住,后面全是来见证“枪神”之名的围观者。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几乎重叠,远处三个标靶的眉心同时添上崭新的弹孔,弹壳冒着青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准头简直像开了挂!”Syd抱着自己的枪惊叹道,“能教教我怎么在移动中保持这种精度吗?”
夜莺利落地退弹匣,“其实关键不在瞄准,而在节奏。”她示意Syd站到旁边的射击位,“试着在脚步落地的瞬间击发,让身体的自然摆动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阻力。”
她边说边示范了一个侧向移动射击,迷彩裤包裹的长腿在沙地上划出流畅的弧线,腰肢柔韧又充满爆发力。子弹呼啸而出,再次精准命中靶心。
“看到吗?”夜莺转身,“不要对抗移动,要利用它。”
结束了任务的Krueger靠在走廊阴影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夜莺如此自然地融入这个特殊的家庭,看着队员们对她发自内心的敬佩,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在他胸腔蔓延。
但当他注意到一个新来的佣兵红着脸凑近夜莺,手里还捧着杯能量饮料时,那点欣慰立刻被翻涌而起的占有欲取代。
Krueger立刻大步穿过训练场,在众人了然的低笑声中揽住夜莺的腰。
“课程结束。”他对着在场所有人宣布,眼睛里闪着不容置疑的光,手臂稳稳将夜莺的腰带向自己,“教练归我了。”
夜莺被他半抱着带离现场,无奈地摇头:“连新人的醋都吃?你这醋吃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谁让你这么受欢迎?”Krueger挑眉,指尖在她腰侧轻轻一点,“在你身边的,只该有我。”
他说话时步伐未停,带着她穿过走廊。
推开熟悉的天台铁门时,清爽的晚风迎面扑来。夜莺因为没看见熟悉的一堆白鸟屎,微微一愣:“这次怎么这么干净?”
曾经堆满杂物的天台如今整洁得不像话,甚至还摆着几盆绿植,角落放着两张舒适的躺椅。
“‘领导’下了整改令,现在这里是星级酒店标准了。”
夜莺忍不住轻笑,暗暗夸赞老弟会来事儿,任由他带着自己在躺椅坐下。
夕阳正好,给整个基地镀上金边。他们肩并肩靠在一起,看着远处训练场上还在刻苦加练的队员们。
Krueger的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低下头,声音里含着笑意,像晚风一样轻轻擦过她的耳畔:“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夜莺眨了眨眼,眼底漾开一抹心知肚明的狡黠,却故意拖长了语调,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嗯……什么日子呀?”
“甜心,”他立刻戏精上身,摆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手掌按在胸口,语气夸张:“你竟然忘了吗?这个刻骨铭心的日子……”
话未说完,夜莺的指尖已经轻轻捏住了他的耳垂。夜莺忍着笑,故作严肃:“Krueger先生,你再作?”
“老婆我错了。”他瞬间收敛了所有浮夸,从善如流地认怂,嘴角却勾起得逞的弧度。趁着她松手的刹那,他迅速俯身,隔着她的头套,在那柔软的唇瓣位置偷了个香。
夜莺轻轻“唔”了一声,笑声从喉咙里逸出来,带着无奈又纵容的甜意。
她伸手,替他摘下了头套,随手也解开了自己的。
“这样舒服多了,”她舒了口气,重新将脸颊靠回他宽阔的肩头,感受着布料下传来的安稳体温,“能这样……毫无防备地做自己。”
Krueger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另一只手的指尖下意识地在她无名指那枚戒指上轻轻打着转。
“三月二十九。”夜莺突然轻声说,声音像羽毛一样拂过他的心头,“生日快乐,我的Krueger先生。”
Krueger怔住了,眼眸中闪过一丝真实的讶异,随即露出个邪气的笑:“没想到我的小野猫连这个都记得这么清楚……我很心动呢。”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耳廓,压低了嗓音,“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继续道:“我本来想说的是……今天是我们确定关系的第100天纪念日。”
夜莺惊讶,随即挑眉,带着几分探究和藏不住的欣喜看向他:“你居然数着日子?”
“当然要数,”Krueger回答得理所当然,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珍藏。”说着,他牵起她的手,引着她走向天台角落那个不起眼的阴影处。
在那里,静静地倚靠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朦胧的暮色映衬下,散发着浓郁而浪漫的香气。粗粗一看,那巨大的花束几乎要将夜莺整个人淹没。
“九十九朵,”Krueger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在你的语言里听说代表着天长地久。”他看着她眼中瞬间点亮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他又从作战服内侧贴心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朵与众不同的“花”。
没错,是方形的。
他将这朵特殊的“花”插入那束鲜红玫瑰的最顶端。
“现在,刚好一百朵,”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笑容邪魅而深情,“也刚好,一百天。”
夜莺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家伙,心口像是被最温暖的潮水淹没。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接过那沉甸甸的花束,紧紧抱在怀里。
然后,她踮起脚尖,伸出空余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满是愉悦的目光中,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吻。
这个吻带着无尽的温柔、珍惜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细细地描绘着他的唇形,如同在诉说着这百日以来所有的眷恋。
一吻结束,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轻声呢喃,气息交融:“一百天快乐,我的先生。还有……生日快乐。以后的每一个百天,每一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Krueger收紧了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将她和那束意义非凡的玫瑰一同牢牢锁在怀中,仿佛拥抱着他整个世界的安宁与喧嚣。
他低哑地回应,誓言般郑重:
“好。一言为定。”
这一刻的宁静与甜蜜,像偷来的珍宝。他们都清楚,通往未来的道路上,依旧布满荆棘与未散的硝烟。“使命的召唤”终将再次响起,枪械的冰冷触感会取代此刻指尖的温柔,或许明天,或许下一刻,警报就会撕裂这片宁静,将他们重新抛入生死一线的战场。
那是他们无法彻底摆脱的宿命,是刻在骨血里的烙印。
但,那又如何?
正是深知黑暗的浓重,才更懂得贪恋眼前星火的温暖。
正是预见前路的波澜,此刻的平静才愈发显得刻骨铭心。
他们不会天真地奢求永恒的和平,那不是属于他们的童话。他们所求的,不过是在命运的惊涛骇浪中,牢牢守住身边这个能与自己背靠背迎战整个世界的人。
他微微松开她,低头凝视。她眼中倒映着他的面容,也倒映着他坚定的眼眸。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对未来的清醒,也看到了对此刻毫无保留的珍视。
“无论前面是地狱还是深渊,”他握住她的手,自己带着誓言的指尖与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紧紧相扣,那血色在夜色中沉淀,如同他们共同走过的路,也如同他们永不冷却的热血,“我们一起。”
夜莺弯起唇角,那笑容里有着与他同源的锋芒,也有着独属于他的柔软:“嗯,一起。”
未来注定不会平静,或许永远与枪声、危机和离别相伴。
但他们已然学会,在风暴的间隙里相爱,在刀刃上舞蹈,将每一个寻常的瞬间,都过成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庆典。
活在当下,热爱彼此存在的每一秒。
这就是他们,在注定不平静的命运长河中,为自己写下的,最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