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第三个。”
瑟玉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悲伤的歌者空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第三个？”
“没错。”瑟玉冷笑一声，“我既不会牺牲她，也不会在这里等死。我要做的，是把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连同这个破烂的世界，一起打穿！”
他懒得再跟这个谜语人浪费时间。
什么狗屁祭品，什么狗屁规则，在他看来，都是放屁。
瑟玉很讨厌这种被人逼着做选择的感觉。
他现在可是97级的大佬，就算被削弱了10%，也不是这些土着怪物能碰瓷的。
“既然祭坛需要纯净的能量和灵魂……”瑟玉的目光落在了悲伤的歌者身上，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我看你，就挺纯净的。”
悲伤的歌者似乎没料到瑟玉会说出这样的话，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错愕。
“你……想对我动手？”
“为什么不呢？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瑟玉反问，“反正都是献祭，献祭谁不是献祭？与其牺牲我的同伴，不如牺牲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说完，他身上的气势猛然爆发！
赤红色的龙炎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恐怖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
一步一步走向悲伤的歌者，手中的“红龙帝的咆哮”发出阵阵龙吟。
悲伤的歌者感受到了那股足以焚烧灵魂的恐怖力量，空洞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惧。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不能这么做！我是祭坛的守护者！杀了我，祭坛将永远无法激活！”她急切地说道。
“哦？是吗？”瑟玉停下脚步，玩味地看着她，“那正好，省得我动手了。反正我也没打算激活什么破祭坛。”
他就是故意在诈她。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在引导他，试图让他献祭莉娜。
她的目的，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瑟玉猜测，她很可能和这个副本的最终boSS有什么关联，甚至她本身就是一个隐藏的boSS。
果然，听到瑟玉说不打算激活祭坛，悲伤的歌者比刚才更急了。
“不行！你必须激活祭坛！只有这样，你才能见到‘她’！才能终结这一切！”
“‘她’？她是谁？”瑟玉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悲伤的歌者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闭上了嘴巴，恢复了那副死人脸。
“算了，懒得跟你废话。”瑟玉失去了耐心。
楼下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正在迅速逼近。
他必须在被包围之前，解决掉这个女人，或者从她嘴里问出点有用的东西。
瑟玉不再犹豫，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悲伤的歌者面前，一只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入手冰凉，毫无温度，就像是在抓着一块万年寒冰。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瑟玉的声音非常清冷，“告诉我，激活祭坛的真正方法。否则，我不介意先把你拆成零件，再慢慢研究。”
被瑟玉掐住脖子，悲伤的歌者却没有丝毫反抗。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空洞的眼神中，竟然流下两行黑色的泪水。
那泪水滴落在瑟玉的手背上，发出一阵“滋滋”的腐蚀声。
【系统提示：您受到“悲伤之泪”的诅咒，精神抗性临时降低10%。】
“嗯？”瑟玉眉头一皱，手上加大了力道。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响起。
“咔嚓。”
悲伤的歌者那张绝美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紧接着，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她的整张脸，连同她的身体，都开始寸寸碎裂，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原来……你一直在等一个……愿意为了同伴……而拒绝规则的人……”
在彻底消散前，她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瑟玉愣在原地，手里空空如也。
她……自杀了？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幻象？
【系统提示：您已识破“悲伤的歌者”的伪装，主线任务（1）已更新。】
【主线任务（1）：点燃“净化祭坛”。】
【激活条件：以“守护的意志”为火种，注入圣光之力。】
看着更新后的任务提示，瑟玉恍然大悟。
从头到尾，就不需要什么狗屁的“纯洁灵魂”做祭品！
那个悲伤的歌者，或者说这个副本的设计者，从一开始就在考验他！
考验他是否会为了力量，为了通关，而牺牲一个无辜的同伴。
答案很明显，就像是政治考试一样。
通关选择怎么设计也不能是反人类的。
如果他刚才真的选择了献祭莉娜，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就不是什么净化祭坛，而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还好这次自己没有被美色诱惑。”瑟玉忍不住说了一句。
“又是西格玛男人的一天。”
他现在有些庆幸，自己还保留着一丝作为人的底线。
“守护的意志……”瑟玉看着任务提示，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圣王女卡尔可，想起了宁亚，想起了克莱门汀和绝死绝命，想起了“漆黑之剑”，甚至想起了刚刚为他牺牲的乌利尔。
一股复杂的情感在他心中涌起。
他伸出手，按在了脚下那布满灰尘的祭坛上，将自己体内那股并不算强大的【圣光亲和】之力，缓缓注入其中。
嗡——！
整个祭坛猛然一震，黯淡的符文线条逐一亮起，发出柔和而温暖的白色光芒。
光芒所及之处，地面上那些黏滑恶心的菌毯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迅速消融、净化，露出了石板本来的颜色。
空气中那股腐烂的恶臭也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雨后青草般的清新气息。
【系统提示：您已成功点燃第一座“净化祭坛”。】
【您的“深度腐蚀”状态已暂时清除。】
【您已获得“净化光环（初级）”，在祭坛周围100米范围内，您的全属性+5%，并持续恢复生命值。】
【主线任务（2）发布：净化城市中的所有“污染源”（0\/3）。】
【地图功能已更新，已为您标注出“污染源”的大致位置。】
瑟玉感受着体内重新充盈的力量，以及那股温暖舒适的恢复效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有了一个安全的据点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声凄厉到不似人类的尖啸，突然从城市的最深处传来！
那声音充满了无尽怨毒，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
紧接着，瑟玉的【杀意感知】开始疯狂报警！
他脸色一变，立刻冲到平台边缘，向城中望去。
只见在远处那三处被地图标记为“污染源”的地方，三股浓郁如墨的黑气冲天而起！
无数被黑气包裹的、长着腐烂翅膀的身影，蝗虫过境一般，从那三个地方飞出，铺天盖地地朝着他所在的钟楼飞来！
它们的数量，何止成千上万！
“我靠！”瑟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是捅了马蜂窝了？
“瑟玉大哥！那……那是什么！”莉娜也看到了那恐怖的景象，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瑟玉没有回答，而是迅速开启了系统探查。
【堕落天使（Lv.88）】
【堕落圣骑士（Lv.90）】
【堕落大天使（Lv.92）】
……
看着那一排排最低都是88级的怪物信息，瑟玉的头皮一阵发麻。
这已经不是马蜂窝了，这他妈是捅了神国了！
而且，这些怪物的名字，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使、圣骑士、大天使……这些不都是圣光阵营的单位吗？为什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堕落……
他突然想起了悲伤的歌者提到的那个“堕落的灵魂”，以及她口中的那个“她”。
难道说，这个城市的统治者，曾经是一位……圣女？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那些飞在最前面的堕落天使，已经离钟楼不足一公里了。
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身上散发出的邪恶气息，甚至让祭坛的净化光环都开始闪烁不定。
“莉娜，待在祭坛中央，千万不要出来！”瑟玉对着莉娜大吼一声。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恶战，即将来临。
在这铺天盖地的敌人面前，逃跑没有任何意义。
必须打。
杀出一条血路！
“来吧！”
瑟玉发出一声怒吼，主动从钟楼顶端一个信仰之跃！
如同一颗赤红色的流星，迎着那黑色的天使浪潮，逆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