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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归来的第二天上午,安全屋客厅变成了临时指挥中心。长条桌上,楚风远留下的资料被分门别类铺开,十几份文件、八个移动硬盘、还有那份至关重要的“种子”名单。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纸面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空气中有微尘浮动。

楚清辞坐在桌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精神很好。她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是楚风远1997年写的一篇未发表论文摘要,标题是《论特殊感知能力者的社会融入困境与系统性解决方案》。

沈砚卿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进来,轻轻放在她手边:“陈医生和杨院长去医院看傅临溪了,老张在监视白房子,李律师和王记者在处理徐文彬案的后续。你先把早餐吃了再工作。”他指了指桌角的餐盒,里面是还温热的生煎包和豆浆。

楚清辞这才感觉到饿,拿起一个生煎包咬了一口,眼睛却没离开论文:“外公二十多年前就在想这些事了。你看这里,他提出要建立‘能力者—社会双向适应机制’,说不能只要求能力者隐藏自己,社会也应该调整认知。”

“理念很超前。”沈砚卿在她身边坐下,翻开另一份文件,“这些硬盘里的数据我让公司的技术团队初步分析了,主要是三大类:一是三十七个特质者的长期追踪数据,二是环境因素对能力影响的实验记录,三是楚教授自己设计的心理干预和社会适应训练方案。”

他调出笔记本电脑上的分析报告:“技术总监说,这些数据如果用于商业开发,价值至少几千万。但楚教授明显没往那个方向走,所有方案都强调‘自主性’和‘尊严’。”

楚清辞放下论文,目光落在墙边那幅已经装裱好的字上——外公的绝笔。玻璃反射着晨光,“科学的价值不在于掌控,而在于理解”那句话仿佛在发光。

“所以我们要走的路很清楚了。”她轻声说,“用这些资料,加上外公留下的‘种子’网络,建立一个真正为特质者服务的机构。但在这之前……”

“要先把白房子里的人救出来。”沈砚卿接话,“老张早上发来消息,白房子周围有七个人轮班看守,都带着武器。但从热成像扫描看,建筑内部至少有五个生命体征,分布在不同楼层。地下确实有空间,但入口很隐蔽。”

楚清辞立刻问:“能确定是被关押的人吗?”

“不能完全确定,但概率很大。”沈砚卿调出无人机拍到的照片,“你看这个,白房子侧面的通风口有改装痕迹,加了防护网。如果是普通烂尾别墅,没必要这么严密。”

正说着,林微澜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摞设计图纸:“打扰你们工作了?我约的设计师把‘风远研究所’的初稿发来了,三个方案,你们看看喜欢哪个。”

她把图纸铺在桌子空处。三个方案各有特色:第一个是现代化玻璃建筑,通透开放;第二个是中式庭院风格,静谧雅致;第三个是老建筑改造,保留历史感。

楚清辞仔细看着,最后指了指第三个方案:“这个好。外公的理念是传承,用老建筑改造,既有历史厚重感,又赋予新生命。而且成本可控,我们可以尽快启动。”

“英雄所见略同。”林微澜笑道,“设计师也说这个方案最有故事性。地点我看了几个,城西有个废弃的纺织厂厂房,面积够大,结构也好改造。如果你觉得可以,下午我们去现场看看?”

“今天不行。”沈砚卿说,“白房子的事要先解决。”

林微澜收起笑容:“需要我做什么?”

楚清辞正要说话,手机响了,是陈医生打来的。她接起,按了免提。

“清辞,好消息!”陈医生的声音带着激动,“临溪今天又清醒了半小时,这次能说完整的句子了!她告诉我,白房子地下实验室关着三个人,都是特质者,被扎克利抓来做实验。其中一个她记得,是个年轻女孩,能力是‘听觉强化’,能听到很远的声音。”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具体位置知道吗?”

“临溪说,地下室的入口在厨房的灶台下面,灶台是活动的。里面有两层,第一层是实验室,第二层是关押室。看守通常有四个人,三小时换一次班。另外……”陈医生顿了顿,“她说扎克利三天前去过那里,带走了一批样本和数据,可能是准备撤离。”

“撤离?”楚清辞心头一紧,“他月底期限要到了,可能真的在准备跑路。”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沈砚卿立刻说,“老张,你听到了吗?”

耳机里传来老张的声音:“听到了。我的人已经就位,但需要更详细的内部结构图。另外,如果对方有武器,强攻风险太大,最好能智取。”

楚清辞沉思片刻:“临溪还说别的了吗?”

“她说地下室的通风系统有个薄弱点,在关押室天花板角落,是当年施工时的瑕疵。如果能从那里送进信息,也许可以里应外合。”

这个信息很关键。楚清辞立刻有了主意:“微澜,你认识做微型通讯设备的人吗?越小越好,能通过通风口送进去的那种。”

林微澜想了想:“还真认识一个。我大学同学的哥哥是做间谍器材的——合法的,主要是给警方和安保公司供货。我马上联系。”

分工明确:林微澜去准备设备,沈砚卿和老张制定行动方案,楚清辞则要开始联系“种子”名单上的人。这是外公留下的最大遗产,也是未来“风远研究所”的根基。

中午十二点,简单吃过午饭后,楚清辞坐在电脑前,深吸一口气,开始拨通名单上的第一个电话。

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叫周明远,在南京,备注是“城市感知者”。楚清辞拨通电话,响了五声后接通,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您好,哪位?”

“周先生您好,我是楚风远教授的外孙女,楚清辞。”她尽量让声音平稳,“我找到了外公留下的名单,上面有您的联系方式。冒昧打扰,是因为……”

“楚教授的外孙女?”周明远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你……你还好吗?楚教授当年帮过我,我一直想报答。你现在需要什么帮助?”

楚清辞心中一暖,简单说明了情况:外公留下的资料、扎克利的威胁、白房子里被关押的人,以及筹建“风远研究所”的构想。

周明远听完,沉默了几秒:“楚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在等这一天。楚教授当年说过,如果有一天他的后人来找我们,就说明那个‘种子计划’要启动了。”

“种子计划?”

“是的。楚教授帮助过的特质者,有三十七人进了他的研究档案,但还有更多人只是接受过他的咨询和帮助。他把我们称为‘种子’,说如果有一天社会对特质者的认知改变了,我们就可以发芽生长。”周明远声音有些哽咽,“我等了二十年。”

楚清辞眼眶发热:“周先生,如果您愿意,我想邀请您成为‘风远研究所’的第一批顾问。不需要您来成都,我们可以远程协作。您的能力是……”

“我能感知城市的‘情绪’。”周明远说,“不是玄学,是一种对环境细节的综合感知。比如一个街区是否安全,一个建筑是否舒适,甚至一个群体是否焦虑。楚教授当年帮我理解这种能力,让我从恐惧变成了接受。”

“这太有价值了。”楚清辞由衷地说,“城市规划、社区建设、公共安全……您的感知可以帮很多人。”

“我愿意。”周明远毫不犹豫,“楚小姐,名单上的人,我可以帮你联系一部分。我们这些年其实有松散的联系,只是不敢公开。现在有你牵头,大家一定会支持。”

挂了电话,楚清辞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外公种下的种子,真的在等待发芽。

她继续拨打电话。第二个是广州的孙玉芬,备注“细节记忆者”。电话接通后,孙玉芬听说楚风远的外孙女找她,立刻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的新闻,说你在查楚教授的事。需要我做什么,直说。”

第三个是西安的李卫国,备注“空间感知者”,是个退休的建筑工程师。他说:“楚教授救过我的命。当年我觉得自己能‘看’到建筑结构是疯了,想自杀,是他让我明白这是一种天赋。我随时可以来成都。”

一个下午,楚清辞打了十二个电话。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但核心都一样:感激楚教授,愿意帮助他的后人,期待“种子计划”的实现。

下午四点,她放下发烫的手机,靠在椅背上,眼眶湿润。沈砚卿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水:“怎么样?”

“比想象中好。”楚清辞喝了一口水,“他们都记得外公,都愿意帮忙。周明远说他可以联系到名单上一半的人,孙玉芬说她认识几个媒体朋友,可以帮忙做正面报道,李卫国说他可以免费设计研究所的改造方案……”

“这就是楚教授留下的真正遗产。”沈砚卿轻轻揽住她的肩,“不是那些数据,是这些人,这份信任。”

正说着,林微澜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银色金属箱:“搞定了!我同学他哥听说我们是楚教授的后人,直接给了最好的设备,还不收钱。他说楚教授当年帮他父亲治过病。”

打开箱子,里面是十几个纽扣大小的装置,还有配套的接收器。

“这是微型通讯器,带摄像头和麦克风,可以通过直径三厘米的缝隙。”林微澜拿起一个演示,“续航四十八小时,信号传输距离五百米。通风口完全没问题。”

沈砚卿仔细检查设备:“怎么送进去?”

“用这个。”林微澜又拿出一个小型无人机,只有手掌大,“静音电机,可以悬停。把通讯器挂在下面,飞到通风口,投放。”

计划逐渐完善。老张那边也传来好消息:通过持续监控,他们摸清了看守的换班规律——下午六点、晚上九点、凌晨零点、凌晨三点。每次换班时有五分钟的空窗期,守卫最松懈。

“晚上九点那班最合适。”老张在视频会议中说,“天刚黑不久,山里还有一点自然光,方便行动。换班时,新旧守卫要交接,大概有五到八分钟,楼内只有两个人巡逻。”

“通风口的位置确定了?”沈砚卿问。

“确定了,在建筑北侧,离地约三米,外面有防护网,但网眼比较大,无人机能通过。”老张调出热成像图,“地下室的五个生命体征,有三个集中在同一个区域,应该是关押室。另外两个在移动,可能是看守或研究人员。”

楚清辞看着屏幕上的红点,心中不忍。那些人被关了多久?经历了什么?

“行动定在今晚九点。”她做出决定,“老张带六个人负责外围控制和接应,微澜操控无人机送通讯器,我和砚卿在指挥车远程指挥。一旦确认内部情况,如果条件允许,今晚就救人。”

“太冒险了。”陈医生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我建议先送通讯器进去,了解情况后再决定是否行动。万一里面有埋伏……”

“陈医生说得对。”沈砚卿握住楚清辞的手,“我们先‘听’,再‘动’。如果今晚条件不成熟,就等明天。人一定要救,但不能盲目。”

楚清辞冷静下来,点头:“好,分两步走。今晚先送通讯器,了解内部情况。如果安全,明晚行动;如果有埋伏,我们再调整方案。”

计划敲定,众人开始准备。林微澜调试无人机和通讯器,老张安排队员,沈砚卿检查装备,楚清辞则继续联系名单上的人,同时让李律师准备可能需要的法律文件——如果救人过程中发生冲突,需要有正当防卫的法律依据。

下午六点,傅临渊打来电话。他的声音比前几天轻松许多:“清辞,临溪今天下午又清醒了一次,这次时间更长。她说被关押的三个人里,有个叫小芸的女孩,才十九岁,是半年前被拐骗去的。如果你们救人,请一定把她带出来。”

“傅先生放心,我们会的。”楚清辞承诺,“您在医院陪着临溪就好,这边有我们。”

“我知道,但我想出一份力。”傅临渊说,“我让公司的安保队待命,如果需要人手,他们随时可以上。都是退伍军人,可靠。”

楚清辞没有拒绝。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把握。

傍晚七点,夕阳西下。两辆车从成都出发,再次驶向青城山。这次除了楚清辞、沈砚卿、林微澜,还有老张带领的八人小队。指挥车是一辆改装过的厢式货车,里面有三块监控屏和各种设备。

山路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寂静。楚清辞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忽然说:“砚卿,等这件事结束,我想去给外公扫墓。好多年没去了。”

“我陪你去。”沈砚卿握住她的手,“也该正式见见你外公了。”

“他会喜欢你的。”楚清辞微笑,“外公欣赏有担当、有智慧的人。你两样都占。”

林微澜从前座回头,假装抱怨:“喂喂,考虑一下单身人士的感受好吗?”

车里的气氛轻松了些。但大家都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前面。

晚上八点二十,车队抵达预定位置——距离白房子一公里的一处山坳,树木茂密,便于隐蔽。指挥车停下,老张带人徒步接近,在五百米处建立观察点。

楚清辞和沈砚卿留在指挥车里,林微澜操控无人机。屏幕分成三块:一块是无人机实时画面,一块是热成像,一块是通讯器接收画面。

晚上八点五十,天色完全暗下来。山里的夜很黑,只有零星月光透过云层。白房子像个蹲伏的巨兽,只有几个窗户透出微弱的光。

“各小组报告。”沈砚卿对着麦克风说。

“观察组就位,可视范围内七个目标,四个在楼外,三个在楼内。”

“控制组就位,东西两侧路口已封锁。”

“无人机组准备完毕。”

“通讯组准备完毕。”

所有绿灯亮起。沈砚卿看了楚清辞一眼,她点头。

“行动开始。”

无人机悄无声息地升起,像一只夜行的鸟,飞向白房子。林微澜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操控杆上微调。画面中,建筑越来越近,北侧的通风口清晰可见。

通风口外的防护网果然如老张所说,网眼较大。无人机悬停在网前,机械臂伸出,夹着微型通讯器,小心地从网眼穿过,松开。

“投放成功。”林微澜报告。

通讯器顺着通风管道滑落,几秒钟后,画面亮起——是昏暗的地下室,有微弱的光源。摄像头缓缓旋转,拍摄周围环境。

这是一个约四十平米的实验室,摆着一些简陋的实验设备:几张桌子,几台仪器,还有几个玻璃柜,里面放着瓶瓶罐罐。空气中漂浮着灰尘,显然不常使用。

“往左转。”楚清辞轻声说。

摄像头转向左边,那里有一道铁门,门上有小窗。透过小窗,能看到里面是一个更小的房间,有三个人影蜷缩在地上。

“关押室。”沈砚卿低声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摄像头立刻停止转动,伪装成通风口的一个普通凸起。

两个男人走进实验室,说的是英语,带口音。

“……明天必须转移,老板催得紧。”

“这三个怎么处理?带走还是……”

“老板说要‘处理干净’,不能留痕迹。注射吧,安静。”

楚清辞心中一寒。他们要杀人灭口!

两个男人走到关押室门前,打开锁。画面里,三个被关押的人惊恐地往后缩,但手脚似乎被绑着,动弹不得。

“就现在!”楚清辞当机立断,“老张,强攻!沈砚卿,你带人从正面吸引注意力,我带人从侧面进地下室!”

“清辞!”沈砚卿想拦住她,但知道来不及争论,“老张,按楚小姐说的做!控制组,行动!”

命令下达的瞬间,白房子外的夜色被打破。老张的人从三个方向同时突进,强光手电照向守卫,喝令声响起。

楼内的两个男人显然没料到突然袭击,愣了一下,随即掏枪。但就在这一两秒的间隙,楚清辞已经带人从侧面突入——那里有个后门,老张提前破坏了锁。

地下室的入口果然在厨房灶台下。灶台推开,露出向下的楼梯。楚清辞打头,身后跟着两个老张的队员,迅速冲下。

实验室里,两个男人刚举起枪,就被楚清辞身后的队员用电击枪击中,倒地抽搐。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楚清辞冲到关押室门前,铁门没锁,她一推就开。里面果然是三个人:一个年轻女孩,两个中年男人,都被绑着手脚,嘴上贴着胶带,眼神充满恐惧。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楚清辞蹲下,小心地撕掉女孩嘴上的胶带,“你是小芸吗?”

女孩点头,眼泪涌出:“是……我是……”

“你安全了。”楚清辞一边解绳子一边对队员说,“快,带他们出去!”

外面枪声响起,但很快停息。老张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外围控制,四个守卫制服,楼内还有两个在二楼,正在交火。沈总带人上去了。”

楚清辞心一紧,但强迫自己专注。她和小芸扶着两个中年男人——他们很虚弱,几乎站不稳——走出地下室。

刚出厨房,沈砚卿从楼梯上下来,手臂有血迹,但神色如常:“二楼解决了,一个受伤,一个投降。车就在外面,快走。”

一行人迅速撤离。老张的队员架着俘虏,楚清辞和沈砚卿扶着被救的人,冲出白房子,冲向树林外的接应车辆。

上车,关门,疾驰。直到开出几公里,确认没有追兵,楚清辞才真正松了口气。

她回头看向后座,小芸和两个中年男人裹着毛毯,还在发抖,但眼神里有了希望的光。

“你们叫什么名字?被关了多久?”她轻声问。

小芸先开口:“我叫张小芸,十九岁,去年大学辍学来成都打工,被人骗说这里有好工作……结果被关了大半年。”她声音哽咽,“他们给我打针,做测试,问我听到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说:“我叫刘志刚,四十二岁,出租车司机。我能……能感觉到路况,哪条路堵,哪条路安全。他们抓我来,想研究这个。”

另一个男人更虚弱:“王建国,五十五岁,退休工人。我能……能看出机器哪里要坏,提前知道。他们说我是什么‘机械感知者’……”

三个人都是特质者,都是被扎克利的人诱骗或绑架来的。楚清辞心中愤怒,但更多的是悲伤。外公一生想保护的人,却被这样对待。

回到成都已经凌晨一点。陈医生提前联系了医院,三人都做了全面检查。除了营养不良和一些皮外伤,没有严重问题。心理医生也到场,开始做危机干预。

楚清辞和沈砚卿在医院走廊里等待结果。深夜的医院很安静,只有值班护士轻轻的脚步声。

“你的手臂怎么样?”楚清辞这才注意到沈砚卿袖口的血迹。

“擦伤,已经处理了。”沈砚卿拉她坐下,“你才是,刚才冲那么快,吓死我了。”

“情况紧急。”楚清辞靠在他肩上,“听到他们要灭口,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沈砚卿搂住她,沉默片刻,忽然说:“清辞,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楚清辞抬头看他:“明天?可是白房子的事还没完,扎克利可能……”

“正因如此。”沈砚卿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想再等了。明天早上去民政局,二十分钟就能办好。然后我们继续战斗,但这次,是作为夫妻一起战斗。”

楚清辞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坚定,有爱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他在害怕,害怕失去她。

她伸手轻抚他手臂上的纱布,点头:“好,明天早上去。九点开门,我们八点半就去排队。”

沈砚卿笑了,低头吻她。这个吻很轻,但很郑重,像一个承诺。

走廊尽头,傅临渊推着轮椅走过来,轮椅上傅临溪睁着眼睛,虽然还有些空洞,但能跟随声音转动。她看着相拥的两人,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临溪醒了,想来看看你们。”傅临渊轻声说,“她说谢谢你们救了小芸。”

楚清辞走过去,蹲在轮椅前:“临溪,你感觉怎么样?”

傅临溪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发出模糊但能辨认的音节:“谢……谢……哥……”

傅临渊的眼眶瞬间红了。二十年了,妹妹第一次完整地叫出“哥哥”。

楚清辞也眼眶发热。她握住傅临溪的手:“好好治疗,都会好起来的。小芸他们也没事,你放心。”

窗外,城市的灯火像不眠的眼睛。在这个漫长的夜晚,有人获救,有人重逢,有人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决定。

而黑暗深处,失败者正在舔舐伤口,准备最后一搏。

但至少此刻,光明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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