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之内,旖旎与药香交织,尚未完全散去。
顾尘低头,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白梦影。
她绝美的脸蛋上,还挂着极致欢愉后的潮红与疲惫,眼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晶莹的泪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梦中都心绪难平。
一半是后怕的疼惜,另一半,则是对幕后黑手,那该死的凌霄与叛徒白清风,如同深渊般冰冷刺骨的滔天杀意!
他轻轻将梦影的身子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为她盖好锦被,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可当他直起身转过头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所有的温情都已褪去,只剩下山崩海啸前的死寂。
整个卧房的温度,仿佛都因他一人的情绪,骤降冰点。
垃圾,是时候该清理了。
门外。
苏婉清与林若烟一直焦急地守候着,连同闻讯赶来的几个妹妹,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见到顾尘从房内走出,苏婉清第一个迎了上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四郎,梦影她……”
“已无大碍,睡下了。”
顾尘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
众人闻言,这才齐齐松了一大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那……那个叛徒白清风呢?”
苏婉清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决绝。
“绝不能轻饶!”
提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冰冷。
顾尘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说自己亲自去处理。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若烟,上前一步。
那双总是燃烧着烈焰的凤眸,此刻却平静得如同一汪寒潭,锐利得惊人。
“顾郎。”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这件事,交给我吧。”
她迎着顾尘略带询问的目光,朱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带着与其火爆性格截然相反的冷静与智慧:
“对付那种贪生怕死的软骨头,打打杀杀反而是下策。”
“有时候,诛心,比杀人更管用。”
“顾郎,这些都是你教我的。”
逍遥村地下的密室,阴冷,潮湿。
墙壁上唯一的火把“噼啪”作响,将人的影子在地上拉扯得扭曲怪异,仿佛张牙舞爪的鬼魅。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霉味。
顾尘走在前面,他高大的身影,恰好为身后的林若烟挡住了从头顶石缝中偶尔滴落的污水。
林若烟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男人那宽阔坚实的后背上。
一股异样的暖流与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悄然涌上心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密室最深处。
“啊!顾……顾当家!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白清风像条死狗一样被捆在刑架上,见到顾尘的身影,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瞬间一片湿热,腥臊的气味立刻扩散开来。
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发出杀猪般的求饶。
顾尘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仿佛他只是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
他一言不发,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慢条斯理地倒出一枚漆黑如墨的药丸。
他将药丸递给林若烟。
就在交接的刹那,他温热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轻划过了林若烟那微凉滑腻的手心。
嘶——!
林若烟的娇躯猛地一颤,只感觉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手心窜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让她双腿都有些发软。
她接过那枚药丸,入手冰凉,可她却觉得,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顾尘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烫得她心慌意乱。
顾尘做完这一切,便退到了一旁。
他双臂抱胸,身子斜斜地靠在墙壁的阴影里,整个人如同一尊沉默的审判之神。
将整个舞台,完全交给了他的女将军。
林若烟上前一步。
平日里如同烈火骄阳般的她,此刻,却仿佛化作了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她那张英气逼人的绝美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出鞘的刀子。
如鬼魅般,一步,一步,缓缓逼近早已吓得涕泗横流的白清风。
没有一句废话。
林若烟的动作快如闪电!
她上前一把捏住白清风的下巴,只听“咔”的一声,迫使其张开了嘴。
随即屈指一弹!
那枚漆黑的药丸,便化作一道残影,精准无比地射入了他的喉咙深处。
“呃……呃……”
白清风剧烈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被林若烟一只手死死地按住。
那力量大得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绝望地感受着那枚冰冷的药丸,滑过食道,坠入腹中。
做完这些,林若烟松开手,从怀里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帕。
她慢条斯理地、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仿佛刚刚碰了什么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她朱唇轻启,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凌,一字一句,敲在白清风的灵魂深处:
“你小子走运,刚刚给你吃的,可是顾郎亲手炼制的‘七日断肠丹’。”
“此毒发作时,不会立刻要你的命。只会让你感觉,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你的五脏六腑。”
“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头……”
“那种滋味,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整整七天七夜之后,你才会在极致的痛苦中,化作一滩脓水。”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她露出一抹微笑,可那笑容却比魔鬼还要可怕,“这解药,全天下,只有顾郎一人有。”
轰!
白清风的脑袋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地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那枚顾尘特制的“毒”药效开始发作,他只感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如同刀绞般剧痛起来。
这一下,更是彻底印证了林若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