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柱看着鬼姑围着食物跳“庆祝”之舞，“吃吧，这些都是你的，吃完不够还有。”
李黑龙也凑过来，“姑，管够吃，吃多少都行！”
鬼姑终于确认了，这些食物都是属于它的。
没人和它抢。
喂它的人也很友善。
它把猪肝吃进嘴里，只咬了几下就囫囵吞枣般的咽了下去。
它又着急忙慌地吃起了野猪心脏。
心脏里充盈着温热的鲜血。
咬一口，爆汁儿。
李黑龙蹲在旁边看着鬼姑吃东西，不由自主地流起了口水，“保柱，这个……真有那么好吃吗？”
陈保柱分割野猪肉，一边回答，“不然你尝一口试试？”
“试试就试试。”
陈保柱原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李黑龙来真的。
他跑到野猪尸体旁，凑上去就咬了一口野猪的生肉。
陈保柱无语地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李黑龙：嚼嚼嚼……
陈保柱：“说话啊，怎么样？”
李黑龙：“嚼嚼嚼……”
陈保柱：“别光顾着吃，说词儿啊！”
李黑龙：yue！
陈保柱：“……”
吃吐了。
李黑龙：“呸呸呸，生的不好吃。”
陈保柱：“……”
还好，他这哥们还没傻到好赖不知。
“你来帮我分割猪肉。” 陈保柱把猎刀给了李黑龙。
李黑龙力气大，陈保柱砍猪骨头时要好几刀才能砍断。
李黑龙直接一刀下去，骨头就断了。
陈保柱冲着李黑龙挑起大拇指，“黑龙哥霸气。”
李黑龙咧嘴得意地笑，“以后分割肉的活就交给我啦！”
两人把肉分割好，装进柳条筐里。
剩下的骨头他们也没有丢下，就连猪头都被李黑龙揪着猪耳朵，拎回去了。
“咱们应该弄一口大铁锅。” 陈保柱看着在火堆边烤肉的李黑龙道。
他们有个旧的铁皮水壶，这是暖仓子里原来就有的。
过去暖仓子的主人还剩下了几个泥瓦罐，用来煮汤不成问题。
不过陈保柱还想用它们腌点咸菜。
不然冬天来了，他们只吃肉可不行。
……
陈保柱和李黑龙一连上山下了几天的套子，收获颇丰。
正值深秋，山里的动物们为了过冬，都在疯狂的采食，为自己预备过冬的脂肪储备。
陈保柱他们抓到的兔子和野鸡啥的都很肥。
深秋也是山里蘑菇生长的最后一个黄金季节。
此时的蘑菇种类虽不如盛夏繁多，但品质上乘，尤其以各种“冻蘑”为主，风味独特且更耐储存。
陈保柱和李黑龙自然是不认识这些蘑菇的。
这天他们上山下套子，在山里碰上了刘洪峰。
刘洪峰看见陈保柱十分热情，“保柱小兄弟，你怎么也不去我家玩呢，我大姨都等你好几天了。”
“你大姨家的孩子怎么样了？” 陈保柱问。
“他好啦。” 刘洪峰笑道，“他回去又睡了一天就醒了，现在已经能下地了，真的是多亏了你啊。”
“别谢我，还是得谢吴爷。” 陈保柱摆手。
那天吴豹子把他单独叫进地仓子，和他说的那些话，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一晚，他是“演员”还是被附身的“仙儿”，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准。
“刘哥你上山这是干什么去？” 陈保柱注意到刘洪峰也背着个筐子。
“我来采蘑菇，你们要不要一起？”
“我们不认识蘑菇。” 陈保柱实话实说，“有的蘑菇有毒，我们不敢乱采。”
“咳，有我在，你们放心，这山里的蘑菇我不敢说全认识，也是认识个七七八八，我带你们采蘑菇去。”
“蘑菇好吃吗？”李黑龙咂吧着嘴问刘洪峰。
刘洪峰看出李黑龙有些憨傻，不过他并没有嫌弃，“可鲜溜啦，走，我带你们去！”
于是陈保柱和李黑龙叫上鬼姑，跟着刘洪峰走了。
深秋的大山，漫山遍野都浸染在醉人的颜色里。
众人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脆响。
鬼姑在落叶堆里跳跃着，落叶被它带着飞起来，空气里满是草木腐烂和松针混合的清冷香气。
“这边有货！” 刘洪峰眼睛一亮，蹲在一棵俯倒的树干旁。
腐朽的树干上，层层叠叠地长满了一簇簇扇子般、黄澄澄的蘑菇，肉厚肥润，像一片片盛开的金色耳朵。
“这是‘冻蘑’（元蘑），哈哈，发财了！” 刘洪峰小心翼翼地往下掰蘑菇，。
李黑龙吭哧吭哧地跑过来，看着那一片金黄，咧开大嘴憨憨地笑：“保柱你快来！”
陈保柱也凑过来，小心翼翼地从根部将蘑菇掐下，放进筐里。
冻蘑触手冰凉肥厚，带着一股浓郁的木菌香气。
又往前走了一阵，扒开枯黄的落叶，底下赫然露出一片密麻麻、顶着淡褐色小伞的 “榛蘑”。
“这个也好吃。” 刘洪峰一边摘蘑菇，一边向陈保柱介绍这些蘑菇。
“小鸡炖蘑菇里少不了这个！十月能采摘最后一批榛蘑，这时候的榛蘑肉厚，品相好。
“之前的冻蘑天儿冷了也能采着，它在冷的时候也能生长，冻了之后风味更加特别。”
“那……是榛蘑好吃还是冻蘑好吃？” 李黑龙问。
“当然是冻蘑啦。” 刘洪峰笑道，“冻蘑口感滑嫩，味道鲜美，非常耐炖煮，咱们秋冬炖菜用它最好了，不过我们采到都会卖掉，自己家舍不得吃。”
李黑龙咂吧着嘴，转向陈保柱，“保柱，咱们采了留点哩？我想尝尝。”
“行，等采回去咱们吃一顿。” 陈保柱爽快地答应了。
刘洪峰不禁对陈保柱刮目相看，趁着李黑龙不在，他好奇地问陈保柱，“你们是亲兄弟？”
“不是，他叫李黑龙，我叫陈保柱，你有见过不是一个姓的亲兄弟？”
“那你们是……”
“我们都是被拐子拐了，一块逃出来的。” 陈保柱并没有隐瞒他当过乞丐的事。
刘洪峰听后表情逐渐严肃，“这几天我们村一直有两个乞丐在转悠，他们还向人打听，好像是在找人，说是家里孩子跑出来，要抓到后带回去……他们要找的不会是你们两个吧？”
陈保柱眉梢动了动，“他们长的啥样？”
刘洪峰描述了一番。
陈保柱冷哼，“他们跟拐子是一伙的，我和黑龙哥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他们要是把我们抓回去就会打断我们的腿，让我们继续给他们要饭，给他们赚钱。”
刘洪峰面色大变，“这……这可怎么办，你们可千万要藏好了，别让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