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梵阙的麻烦,果然很快引来了二皇姐梵蓉的“关心”。
这日,梵蓉亲自来了梵曦的寝宫,美其名曰“探望妹妹”,还带了不少时新的衣料和首饰。
“曦儿,你听说了吗?三皇兄前几日在宫外惹了些麻烦,真是让人操心。父皇似乎也有些不满呢。”
梵蓉拉着梵曦的手,语气亲热,眼中却带着试探。
梵曦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把玩着梵蓉送来的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闻言,漫不经心地道:
“三皇兄行事向来随性,惹些麻烦有什么稀奇?二皇姐何必大惊小怪。”
梵蓉被她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话虽如此,但我们身为姐妹,总该互相帮衬才是。听说那日……妹妹宫外的马车,似乎也在那附近经过?没受什么惊扰吧?”
来了。果然怀疑到她头上了。
梵曦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
“可不是嘛!那日真是吓死本公主了!还好玄隐护卫得力,及时拦住了本公主,没让本公主凑近去看那等污秽之事。”
她说着,还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她主动提及玄隐,反而让梵蓉有些意外,眼中的疑虑稍减,转而笑道:
“妹妹没事就好。说起来,妹妹身边那个暗卫,倒是个得力的。”
“还行吧。”
梵曦语气随意,仿佛在评价一件工具。
“就是木头木脑的,无趣得很。”
她将骄纵无知的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梵蓉观察了片刻,似乎没发现什么破绽,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梵蓉,梵曦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化为一片冰寒。
想试探她?还早得很。
不过,二皇姐的提醒,倒是让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是时候,再给那根“木头”添一把火了。
当晚,梵曦沐浴后,换上了一件极为轻薄的白色绡纱蝉衣。那蝉衣用料极省,仅以细带系于颈后与腰间,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玲珑的曲线在轻纱下若隐若现,随着她的走动,勾勒出诱人的光影。墨发未束,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更添几分慵懒媚态。
她遣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宫灯,独自坐在铺着软垫的窗榻上。榻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盘晶莹剔透、水润饱满的紫玉葡萄。
她拈起一颗葡萄,却并未送入自己口中,而是对着空荡荡的殿内,慵懒地唤道:
“玄隐。”
身影应声而现,依旧在阴影里,垂首肃立。但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榻上那几乎不着寸缕、在昏黄灯光下如同精魅般的少女时,整个人的气息瞬间紊乱,几乎是立刻就想转身遁走。
“过来。”
梵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玄隐的身体僵在原地,进退两难。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但双脚却像生了根。
“本公主的话,你不听了?”梵曦语气转冷。
玄隐深吸一口气,如同奔赴刑场般,极其缓慢地走到榻前,依旧垂着眼,不敢看她。即便如此,那近在咫尺的、混合着沐浴后花香和少女体香的气息,以及那薄纱下隐约可见的曼妙轮廓,都如同最炽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