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嗤笑一声,梗着脖子回怼:
“傻柱你狂什么?哥们回自己家,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傻柱被他这态度惹得火起,伸手就想去抓他胳膊,嘴里骂道:
“我看你是找抽!”
许大茂早有防备,身子一拧像条泥鳅似的躲开,还故意把车把上的布包往一旁侧了侧,扬声道:
“傻柱你给老子悠着点!敢动我手里的东西,明天我就去厂里举报你动手打人、抢夺财物!”
听到这话,傻柱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嘲讽,上下打量着许大茂手里的布包:
“就你?还公物?我看八成是拿了老乡的好处,替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许大茂顿时气急,脸都涨红了,
“这是老子替人办事,人家给的谢礼!不像某些人,抱着个布包鬼鬼祟祟的,指不定是从哪儿偷来抢来的呢!”
傻柱的脸色 “唰” 地沉了下来,眼神瞬间冷了几分,攥着布包的手紧了紧,咬牙道:
“许大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傻柱行得正坐得端,不像你满肚子男盗女娼!再敢胡咧咧,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火气几乎要喷到许大茂脸上。
许大茂被他这架势唬了一下,往后缩了缩脚,却依旧嘴硬:
“怎么?被我说中了?急眼了?”
傻柱被这话彻底激怒,心里的火气 “噌” 地窜了上来,把布包往脚边一放,撸起袖子就朝许大茂扑过去,嘴里骂道:
“我看你今天是欠揍!”
许大茂哪敢跟他硬碰硬,趁着傻柱弯腰放东西的空当,推着自行车猛地一蹬,跟逃命似的往院里窜,车轱辘在地上碾出 “吱呀” 的急响。
慌不择路间,他差点撞上正从院里出来的阎埠贵。
阎埠贵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闪身,眼镜都差点甩掉,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刚要开口训斥,就听见身后传来傻柱的怒吼:
“许大茂你个孙子!别让老子逮到你!”
阎埠贵这才回过神,瞅着许大茂连车带人冲进中院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门口气得直喘的傻柱,顿时反应过来,
这许大茂又和傻柱对上了!
但还没等阎埠贵开口质问,目光就落在了傻柱脚边的布包上,眼睛顿时一亮,
刚才许大茂车把旁挂着的布包他看得清楚,露出的边角分明是烟和酒,
只可惜那小子跑得太快,没等他拦住索赔,不然就冲差点被撞这事儿,怎么也得讹出两盒烟来。
眼下傻柱这布包大小跟许大茂的差不离,里头十有八九也是同样的好东西。
阎埠贵立刻收起脸上的阴沉,挤出几分热络的笑,快步凑到傻柱身边:
“傻柱啊,这又是怎么了?许大茂那小子又惹你生气了?”
傻柱冷哼一声,没接话,弯腰捡起地上的布包就要往里走。
布包被他提起来的瞬间,一角微微敞开,露出半瓶红标签的酒,
阎埠贵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茅台。
这下更坐实了他的猜测,连忙往前凑了两步,盯着布包笑道:
“哟,傻柱这是去给谁家做席了?主家出手挺阔气啊!正好我那儿还有点炸花生米,要不今儿个晚上到我屋坐坐,咱爷俩喝两盅?”
傻柱听了这话,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阎老西真是见了好处就往前凑,一点便宜都不肯放过。
但他可不像许大茂那样惯着阎埠贵,脸上没什么好脸色,直接回绝:
“三大爷,您的酒我就不喝了,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傻柱抱着抱着布包往旁边一躲,径直往里走。
擦肩而过时,阎埠贵闻到他布包里飘出一股淡淡的肉香,瞬间愣在原地。
等到傻柱走远,阎埠贵这才反应过来,刚想再搭句话套套近乎,傻柱却已经抬脚进了李家院门,
布包的一角在门框上轻轻蹭了一下,留下个模糊的印子。
见这情形,阎埠贵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露出一脸惋惜,忍不住叹了口气:
“啧啧,这么好的酒,还有肉......”
他心里盘算着,这两瓶茅台要是到了自家,足够他抿小半年了,连下酒的花生米都能省着点吃。
可这惋惜劲儿还没过去,阎埠贵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不对啊。
今天这许大茂和傻柱,一前一后都带着好烟好酒回来,难不成是厂里发的福利?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轧钢厂是有钱,可再阔绰也不至于给工人发茅台酒啊,
那玩意儿金贵着呢,寻常干部都未必能弄到,哪轮得到他们这些基层职工?
难不成......轧钢厂里出了什么事?
多发了工资?
要不然这两个人怎么舍得买这么好的酒!
阎埠贵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珠转得飞快。
他往胡同口挪了挪,找了个背风的墙根蹲下,
反正回家也没事,不如在这儿等会儿,看看易中海和刘海中回来时,手里有没有带东西。
要是这俩人也揣着好酒好烟,那八成就是厂里有动静了,
要是没有......
那许大茂和傻柱这俩货,就肯定藏着什么猫腻。
这边的傻柱可没心思琢磨阎埠贵的盘算,见李家的门敞着,抬脚就走了进去。
屋里头暖烘烘的,李耀德正坐在椅子上抽烟,赵红霞则在灯下纳鞋底,听见脚步声,两人同时抬起头。
“李叔,李婶!”
傻柱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脸上堆着热乎的笑。
李耀德看到傻柱身影,赶紧招呼道:
“柱子来啦?快坐。刚下班?”
赵红霞也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要去倒水:
“柱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吃饭没?没吃今天就在这里吃吧。”
傻柱也不跟他们客气,咧嘴一笑点头应道:
“那感情好!我正想跟叔喝两盅呢。”
说着,他直接伸手扯开了桌上布包的系带。
布包一敞,里头的东西露了出来:
用油纸包着的酱肘子还冒着点热气,旁边并排躺着两瓶红标茅台,两条大前门烟压在底下,烟盒上的金字在灯光下闪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