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次日清晨。
李安国起来的时候,窗外的槐树叶正沾着露水沙沙作响,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惊讶地发现昨晚的酒意竟全然消散,仿佛从未喝过一般。
要知道,昨晚那顿饭总归喝了四瓶酒,而李安国自己就喝了一瓶半,
换作平常人,即便酒量不错,第二天也难免会感到头痛乏力、精神不振,但他却没有丝毫感觉。
不过也就是瞬间,李安国便反应过来,
到底是在经过系统强化过的身体,搁在从前,怕是要抱着搪瓷缸子灌半宿绿豆汤,此刻却连宿醉的余韵都未留半分。
意识到这副躯体又给自己带来新的惊喜,李安国唇角微扬,眼底也不禁泛起几分满意的笑意。
简单洗漱了一下后,
母亲赵红霞也准备好了早饭,还是之前的窝头和咸菜,
昨天带回来的烤鸭并没有上桌,不是李家人吃肉吃多了,而是大早上吃太腻了。
饭桌上,李安国也发现父亲李耀德双眼泛红,蜡黄的脸颊上还留着昨夜醉酒的红晕。
看着李耀德一脸疲惫的模样,李安国苦笑着摇了摇头,关切地说:
“爸,我看您酒劲还没缓过来呢,不行您今天请半天假吧!”
话音落下,全家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李耀德身上。
李耀德闻言,摆了摆手,语气坚决地回道:
“我没什么事情,过会儿就好了,再说今天车间还要赶工,少了我可不行!”
李安国有心再劝几句,毕竟车间工作不比其他,需要高度集中精力,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危险。
但他也知道父亲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很难改变,所以只能无奈地说道:
“您要去也行,到时候让我哥多看着您点,千万不能自己操作机床啊!”
听着李安国的关心,李耀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轻重,厂里的机床可金贵着那!”
听到李耀德的话,李安国这才转头看向大哥李安家,认真嘱咐道:
“哥,一会儿你多留意着咱爸。”
众人随即将目光调转到李安家身上,
迎着家人的注视,李安家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
“放心,我肯定寸步不离盯着。”
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安平突然插科打诨:
“怎么搞得跟监视敌特似的!”
听到李安平的话,一家人瞬间笑开,
赵红霞笑着轻拍儿子的脑门,嗔怪道:
“就你嘴贫!”
......
又过了一会儿,一家人才在欢笑中吃完了早饭,
随后李安国几人稍稍收拾了一下,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便出发去上班。
走出门外,几人并没有与昨天一般遇到傻柱,
昨儿个傻柱沾了小灶的光回得晚,这会儿怕是没起来。
李安国前日刚给厂里送了头大野猪,那帮领导哪能错过这打牙祭的机会?
当然,其中也不全是奸懒谗猾之辈,
轧钢厂要运转,总少不了和其他单位打交道,所以肯定得有招待!
而傻柱最近虽有了些改变,但也不会一味委屈自己。
至于易中海和刘海中那几人,自打第一天照过面后,
这两日竟像是故意躲着李家几人似的,连个影儿都见不着。
李安国倒也没往心里去,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犯不着费神琢磨这些。
但就在李家众人刚走到院门口,阎埠贵忽然从拐角处钻出来,堆着满脸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老李啊,这就上班去啦?昨儿个可没少喝吧?”
李耀德脑袋还有些发沉,压根记不清昨晚酒后的细节,只能苦笑着摇头:
“年纪不饶人咯,酒量早就赶不上趟了,到现在都没回过劲来!”
阎埠贵连声附和:
“可不是嘛,咱们这把岁数,可得悠着点!”
听到阎埠贵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李耀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冷着脸,只能是冲着阎埠贵点了点头,说道:
“老阎,劳你挂心了。”
阎埠贵一听这话,笑着更加热络,往前凑了半步,继续说道:
“都是老街坊,说这见外话干啥!前两天的事儿,我做的有些不对,正想着找你喝顿酒赔个不是,要不等你歇过来,抽空来我家小酌两杯?咱哥俩好好唠唠!”
李耀德闻言眼皮子一跳,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阎老抠儿还有请客道歉的时候?
但看着阎埠贵那副后悔莫及的模样,虽透着股子别扭,倒不像是作假。
李耀德心里虽犯嘀咕,却也不好直接驳了面子,便笑着应下:
“成!既然老阎你都这么说了,我指定去!到时候我带瓶好酒,咱哥俩好好唠唠!”
说起阎埠贵前两天跟着易中海掺和的那些算计,李耀德倒没太往心里去。
一来他清楚这老阎本性就是个精打细算的,二来阎埠贵也被街道办批评教育过,算是付出了代价。
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他犯不着揪着点小事不放。
而一旁的李安国听到阎埠贵的话,险些当场皱起眉头,
毕竟四合院谁不知道阎家的酒坛子里常年掺水?
只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却见父亲已经应下,只好把话咽回去,
打算回头私下里叮嘱李耀德:
到时候绝对不能喝阎埠贵诸准备的酒。
这边阎埠贵见李耀德答应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连忙摆手说道:
“哎哎哎,说好了我做东!你人来就行,别的不用操心!”
话音未落,他便匆匆挥了挥手,转身脚底生风似的走了,那背影瞧着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望着阎埠贵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身影,李耀德摸了摸后脑勺,纳闷地嘟囔:
“这老阎今儿个咋跟换了个人似的?不光摆酒道歉,还不让带东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听到李耀德的嘀咕,李安国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
“昨天咱们回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三大爷都看到了!”
李耀德闻言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哑然失笑,苦笑着摇头感慨:
“这老阎,还真是个算盘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