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的话音刚落,刘海中便扯了扯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衣领,满脸幽怨地盯着易中海,说道:
“老易,你也是的,你说你非要提街道联防办干嘛,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易中海被两人说得哑口无言,眼神里闪过一丝懊悔,
“我那不是气昏了头嘛,哪知道他们真的敢去找街道和联防办呀!”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掏出一根烟,但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装,只能是一脸烦躁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再说,就是不找街道和联防办,这房子也落不到你们手中!”
听到易中海的话,阎埠贵与刘海中脸色也是瞬间阴沉下来。
阎埠贵的嘴角微微抽搐,眼镜下滑到了鼻尖,他也无心去扶,
刘海中则是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懊悔,
良久,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阎埠贵用袖口狠狠擦了擦镜片,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谁能知道一家只能分一户房子,想分李安国那房子,还得把自家原本的房子交出去?”
刘海中闻言,微微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唉,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也不会掺和这档子事儿,现在好了,不仅房子没捞着,连管事大爷的位置也没了,还得扫一个月大街......”
都知道刘海中是个官迷,现在连唯一的管事大爷身份都没了,还要扫大街,他心里感受可想而知了。
阎埠贵瞥了一眼满脸沮丧的刘海中,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行了,别在这儿唉声叹气的了,现在大家都一样,谁心里好受啊?”
刘海中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了阎埠贵一眼,
“你懂什么!没了这个管事大爷的位置,以后我在院子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用粗糙的手掌抹了一把脸:
“别吵了!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咱们得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街道办那边挽回点局面。”
阎埠贵冷笑一声,推了推重新架好的眼镜:
“挽回?谈何容易!街道办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李安国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他现在可还没出来,要是他在街道办那边添油加醋,咱们可就真的完了。”
刘海中在一旁连连点头,脸上露出阴狠的神色:
“老阎,我算看出来了,李安国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之前在院子里,他就没把咱们几个大爷放在眼里。这次咱们又想算计他的房子,他肯定怀恨在心。”
易中海闻言,眼神一凛,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交错,映得表情愈发狰狞:
“哼,他要是敢在街道办胡说八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不是分到轧钢厂了嘛,到时候我们在厂里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刘海中的斗志,就见他眼前一亮,搓着双手兴奋地说:
“老易,你这主意好啊!李安国在厂里没什么根基,咱们要是能找些关系,把他调给我们当学徒,到时候量他也不敢在街道办那边乱说话了,说不定还能让他主动服软,咱们再趁机把管事大爷的位置给捞回来。”
阎埠贵却皱起了眉头,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
“老易,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老李也在厂里上班,万一被他知道了?”
易中海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怕什么!李耀德才中级,我和老刘都是高级工,带一个刚进厂的学徒,那是他李安国占了天大的便宜,就是闹大了那也是有理。”
刘海中连连称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是,老易说的对!咱们得想办法压压他的气焰,不然以后在院子里还怎么立足?”
阎埠贵沉思良久,终于咬了咬牙:
“那就这么办,到时候就靠你们俩了!”
听到阎埠贵的话,易中海还没有开口,刘海中脸上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自信地说道:
“放心吧,老阎,这事儿包在我和老易身上,李安国要是敢不听话,有他好受的,我们在厂里这么多年,还怕治不了他一个小年轻?”
刘海中说罢,易中海也跟着开口:
“明天上班,我去找找人,看看李安国分到哪里了。”
听完二人的话,阎埠贵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也就是这时,阎埠贵心中也是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开口说道:
“对了老易,既然房子分不了了,那三百块钱你得自己找李安国要回来,房子没落到手,我可不会掏钱!”
易中海闻言,脸色瞬间一变,满脸愠怒地说道:
“老阎,我们俩可是说好的!”
谁知道阎埠贵满脸无奈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老易,房子分到手,我可以掏钱,现在房子没到手,这个钱我没办法掏!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这钱掏出来,可就伤筋动骨了!”
听着阎埠贵的狡辩,易中海还没开口,就听刘海中皱着眉头说道:
这钱不是老易自己掏的嘛,怎么变成你们两个人了?
易中海心中暗骂阎埠贵背信弃义,却不敢说出两人私下的协议,只能闷声说道:
“没什么事,这不是李安国要钱,都是我自己掏的钱,我想着让阎埠贵多少给我补点!”
听到易中海的话,刘海中也没有深想,撇了撇嘴说道:
老易,你这就不对了,房子没到手,老阎凭什么给你补呀!
听着刘海中的话,阎埠贵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推了推眼镜,开口道:
“还是老刘明事理,老易,你也别为难我了,当初说好了房子到手大家都有好处,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哪还有钱补给你?”
易中海的脸涨得通红,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般难堪,但他最终也没有反驳,只是狠狠地瞪了阎埠贵一眼,说道:
“行,老阎,算你狠!”
说罢,也不管二人反应,直接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刘海中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阎埠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得意。
这次虽然没有算计到房子,三大爷的位置还变成了代理,但他阎埠贵可没有真正损失什么,不像易中海直接掏了三百块钱,
阎埠贵清楚这钱易中海白纸黑字写了是自愿捐助,肯定是回不来了,所以才会提前给易中海说明,就是打消易中海找补的心思。
想到这儿,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小声嘀咕道:
“老易啊老易,让你平日里总偏袒贾家,这下可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