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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理寺的刑房,灯火通明,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赵德昌镣铐加身,坐在特制的讯问木椅上,面色灰败,但眼神深处却像一潭死水,不起丝毫波澜。

他已然打定主意,要做那枚被弃的棋子,以一己之命,换得幕后之人的安稳,以及那虚无缥缈的、对家人的承诺。

张子麟与陈寺丞端坐案后,两旁衙役肃立,气氛森严。

他们知道,面对赵德昌这样的对手,刑讯逼供毫无意义,只会让他更加紧闭心扉。

唯有以无可辩驳的证据和严丝合缝的逻辑,一层层剥去他的伪装,击溃其心理防线,才有可能撬开他的嘴。

“赵德昌,”张子麟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柳依依指甲缝中的龙涎香,与你外宅暗格中所藏,质地、气味完全一致。你还有何话说?”

赵德昌有些精神错乱,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开始胡言乱语,前后不一,不由自己,想要狡辩,哑声道:“罪官……前夜确曾见过柳依依,欲以其为饵,攀附权贵。不慎沾染些许香料,有何稀奇?至于杀人,纯属无稽之谈。”

竟然开始反悔起来,不承认是自己所为。

“攀附权贵?”张子麟冷笑一声,拿起那本暗账,“那你告诉我,这账册之上,自成化二十一年始,至去岁年底,共计一十七笔,标注‘海贸利市’、‘船引分红’,总额高达白银八万七千两的款项,来自何处?又流向何处?你一个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年俸几何?何来如此巨款与人‘分红’?”

赵德昌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但仍强自镇定:“此乃……此乃罪官与友人合伙经营些海外营生所得,记录私密,故用暗码。”

“经营海外营生?”张子麟步步紧逼,“那你告诉我,成化二十二年三月,‘汛期巡船安排’作价几何?二十三年七月,‘狼山卫换防空隙’又卖了多少钱?!这也是你的‘海外营生’吗?!”他猛地一拍案几,声音陡然拔高,将那几页记录着情报交易的暗账摊开到赵德昌眼前。

赵德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无法用“经营”来搪塞。泄露军机,这是板上钉钉的通敌之罪!

“还有!”张子麟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拿起李清时搜集到的、关于那几笔流向沿海私港的巨额资金线索记录,“这几个月,通过‘永丰号’钱庄流转,最终消失在松江府私港的银子,与你暗账中收入的几笔大额款项,时间、数额高度吻合!你敢说,这不是你通倭的赃款?!”

物证、资金流向,环环相扣,已然将赵德昌通倭的罪行牢牢钉死!

赵德昌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呼吸变得粗重。他没想到,张子麟不仅找到了暗账,竟连外围的资金流动都查得如此清楚!

“至于柳依依之死,”张子麟语气转冷,如同冰锥,“你前面喃喃自语,自己承认,现在又供认不讳,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外宅搜出的密信,‘画舫之雀,恐难驯服,或知其详,宜早做决断’!时间就在她死前三日!这‘决断’是什么?若非你做贼心虚,杀人灭口,何须‘决断’?!”

他站起身,走到赵德昌面前,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还原着案发经过:“你发现柳依依可能通过龙涎香这条线,接触到了你背后的贵人,甚至可能窥探到了你通倭的秘密。你接到上线的警告,心中惶恐,决定除掉这个隐患。前夜,你假意与她商议‘要事’,或许正是利用那龙涎香或宫廷点心为饵,将其约出或在其画舫相见。期间发生争执,或是她察觉危险欲呼救,你便下了毒手!事后,你清理现场,伪造失足落水假象,并故意留下指向喜好龙涎香、且与她有过节的郡王朱佑椋的线索,企图移花接木,将官府引入歧途!是也不是?!”

张子麟的逻辑推演,如同亲见,将赵德昌的犯罪动机、过程、手法以及事后掩饰的谋划,剖析得淋漓尽致,分毫不差!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德昌的心防之上。

只见赵德昌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心理防线在铁证和严密的逻辑面前,开始寸寸崩塌。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嘶声道:“是!是我杀了她!这贱婢!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探听不该她知道的事情!她不死,死的就是我!还有朱佑椋那个蠢货……哈哈,他活该!谁让他蠢到被我利用!”

他对自己杀害柳依依并嫁祸朱佑椋的罪行供认不讳,状若癫狂。这并非悔过,而是一种破罐破摔的宣泄。

陈寺丞见状,立刻抓住时机,厉声追问:“赵德昌!既然认罪,便将你如何通倭,上下线为何人,背后指使者是谁,从实招来!或许尚可求皇上法外开恩,饶你家人不死!”

然而,“家人”二字,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赵德昌眼中疯狂的火焰,让他重新变得死寂。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冰冷的镣铐,发出一声如同夜枭般凄厉又绝望的惨笑。

“招?招什么?”他喃喃道,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通倭?是,我认了。银子是我贪的,消息是我卖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赵德昌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干!”

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向虚空,仿佛在对着某个看不见的存在说话:“罪臣……辜负皇恩,罪该万死……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求皇上……赐臣一死……”

他再次闭上了嘴,如同河蚌紧闭了外壳,任凭张子麟与陈寺丞如何讯问、劝导、甚至以利害相逼,他都只是反复念叨着“罪皆在我”、“求速死”,对通倭网络的具体运作、资金最终流向、尤其是那“北边贵人”和上线“陈东”的联系方式,及背后势力,绝口不提。

他知道,承认通倭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他更知道,若他敢攀咬出背后那位手眼通天的人物,他的家人恐怕连被株连的机会都没有,就会悄无声息地“被消失”。

那位“贵人”的能量,他心知肚明。

此刻,独自扛下所有,是他唯一能为自己家人争取到的一线渺茫生机。

这是他与魔鬼的交易,也是他注定的结局。

张子麟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枯木死灰般的赵德昌,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赢了,他查清了柳依依被害的真相,揪出了真凶,洗刷了郡王的冤屈,也证实了赵德昌通倭的罪行。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然而,他也输了。他没能撬开赵德昌的嘴,没能将那隐藏在更深处的、可能危及整个东南海防的毒瘤连根拔起。

赵德昌用他的绝对沉默,完成了他最后的“金蝉脱壳”他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保全了那个更庞大、更危险的网络。

最终,经三法司会审,报请皇帝核准。

赵德昌犯通倭、泄露军机、杀人三桩大罪,罪证确凿,被判凌迟处死,家产抄没,亲族流徙三千里。

郡王朱佑椋虽行为不检,但查无实据证明其杀人,予以申饬。

案件似乎尘埃落定,南京官场一片哗然之后,渐渐恢复平静。

但张子麟站在大理寺的院中,望着高墙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却没有丝毫破案后的喜悦。

他除掉的,只是一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一条被斩断的触须。

那真正的巨兽,依旧潜伏在暗处,舔舐着伤口,等待着下一次兴风作浪的机会。

他赢了这局棋,却没能将军。

棋差一着,满盘皆……未尽。

他知道,他与那黑暗中的对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这“金陵十年磨一剑”积案的第一部《秦淮浮尸》,也在这带着缺憾的胜利与更深的隐忧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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