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计谋,没有花巧,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碰撞!
孙策和他身后的一千玄甲铁骑,化作一道黑色的钢铁楔子,狠狠地凿进了匈奴骑兵散乱的阵列之中。
冲在最前方的匈奴骑兵,脸上还挂着残忍而轻蔑的狞笑,他们手中的弯刀已经高高举起,准备收割眼前这些不知死活的南人。
下一瞬,他们就被纯粹的力量彻底颠覆。
一名匈奴百夫长的弯刀,奋力劈砍在一名玄甲铁骑的肩甲上。想象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只听“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火星四溅。
匈奴百夫长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没来得及理解发生了什么,一杆冰冷的骑枪已经无声无息地贯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动能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挑飞,高高抛起,然后重重地砸进后方的人群里。
这只是一个开始。
“噗嗤!”
“噗嗤!”
“噗嗤!”
骑枪入肉的声音连绵不绝章。
玄甲铁骑的冲锋,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挡。他们是移动的钢铁堡垒。匈奴人引以为傲的骑术在他们面前成了笑话,锋利的弯刀砍在百炼钢打造的重甲上,连一道白痕都难以留下。
一名匈奴骑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骑枪洞穿,吓得魂飞魄散,他下意识地拉弓搭箭,一箭射向对面骑士的面门。
箭矢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然而,箭矢撞在全覆盖式的头盔上,无力地弹开,掉落在地。
骑士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手中的骑枪顺势一摆,枪杆重重地砸在他的脖颈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脆响中,那名匈奴骑兵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身体软软地从马背上滑落,被紧随其后的铁蹄碾成肉泥。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骑兵!人马具甲,刀枪不入!
而在屠场的中央,孙策已经彻底杀疯了。
“哈哈哈!痛快!痛快!”
他手中的紫电裂空枪化作一道赤色的死亡风暴,每一次挥舞,都带起漫天血雨。他根本不屑于格挡,任凭那些弯刀砍在自己赤炎金鳞铠上,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响,却连让他晃动一下都做不到。
他的双目死死锁定着匈奴阵后方那名身材最为魁梧、旗帜最为鲜明的首领。
“你的人头,是我的了!”
孙策爆喝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坐下的赤电神驹发出一声嘶鸣,速度再度暴涨。他强行在拥挤的敌阵中犁开一条血路,笔直地冲向那名匈奴首领。
那首领也是一名悍将,见孙策来势汹汹,非但不惧,反而催马上前,挥舞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迎头砸下!
“铛!”
枪棒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匈奴首领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狼牙棒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整条手臂都麻了。
他骇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汉将。
这小子的力气怎么比自己还大!
孙策却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招得手,攻势如同狂风暴雨。紫电裂空枪在他手中盘旋飞舞,枪影重重,将匈奴首领周身笼罩。
那首领只能拼命挥舞狼牙棒抵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气血翻涌。
“死!”
孙策抓住对方的破绽,手臂肌肉猛然贲张,长枪化作一道笔直的电光,撕裂空气。
“噗!”
紫电裂空枪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匈奴首领的胸膛。
孙策手臂用力一挑,直接将那首领的身体高高挑起在半空!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所有正在厮杀的匈奴骑兵,都看到了这令他们肝胆俱裂的一幕。
他们的首领,他们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被那个汉将轻而易举地挑在枪尖上!
“首领……死了?”
“跑啊!快跑!”
整个匈奴阵线瞬间崩溃,残余的三千多骑兵。调转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疯狂逃窜。
“穷寇莫追!”孙策将首领的尸体甩在地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压下了追击的欲望,高声下令,“全军整队,回营!”
“喏!”
两千精骑令行禁止,迅速收拢阵型,带着满身的血迹和赫赫战功,向着雁门关的方向返回。只留下身后那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
……
匈奴大营。
连绵的帐篷铺满了整个草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中军最大的王帐内,匈奴大单于呼厨泉,正烦躁地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名将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大单于!败了!”
呼厨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双目赤红地吼道:“你说什么?”
那将领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描述着战场上的景象:“那些汉军……不是人!他们穿着铁壳子!我们的刀砍不进,箭射不穿!他们……他们……”
呼厨泉一把将他推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五千对两千,优势在我!怎么会输?还输得这么惨?
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大单于!於夫罗王子回来了!”
呼厨泉闻言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快步冲出王帐。只见他那被俘的弟弟,正被人搀扶着,面无人色地走来。
“弟弟!”呼厨泉冲上去,一把抱住他,“你没事!太好了!”
短暂的欣喜过后,一股冰冷的疑云,悄然爬上他的心头。
为什么?
为什么前去救援的五千勇士全军覆没,他这个被俘虏的人,反而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呼厨泉扶着弟弟的肩膀,看似关切,实则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他:“你的三千先锋呢?他们人呢?”
被称作於夫罗的匈奴青年,一听到这话,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地哭喊道:“没了!哥!全都没了!”
“那刘策手下的兵马,简直是天兵天将!强得不像凡人!我们……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呼厨泉静静地听着弟弟的哭诉,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
他看着弟弟身上那件虽然有些破损、但明显没有经历过惨烈厮杀的华丽皮甲,又想起了刚刚斥候带回来的、那支救援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的惨状。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
汉人,为什么会放他回来?
呼厨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自己亲弟弟那张因为恐惧和悲伤而扭曲的脸,第一次,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