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扛着双铁戟凑了过来，咧着大嘴。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还是主公厉害！”
郭嘉慢悠悠地走来，吸了一口烟斗。
他看着刘策。
“主公这一战，不仅是扬我军威，更是直接击溃了西凉军的胆气。”
“虎牢关，破之不难了。”
……
与此同时。
虎牢关，将府之内。
“砰！”
吕布将头盔狠狠砸在地上。
右手虎口处传来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刚才的耻辱。
他，吕布，天下第一的吕奉先！
竟然被人正面击败了！
大堂之下。
李傕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他语无伦次地抓住一名部将的胳膊，声音尖利刺耳。
“那个拿双戟的典韦是恶鬼！后来那个白袍的赵云是杀神！现在……现在连那个主帅刘策都是个怪物！”
“这还怎么打？！”
“我要回洛阳！我要回洛阳！”
他猛地推开部将，像是疯了一样大叫。
“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相国要怪罪，便让他怪罪！总好过把命丢在这里！”
吕布本就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听到李傕这番动摇军心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废物！”
他抓起身旁的佩剑，猛地指向李傕。
“临阵脱逃，动摇军心，按律当斩！”
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整个大堂。
李傕被吓得一个哆嗦，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吕布！我乃相国心腹！你敢动我？”
“我手下还有两万西凉儿郎！你若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吕布身后响起。
“将军息怒。”
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张辽，从偏将的行列中走出。
他先是对着吕布一抱拳，随后转向李傕，目光平静。
“李将军，如今敌军势大，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将军若此时执意要走，必生哗变。”
“这关，也就不用守了。”
李傕哪里听得进这些。
“我不管！我一定要走！”
张辽看着他，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语气依旧沉稳。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既然将军去意已决，也不强留。”
“但请将军约束好本部兵马，于夜间悄然离去，切莫惊扰其他将士，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将军以为如何？”
李傕一愣。
“好！就依你所言！”
他生怕对方反悔，立刻点头答应，随即匆匆离去，召集自己的亲信部下去了。
大堂内，其他将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名将领担忧道：“张将军，就这么放他走了？他带走的可是关中近半的兵力啊！”
张辽摇了摇头。
“李傕怯懦，其部众军心已散，强留无益，反为内患。”
他转身看向主座上依旧怒气未消的吕布，沉声道。
“将军，当务之急，是收拢剩余的并州精锐，安抚军心，加固关防。”
“只要虎牢关一日在我等手中，刘策便一日不得西进。我等只需固守待援，等待相国派来援军，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吕布听着张辽这番条理清晰的分析，胸中的怒火终于稍稍平息。
他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眼神复杂。
最终，他颓然地坐回主座，挥了挥手。
“文远，这里……就交给你了。”
“末将遵命！”
张辽躬身领命，转身大步走出将府，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布一道道命令，重新布防。
混乱的虎牢关，在他的调度下，竟奇迹般地慢慢恢复了秩序。
……
夜幕降临。
刘策的大营之内，篝火升腾，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士兵们大口吃肉，庆祝着白天的辉煌胜利。
刘策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同样热烈。
唯独甘如玉没有参与将领们的庆功，而是默默地帮着火头军，为巡逻归来的士兵们端上一碗碗热腾腾的肉汤。
她依旧穿着朴素的布衣，但干净整洁，绝美的容颜在火光映照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许多士兵都认得这位被主公带回来的美丽女子。
他们知道她善良，从不摆架子，总是力所能及地帮助每一个人。
士兵们接过肉汤，都会憨厚地道一声谢，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尊敬。
甘如玉忙完了手头的事，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参汤，走进了中军大帐。
她看到刘策正和郭嘉、赵云等人在地图前商议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刘策回过头，看到了她。
“如玉，怎么还没休息？”
“我看你劳累，特意熬了些参汤。”
甘如玉将汤碗递到刘策面前，柔声说道。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刘策对上，又迅速垂下，脸颊泛起红晕。
白日里，那个在千军万马之前，单挑吕布，将其击败的霸道身影，与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在她心中渐渐重合。
就在这时。
“报——！”
一名斥候冲了进来，单膝跪地。
“启禀主公！虎牢关守将李傕，已于半个时辰前，率领其麾下约两万兵马，趁夜色弃关，向洛阳方向逃窜！”
话音落下。
大帐内瞬间一静。
下一秒，典韦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那厮肯定是被吓破了胆！”
“我看那董卓麾下，全都是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郭嘉端着烟斗，深深吸了一口。
“主公，李傕一走，虎牢关守军士气必将崩溃，这正是我们攻关的最好时机。”
“然，吕布尚在，其麾下的并州狼骑亦是精锐。”
郭嘉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按理说，李傕这般临阵脱逃，关内必定大乱。可我们的斥候回报，关墙之上的防务，竟又恢复了井然有序。”
他抬起头，看向刘策，吐出一口烟圈。
“能在此等混乱之时，迅速稳住局势者，绝非庸才。”
“吕布麾下，竟有此等奇人。”
刘策端着参汤，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
他抬起眼皮，目光深邃。
“张辽……张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