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教教主的事,等你好些了再说。”孙玄放下布防图,走到林辰的软榻边,“但是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血影教盯上的不只是血灵珠,还有云州城的灵脉中枢。”
林辰握着药碗的手一顿,药汤晃出些微溅在手上。“灵脉中枢?”他知道,那是云州城灵气的源头,如果被污染,整个云州城的灵力都会紊乱。
“所以张云峰才急着召集各大宗门长老们议事。”墨老接着说道,“血影教想用冥河之水浸透灵脉,到时候别说是玄天圣体,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灵力也得大打折扣。”他顿了顿,看着林辰,“你之前在混沌空间看到的血影教教主,其实是用分身术现的身,他的本体,恐怕已经潜入云州城了。”
“分身?”林辰皱起了眉头,难怪当时觉得对方气息有些虚浮,“那本体在哪里?”
“不好说。”孙玄拿起布防图,在桌子上铺开,“我们怀疑血影教教主有可能会伪装成商户或者游客,毕竟血影教最擅长易容。这是各城门的布防图,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林辰勉强支撑起身子,苏沐雪连忙在他后背塞了一个软垫。林辰盯着布防图上的红点,那是布防最严密的关卡,突然指向西南角的杂粮铺:“这里的暗哨安排少了。杂粮铺后巷通着灵脉支流,之前我跟踪血影教教徒时发现,他们常在那一带徘徊。”
孙玄眼睛一亮:“你怎么不早说?”
“当时以为只是普通据点,并没有太在意。”林辰有些赧然,随即补充说道,“那里的老板是个独眼老头,左手有块月牙形的疤,我怀疑他是血影教安插的暗线。”
墨老立刻摸出传讯符,指尖灵力一动,符纸化作火光冲天而起:“让张云峰立刻加派人手去西南角杂粮铺,先控制住那个独眼老头!”
符纸刚飞出门,小雅突然惊醒,揉着眼睛道:“清灵汤……还没喂完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林辰接过苏沐雪递过来的汤碗,几口喝完,感觉力气又恢复了一些。他掀开被子下床,踉跄了一下,孙玄连忙扶住他:“先别急着动,玄天圣体还没有完全稳固呢。”
“没事。”林辰站直了身子,金色的微光在他周身流转,“我得去趟杂粮铺。那个独眼老头见过我,你们去容易露馅。”
苏沐雪从墙上摘下林辰的青锋剑,递了过去:“小心点,我们跟在你后面,保持三里地的距离。”
林辰点了点头,接过青锋剑系在了腰间。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软榻边的小雅,她又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了细碎的光斑,像是撒了一把金粉。
“走了。”林辰轻声说道,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孙玄和墨老跟在后面,三人的身影很快融入巷口的晨光里,只留下炭火噼啪和小雅的呼噜声,在联盟总部的议事厅里轻轻回荡。
巷外的石板路上,卖花姑娘的吆喝声远远传来,混着清灵汤的药香,竟然让人觉得,哪怕前路藏着刀光剑影,这人间烟火里的暖意,也足够支撑着他们继续走下去的。
西南角的杂粮铺隐藏在两条巷子的拐角,青石板路到了这里突然变窄,墙根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叶片间还挂着昨夜的露水。
林辰站在巷口的茶馆里,隔着窗纸望着铺门,只见两扇褪色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一块“李记杂粮”的木牌,牌角已经开裂,看起来与寻常铺子没有什么两样。
“就是这儿?”茶馆二楼传来孙玄的声音,他正扮作算账的掌柜,手指在算盘上打得噼啪响。
林辰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点了点头:“门后第三块砖是松动的,上次我看到那独眼老头从里面摸出一个铜哨。”
墨老扮作茶客,正慢悠悠地啜着茶,眼角的余光却没离开杂粮铺:“张云峰的人已经到了,在对面的布庄和杂货铺里等着,只要我们动手,他们就会合围。”
正说着,杂粮铺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独眼老头推着一辆独轮车走了出来,车上装着半袋小米,左手扶着车把,果然如林辰所说,手背上有一块月牙形的疤,只是此刻被污渍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独眼老头推着车往巷外走,步伐不急不缓,路过茶馆时还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像是在盘算要不要进来喝碗茶。林辰连忙低下头,用茶杯挡住脸,玄天圣体之力悄然运转,将气息压到了最低。
“跟上。”孙玄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算盘声也突然停止了。
林辰放下茶钱,起身跟了出去。
独眼老头似乎并未察觉,推着车拐进了另一条巷子,巷子里堆着不少废弃的木箱,恰好挡住了外面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