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最擅体术与心法,每天清晨都会带着林辰来到后山瀑布。他并未急于传授高深技法,而是让林辰在瀑布下冥想,感受水流的刚柔变化,体悟“以柔化刚”的至理。
“你看这瀑布,砸落时势如千钧,触石后却能分流绕转,这便是‘势’与‘变’的道理。”墨老拄着拐杖,站在岸边,声音被水声掩盖,却清晰地传入林辰耳中,“玄天圣体虽强,若只知硬拼,迟早会力竭。学会借势、变势,方能收发自如。”
林辰闭目凝神,任由瀑布冲刷身体。起初只觉水流狂暴,撞击得骨骼生疼,但随着墨老的指点,他渐渐放松心神,感受水流的轨迹,那些看似杂乱的冲击,实则暗藏规律,遇强则分,遇弱则聚。
“原来如此……”林辰猛地睁开眼睛,圣体之力运转的轨迹悄然改变。他不再强行对抗水流,而是顺着水流的力道引导,金色灵力在体表形成一层流动的光晕,水流触之,竟如遇到无形屏障般自动分流。
墨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已摸到‘卸力’的门道。再试试将这股力道还回去。”
林辰会意,待一道粗壮的水流砸落时,他不再卸力,而是以圣体之力包裹水流,顺势一推,那道水流竟如被赋予生命般,调转方向,轰向岸边的巨石,将其击得粉碎!
“好!”墨老抚掌,“这便是‘借力打力’,不仅能省自身灵力,更能出其不意。你记住,真正的强者,从不是一味蛮横,而是懂得如何驾驭周身之力。”
林辰躬身行礼,心中豁然开朗。此后数日,他将“借势”融入剑法,原本刚猛的“玄天斩”多了几分灵动,剑光时而如瀑布倾泻,时而如细流穿石,威力更胜从前。
与林辰不同,苏沐雪的指导者是张云峰和李青。张云峰精通风流剑法,李青则对玄阴之体的特性了如指掌,两人联手指导,让她的进步一日千里。
“玄阴之体的阴气并非邪祟,而是一种本源之力,就像冰能凝水,水能化雾,本是同源。”李青握着她的手腕,引导她感受体内阴气的流动,“你之前总想着压制,反而让它与灵力相斥,如今试着以灵力为引,让阴气随剑势外放。”
张云峰则在一旁演示剑招:“试试这招‘月落寒霜’,手腕下沉时引动阴气,剑尖上扬时爆发灵力,让寒气藏于剑光之中,触敌方显峥嵘。”
苏沐雪依言挥剑,短剑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起初阴气与灵力仍有些滞涩,但随着李青注入的引导之力,两股力量渐渐交融,剑光过处,空气中竟凝结出细密的霜花,落在木靶上,瞬间冻结了半寸厚的冰层。
“就是这样!”李青眼中闪过欣慰,“记住这种感觉,让阴气成为你的臂助,而非枷锁。”
苏沐雪反复练习,剑招越来越流畅。半个月后,她已能在剑招中自如融入寒气,不仅能冻结敌人灵力,更能借寒气感知周围动静,连张云峰都忍不住赞叹:“假以时日,你的剑法成就,未必在我之下。”
小雅的进步更是让所有人惊喜。她的灵慧根对法术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孙老便成了她的专属指导。孙老虽以炼丹闻名,对基础法术的理解却极为精深,总能用最简单的比喻点透关键。
“你看这‘灵雨术’,不是让你硬催灵力,而是像撒种子一样,将灵力均匀地散出去,再轻轻一引。”孙老指着小雅身前的花盆,“就像浇水,急了会冲坏花根,慢了又滋润不到,得恰到好处。”
小雅托着下巴,看着花盆里的花被灵雨滋润得愈发鲜艳,突然拍手:“我懂了!就像给墨爷爷喂药,得慢慢喂,不能太急!”
“正是这个道理。”孙老笑道,“法术随心,心越纯,术越精。你这孩子心思干净,最适合修行这些辅助法术。”
在孙老的指点下,小雅不仅将“灵雨术”、“束缚术”练得炉火纯青,更学会了“轻身术”和“预警符”。她身形本就灵巧,加上轻身术后,在演武场的木桩间穿梭,快得只剩一道残影;预警符更是被她玩出了新花样,能根据邪气的强弱变化颜色,比破妄铃的反应还要敏锐几分。
这天傍晚,三人再次在演武场切磋。林辰对战张云峰,苏沐雪指导小雅,墨老和李青在一旁观阵。
林辰的剑光已不复当初的刚猛,时而如流水绕石,时而如惊涛拍岸,竟能在张云峰的流云剑法中周旋数十回合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