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那句“是时候告诉你们了”,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林霄和慕云溪的心湖里掀起滔天巨浪。
我靠,新手村剧情终于打完了?最终boSS的名字直接拍脸上了?
林霄感觉自己的cpU已经彻底过载,散热风扇发出了即将报废的轰鸣。
守护者?长生殿?听起来就比什么七星阁、诺德集团高端大气上档次多了。
他看着身旁娇躯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落下的慕云溪,再看看眼前这个气定神闲,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几只苍蝇的福伯,心中百感交集。
搞了半天,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白甜?
“福伯……”慕云溪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颤抖,她有太多问题想问。关于父母,关于守护者,关于那个神秘的“长生殿”。
然而,福伯只是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摇了摇头:“小姐,此地不宜久留,后续的事情,老奴会处理妥当。我们先治伤。”
说着,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满地的狼藉和那些昏死过去的敌人,径直走到了单膝跪地、嘴唇已经乌黑发紫的赵莽面前。
苏雨晴正手忙脚乱地想用手术刀割开赵莽的伤口放血,却被福伯轻轻按住了手腕。
“苏小姐,此毒非凡品,你的方法救不了他。”
福伯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他并指如剑,在那淬毒的伤口周围看似随意地点了几下。然后,他伸出两根手指,竟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从伤口中夹出了一枚细如牛毛、通体乌黑的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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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屈指一弹,一道微不可查的劲气打入赵莽后心。
“噗——!”
赵莽猛地喷出一大口腥臭的黑血,那血落在地上,竟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冒起一股白烟。
而赵莽原本乌黑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
这神乎其技的一手,再次让林霄和苏雨晴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 妈的,点穴截脉,真气逼毒?这武侠小说里的玩意儿您老人家是随手就来啊!我这造化神针跟您比起来,怕不是个玩具?
林霄心中疯狂吐槽。
苏雨晴更是彻底傻眼了,她看着自己手上那把锃亮的手术刀,第一次对信仰了一辈子的“科学”产生了动摇。
福伯做完这一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拿出一部看起来无比古旧、甚至还是翻盖的黑色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善后。”
电话那头似乎只应了一声,福伯便挂断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几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气息沉凝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公寓内,他们动作专业而迅速,将所有昏迷的敌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同时开始清理现场,更换破损的家具和玻璃,一切都有条不紊,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偌大的公寓,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仿佛那场惨烈的厮杀从未发生。
这堪比顶级特工电影的执行力,让林霄对“守护者”这个组织的实力,又有了一个全新的、令人敬畏的认知。
公寓里再次恢复了宁静,但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福伯身上,等待着他揭开那层惊天迷雾。
林霄也正襟危坐,准备开启“吃瓜模式”,听一听这牵扯到自己和慕云溪宿命的终极秘闻。
然而,就在这时。
“嗡——嗡——”
一阵急促的、仿佛来自另一个次元的震动声,突然响起。
福伯神色一凛,从怀中取出了另一部手机。
那是一部通体火红、造型奇特的卫星电话,机身上烙印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徽记。
福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他看了一眼林霄,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并开启了免提。
一个威严、沉稳、带着一丝疲惫的男子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福伯,情况紧急,长话短说。华夏西南边境,靠近金三角的云勐自治州,爆发未知大规模瘟疫。”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但语速极快。
“感染者四十八小时内,多器官急性衰竭,无一幸免。我们派出的三批顶尖医疗专家组,全部束手无策!目前,疫区已经全面军事封锁,但感染人数仍在几何级攀升,情况已濒临失控!”
这几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心脏都猛地一沉!
连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的林霄,都不禁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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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小时内器官衰竭?这tmd是什么病毒?比埃博拉还猛?
只听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刚刚在最高会议上力排众议,以秦家和我个人的名誉担保,为你争取到了这次机会。林霄,国家需要你!”
是秦老爷子!
林霄心中一震。
“现在,一架载着最高授权文件的军用运输机已经在赶往景城的路上,一个小时后抵达。你需要立刻出发,前往疫区!”
“我不同意!”
秦老爷子话音刚落,一个冰冷而决绝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是慕云溪!
她一把抢过电话,那张刚刚褪去泪痕的俏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后怕:“他刚刚才从鬼门关回来!他身上还有伤!你们凭什么让他去送死?!”
她刚亲眼目睹林霄险死还生,现在又要让他去一个比战场还危险的疫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许久,秦老爷子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云溪丫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医者,有医者的宿命。有些责任,躲不掉。”
林霄默默地从慕云溪手中拿回了电话,他的目光落在一旁平板电脑上自动弹出的紧急新闻上。
新闻画面里,是混乱的疫区医院,是穿着防护服、神情崩溃的医生,是与亲人生离死别的普通民众,那一张张绝望而痛苦的脸,如同一根根钢针,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我去。”
林霄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林霄!”慕云溪急了,她死死抓住林霄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林霄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个医生。”
一句话,让慕云溪所有的反对和担忧,都堵在了喉咙里。
是啊,他是个医生。
一个能为了素不相识的病人,不惜耗尽自身真气,也要从阎王手里抢人的医生。
这才是她最初认识的、也是最让她心动的那个林霄。
看着新闻里那宛如人间地狱的惨状,慕云溪知道,她拦不住他。也……不该拦他。
她的眼神从焦急、反对,渐渐化为了一片深沉的触动与决然。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再次看向林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半分柔弱。
“好,我让你去。”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身为总裁的果断与强势。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从你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后勤、物资、情报支持,全部由我负责!无论你需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我要让整个疫区都知道,你林霄,是我慕云溪的人!”
这一刻,两人的关系,在无形中悄然蜕变。
不再是冰冷的协议,不再是互相的试探。
而是在这场生死与共的考验中,滋生出的、最坚定的信任与守护。
林霄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不惜调动整个慕家资源、展露出全部锋芒的女人,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挂断电话,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福伯走到林霄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和凝重。
他递过来一枚温润的玉佩,沉声道:“少爷,此行凶险,非止于疫。”
“这块玉佩你贴身戴好,危急时刻,可保你一命。”
“另外,切记。”福伯的声音压得极低,“当心人为。”
林霄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福伯话里的深意。
天灾,有时候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披着天灾外衣的人祸。
或许,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与那刚刚重开棋局的“长生殿”,脱不了干系!
一个小时后,慕家庄园的停机坪上。
一架漆黑的军用运输直升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缓缓降落。
林霄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在赵莽的陪同下,走向舱门。
慕云溪就站在不远处,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夜风将她的长发吹得有些凌乱。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担忧,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名为“骄傲”的光。
林霄回头,对她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毅然转身,踏上了旋梯。
舱门关闭,狂风呼啸。
直升机冲天而起,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一场席卷全国的滔天大疫,一个关乎亿万生民的生死棋局。
林霄,单骑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