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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意念,那几缕黑气果然顺从地脱离了她的指尖,如同拥有生命的阴影之蛇,悄无声息地滑过地面,缠绕上了那块碎石。
紧接着,细微的“咔嚓”声响起,碎石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悄无声息地化为了更细微的粉末。
力量。
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是超越凡俗的力量。
而且,这种力量似乎与她这具“容器”的身体异常契合,如臂使指。
一个大胆的、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迅速萌芽、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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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或许是到了“放饭”的时间,牢房外的通道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不同于之前阿纳托尔和诚司来访时的清晰有力,这脚步声显得有些拖沓和不耐烦。
铁门上的小窗被拉开,外面是那个之前被诚司呵斥的守卫的面具。
一个粗糙的木盘被塞了进来,上面放着一块黑硬的面包,一小碗看不出内容的、冰冷的糊状物,以及一杯清水。
“吃饭!”
守卫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句,就要关上小窗。
“等......等等......”
尤利娅忽然发出虚弱的声音,她蜷缩在角落里,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和胸口,身体微微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水......咳咳......”
她的表演逼真而富有欺骗性。
被扼伤的脖颈本就青紫,此刻因为刻意憋气而泛红,加上她本就苍白虚弱的面色,看起来确实像是突发急症。
守卫显然愣了一下,隔着栏杆打量着她。
上头交代要“好好照顾”,但没说要让她死在这里。
如果这个重要的囚犯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他的看守下,恐怕她也难辞其咎。
犹豫了一下,守卫骂骂咧咧地重新打开门锁,端着那杯清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她保持着警惕,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将水杯放在离尤利娅还有几步远的地上。
“喏,水!别耍花样!”
她警告道。
就在这时,尤利娅猛地抬起头,原本“痛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冰冷刺骨。
她一直垂在身侧、看似无力的右手猛地抬起,指尖萦绕的那几缕淡薄得几乎看不见的黑色气息。
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和意志的毒蛇,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倏地射向守卫的面门!
守卫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甚至没看清楚那是什么,只觉得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瞬间钻入了她的面具缝隙,直冲大脑。
如同被浸入了冰水,又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灵魂,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眼神瞬间涣散,身体僵硬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失去了所有意识。
成功了!
尤利娅心脏狂跳,但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她迅速起身,冲到守卫身边,首先确认对方只是昏迷,呼吸尚在。
她没时间也没必要杀人,制造不必要的动静。
她快速地在守卫身上摸索,找到了钥匙串。
镣铐的钥匙很特殊但她很熟悉,很快就辨认出来。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咔哒”声,束缚了她许久的手铐和脚镣应声而开,沉重的金属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久违的轻松感让她几乎要呻吟出来,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至少摆脱了这最直接的物理束缚。
她不敢耽搁,迅速剥下守卫那件相对厚实、能一定程度上遮掩身形的大衣,将自己裹了进去。
大衣上还带着守卫的体温和一股不明的臭味,但此刻也顾不上了。
她又将守卫的腰带解下,束紧大衣,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最后,她将守卫拖到角落的稻草堆里,用那张肮脏的薄毯草草盖住,希望能拖延一些被发现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牢房门口,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通道里一片死寂。
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确认无人后,如同一个真正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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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石壁触感透过薄薄的大衣传来,空气中弥漫的霉味和潮湿感似乎更加清晰了。
尤利娅贴着墙壁,如同壁虎般在阴影中移动,每一步都轻巧得如同猫科动物,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熟悉这座监狱的布局。
或者说,她熟悉这种基于古老地牢改造的司法机构附属设施的通用结构。
斯特拉瑟家族与这座城市的黑暗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曾经的家族继承人和法医首席,她接触过不少相关的建筑图纸和档案。
这种地方,往往遵循着某些相似的规则。
越往深处,关押的犯人越重要,看守越严密;而通往外界的关键通道,通常会汇拢聚集在一个隔离区域,一般有更强的守卫或者特殊的机关。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显然是地下深层。
空气污浊,光线昏暗,通道错综复杂。
但她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一条大致的路线——沿着这条主通道向东,会经过几个岔路口和一处相对开阔的、可能用作交接班的守卫休息区。
然后是一段向上的螺旋阶梯,通往中层区域。
那里会有更严格的检查点,但也是离开地下牢笼的必经之路。
只要能让她出去,只要能到达相对人员复杂的中层甚至地面区域,她就有更多的机会隐藏自己,寻找突破口。
第一个岔路口到了。
她屏住呼吸,隐藏在转角处的阴影里,感知着前方的动静。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另一条通道守卫巡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好机会。
她如同鬼魅般迅速穿过岔路口,继续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进。
途中,她又遇到了两名落单的守卫。
他们似乎有些懈怠,正靠在墙边低声交谈着什么。
尤利娅没有选择硬闯,而是耐心等待着。
其中一人似乎内急,走向了通道另一头的简易厕所。
就在他离开,另一人低头点烟的瞬间,尤利娅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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