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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判?”
首席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就像阴沟里的老鼠,靠着啃食残渣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欲望。告诉我,把那些无辜者拆开再缝上,真的能填补你内心的空洞吗?还是说,仅仅是因为你做不到更......‘优雅’的事情?”
她的言语如同毒刺,精准地刺向缝合者最自卑的地方。
诚司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压抑怒火,然后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挑衅回应:
“至少我敢做!不像有些人,只会偷偷摸摸地寻找刺激!首席大人,您到这里来,不也是为了追求‘真理’吗?何必装得高高在上!”
“追求真理?”
首席微微歪头。
“或许吧。更多的是......无聊。乌尔姆的表象太无趣了,我需要看看它皮下流淌的,到底是怎样的脓血。而且打不过,自然就得先加入,至于你......”
她的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污染。我不介意在探索途中,顺手清理掉一些碍眼的......垃圾。”
诚司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锁定了自己。他握紧了手杖,但声音依旧保持着“缝合者”的色厉内荏:
“清理我?你就不怕我向‘导师’告发你的身份?法医所的首席,混进这里......这听起来可是个大新闻!”
“告密?”
首席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声更加明显,却也更冷。
“亲爱的‘缝合师’,你似乎还没明白这里的规则。‘导师’不在乎我们是谁,不在乎我们来自哪里,更不在乎我们之间那点可笑的互相倾轧。他在乎的,只有价值,在拥有利用价值前,他可不会在乎什么身份。”
“只有能否为他带来‘钥石’,能否填满欲望,推动‘真理之门’的开启。只要我能提供他需要的东西,别说我是法医所首席,就算我是市长夫人,他也只会一笑了之。”
她身体微微前倾,虽然隔着面具,但那股压迫感清晰无比。
“同样,就算我现在在这里把你拆成零件,只要我之后能拿出足够的‘价值’,就不会有任何人追究。所以......收起你那套愚蠢幼稚的可怜认知。在这里,力量,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诚司沉默了,仿佛被这番话震慑住,又像是在权衡利弊。他低下头,用细微的声音嘟囔。
“......我知道了。”
首席似乎满意于他的“屈服”,重新靠回座椅,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姿态:
“很好。那么,在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让我们保持这短暂的、互不侵犯的和平吧。当然,前提是......你别碍我的事。”
马车内恢复了寂静,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微弱声响。
诚司靠在椅背上,对方是真的被诱惑?还是只是潜入以找到“导师”的弱点?
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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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开始减缓了速度,这一次,行驶的时间明显更长,而且能感觉到明显的向上攀爬和颠簸,似乎正在离开城市范围,进入西北方向的山区。
周围屏蔽感知的力量依然存在,但偶尔能听到风声变得凄厉,气温也在明显下降。
大约一个小时后,马车终于停下。
车门打开,一股凛冽、干燥、带着尘土和奇异腥气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
外面不再是城市的雾气,而是一片荒凉、怪石嶙峋的谷地入口。
夜空被浓密的诡异云层遮蔽,只有微弱的、仿佛被污染过的星光勉强洒落,勾勒出前方如同巨兽张开大口般的黑暗峡谷轮廓。
这就是回响峡谷。
众人下车,聚集在谷口。
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那股从峡谷深处弥漫出来的、令人心神不宁的压抑感。
风声在这里变得怪异,像是无数细碎的呜咽和低语,在岩石间碰撞、回荡——这就是“回响”之名的由来?
“跟紧我。”
收集者似乎对这里并不完全陌生,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状的仪器,上面指针正在疯狂摇摆。
“峡谷内的空间很不稳定,容易迷失方向。我们要去的是‘核心区’,据说‘钥石’就在那里。”
“路上肯定会遇到‘东西’,省着点用你们的‘恩赐’,先用家伙招呼!”
他拍了拍身上的枪,率先向峡谷内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鸟嘴医生沉默地跟在收集者身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盏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提灯,灯光只能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反而让更远处的黑暗显得更加深邃。
首席则悄然落在队伍侧后方,如同幽灵。
诚司拄着手杖,走在队伍中段,刻意保持着“缝合者”应有的、对陌生环境的警惕和一丝畏缩,但独眼却在面具后锐利地观察着一切。
峡谷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诡异。
地面布满碎裂的怪石和深不见底的裂隙,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带着硫磺味的薄雾。
两侧的岩壁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形态,上面布满了仿佛被巨大力量撕裂的痕迹,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早已风化的古老刻痕。
越往里走,那种“回响”感越强。
风声似乎真的变成了模糊的低语,有时像悲伤的哭泣,有时像愤怒的咆哮,有时又像是某种无法理解的呓语,直接钻进脑海,搅动着人的情绪。
没走多远,前方碎石堆后传来窸窣声和低沉的咆哮。
“来了!”
收集者低喝,众人立刻散开,寻找掩体,武器上膛的声音清脆响起。
三只形态扭曲的生物从阴影中扑出。
它们体型似狼,却覆盖着暗紫色的、仿佛岩石般的甲壳,关节处冒着丝丝硫磺味的黑烟,口中滴落的涎水腐蚀着地面。
——这是典型的被微弱混沌能量污染的“蚀石兽”,在外面很常见。
“开火!”
收集者下令。
顿时枪声大作。
改装左轮喷出火焰,猎枪轰鸣,火枪吐着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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