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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回归那片寂静。
为了回应她的凝视。
为了维持我这......必须存在的存在。
通道内的入侵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恐慌开始在他们中间蔓延。
他们发现有一个看不见的死神在收割生命,却无法捕捉其踪迹。
终于,我找到了最主要的“噪音”源头之一----一个叛逃的前No.5,他手中握着一个不断旋转的、散发着暗红色不祥光芒的多面体,那正是“遗落”的禁忌武器之一。
每一次闪烁都引动着整个基地的场剧烈波动,也是攻击象牙塔的主要来源。
他被重重保护着,能量场强大而稳固。
右眼分析着,计算着。
成功率低于40%。
但没有犹豫的必要。
我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攥取的场灌注于右眼,强行激发其最深层的潜能。
世界在我眼中瞬间变得无比缓慢、无比清晰。
能量的每一条流动轨迹,敌人的每一个肌肉微颤,那暗红多面体能量输出的微小间歇期......一切都如同掌上观纹。
时机已至。
不够完美,但我会让它趋于完美。
我的身影从天花板上一处破裂的管道阴影中暴射而出!
将手中最后一枚蕴含着不稳定能量的收藏品匕首如同箭矢般投出!
目标不是前No.5,而是深埋于他脚底。
一处已经受损严重的能量核心。
同时,我自身如同扑火的飞蛾,直冲向那暗红多面体!
前No.5反应极快,狞笑着抬起多面体,暗红光芒大盛,足以将我彻底湮灭!
但就在这一刻!
“轰!!!”
我投出的匕首精准击中了地下的核心。
剧烈的爆炸发生,狂暴的能量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上,虽然无法重伤前No.5和他的护卫,却足以造成一瞬间的能量干扰和视线遮蔽。
而我就利用这不到零点一秒的干扰期,穿过了那稍纵即逝的防御空隙,扑到了多面体之前。
我的左手猛地抓向那暗红的多面体!
皮肤在接触的瞬间就发出焦糊的味道,剧痛钻心!
但我并不是为了抢夺它。
我的右眼死死锁定多面体内部一个极其微小、不断变幻的能量平衡点。
将手中藏品的场,通过接触点,如同最细微的手术刀般,狠狠刺入那个平衡点!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玻璃碎裂的声响,从多面体内部传出。
它剧烈闪烁的暗红色光芒骤然熄灭!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纹!恐怖的能量波动戛然而止,变得死寂!
“不!!!”
前No.5发出惊怒的狂吼!
但已经太晚了。
失去禁忌武器的支持,外围入侵者的攻势明显一滞。
组织的守卫们压力骤减,开始反击。
而我,因为强行透支右眼和身体,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抓着那彻底报废的多面体,从半空中重重摔落在地,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感知,是通道远处传来的、组织援军终于赶到的怒吼声,以及......
骨门之内,那片灰白色的寂静空间里,似乎传来一声极轻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叹息。
“......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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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如同沉船,从冰冷漆黑的深海缓缓上浮。
首先恢复的是听觉,远处隐约传来的能量焊接声和人员调度命令,显示危机尚未完全解除,但最激烈的战斗似乎已经平息。
然后是触觉,身下是冰冷坚硬的地面,而非象牙塔内那泛着微光的奇异材质。
最后是剧痛,全身像被拆开又重新草草组装过,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
尤其是左臂和与禁忌武器直接接触的左手,传来烧灼般的刺痛,而右眼更是如同被烙铁烫过,传来阵阵空洞的抽痛。
我艰难地睁开眼,左眼视野模糊,右眼则是一片混沌的血色和扭曲的光影,过了好几秒才勉强聚焦。
我仍躺在基地通道的废墟中,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金属和岩石粉尘。
不远处,几个工程人员正在紧急修复破损的管道和能量线路,看到我醒来,他们投来混杂着敬畏、恐惧和一丝好奇的目光,却不敢靠近。
试图移动身体,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多的血沫从嘴角溢出。
“大人他醒了!快去报告No.7!”
有人低声喊道。
很快,沉稳而冰冷的脚步声传来。No.7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身上的破损处已经简单处理过。
表情依旧冷硬,但看我的眼神却比以往更加复杂,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的、不愿承认的忌惮,混合着依旧浓烈的偏见。
“没死就好。”
他并未像以前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半跪在地,似乎在适应语气的变化。
但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No.1大人,您的‘功绩’已经记录。这里的清理工作不需要您操心。需要我送您回去么。”
他的语气虽然尊敬,但更像是在驱赶一件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危险物品。
我没有回应,只是用尚能活动的右手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势。
我看了一眼几乎焦黑的左手,以及那件已经彻底报废、布满裂纹的暗红多面体禁忌武器,它就在我不远处,像一块无用的废石。
转过身,我无视了No.7和那些工程人员的目光,一步一瘸,极其缓慢地向着那条通往禁区的通道走去。
通道口的能量屏障再次为我消散。骨门滑开。
象牙塔内的景象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藏品山明显有坍塌后重新整理的痕迹,不少区域空了一块,地上散落着未被清理干净的碎片。
空气中那股奇异的馨香被淡淡的尘埃和能量残余的气息削弱了不少。
她依旧坐在王座上,似乎正在“修复”一件断裂的、如同水晶树枝般的收藏品,指尖流淌着灰白色的能量,小心翼翼地将其重新接合。
对于我的回归,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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