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日,曼哈顿中心高中球场,纽约市级高中棒球联赛16进8的比赛现场,曼哈顿中心高中对阵蒂尔登高中。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曼哈顿中心高中的球员们像潮水般涌向投手丘。卡洛斯·门德斯被队友们高高抛起,汗水在阳光下闪着光。而在人群边缘,扬尼·奥本海默安静地站着,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球棒上的一个印记——那是他今天轰出两分炮时留下的印记。
此时球场大屏幕上还在回放着那个决定性的瞬间:
四局下半,一出局,一垒有人。
蒂尔登高中的投手杰森·莫里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刚刚被扬尼的眼神盯得发毛——那种目光不像是在看投手,倒像是在看显微镜下的标本。
第一球:外角低滑球(82mph)
扬尼放过了。
“ball!”
第二球:内角高四缝线速球(91mph)
扬尼破坏出界。
“Foul!”
第三球:外角低变速球(77mph)
扬尼纹丝不动。
“ball!”
很快球数就来到了2坏1好。莫里斯的指尖在手套里不禁发抖。他看向捕手,对方比出“外角低滑球”的手势,而且捕手手套的位置明显在好球带之外几英寸的位置——这是他们在这一局比赛开始前就商量好的策略,就是要吊扬尼的出棒,来骗取好球数。
第四球:外角低滑球(81mph)
看到这一颗明显欺骗性极强的投球,扬尼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髋关节像弹簧般瞬间旋转弹起,手臂带动球棒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球棒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追着来球击打出去——
“锵————!!”
清脆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球场。棒球就像出膛的炮弹般直冲夜空,在飞行到最高点时,正好飞出了左外野的围墙。
一记两分炮的全垒打!
记分牌的跳动声音同步响起“3:2”,曼哈顿中心高中反超比分......
在赛后的球员通道中,扬尼被《体育画报》的记者丽莎·布朗拦住。她的录音笔几乎戳到扬尼下巴上:“听说国民队的球探总监给你发了准备好当状元的短信?请问这是真的么?这是否意味着在即将到来的选秀大会上,国民队已经做出了选择呢?”
扬尼用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汗水一边说道:“我手机昨晚就没电了。”说完还眨了眨眼,露出个介于天真和狡黠之间的笑容。这个画面被一旁美联社摄影师抓拍下来,后来成为《时代》周刊“未来面孔”专栏的配图。
更衣室的门外,达蒙正在接电话。小儿子泰勒正趴在他的背上睡觉,仿佛刚才的激烈比赛已经耗尽了小泰勒的所有体能,现在急需补充能量。
“是的,凯西。”达蒙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周四前会做决定。”他挂掉电话时,发现扬尼站在门口。
“博拉斯?那个经纪人?”扬尼手里拿着能量饮料喝了一口后问道。
“不是他,是克劳斯。”达蒙收好电话,小心翼翼的接过小泰勒拿在手里的蜡笔画——泰勒的画旁边还歪歪扭扭的写着“12”。
“德里克的经纪人。”
饮料罐在扬尼手中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他想起上周在洋基队的比赛过后,达蒙带着他走出洋基球场贵宾通道时的偶遇。他们正好与准备离开的德里克·基特相遇,看到他们后基特非常开心的上前交谈了一会儿。在最后,主动对着扬尼说道:“小伙子,最近的表现很棒,继续加油!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有很多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联系你吧?我想你应该需要尽快确定一个了,毕竟选秀大会就要开始了不是么。”
说完就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准备离开。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又回过头说道:“不管是谁,一定要记得,找一个能让你专注打球的人!”......
《纽约时报》体育版头条(2010年6月2日)
《扬尼·奥本海默:纽约新王》
记者:乔治·维西(George Vecsey)
曼哈顿中心高中在纽约市级联赛16进8的比赛中以3-2险胜蒂尔登高中,游击手扬尼·奥本海默再次成为关键先生。这位18岁的天才在三个打席中敲出两支安打,包括一记在四局下半轰出的两分炮——这颗初速112mph、飞行距离428英尺的导弹,直接击碎了蒂尔登高中即将到手的胜利。
“他的挥棒像手术刀般精准。”蒂尔登高中教练汤姆·威尔逊在赛后发布会上摇头,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婚戒。“我们已经尽量不往他的打击热区投球,结果他硬是把一颗偏离好球带2英寸的滑球轰出了围墙。”
照片中威尔逊的西装袖口上还沾着红土——那是他在扬尼绕垒时,愤怒的踹翻水桶溅上的。
《棒球美国》的付费专栏里,分析师J·J·库珀(J.J. cooper)使用3d模型拆解了扬尼的全垒打。
“注意他击球瞬间的重心转移——前脚压地力度比上月增加了15%,这意味着他的下肢力量仍在增长。更恐怖的是棒头加速度——从启动到接触仅0.28秒,这个速度堪比大联盟的平均速度。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能把离偏好球带2英寸的球轰出围墙。”
文章末尾附了段珍贵图像:2009年pG全国精英赛上,17岁的扬尼在第一天的测试结束之后,独自在训练场加练到凌晨。图像里他穿着破旧的12号球衣,脚边散落着十几个用马克笔画了记号的球......
与蒂尔登高中比赛结束后的几天,对于扬尼的讨论不仅没有冷却下去,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而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就是即将到来的2010年mLb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的选秀大会将在几天后,也就是2010年6月7日正式开始!
而这一届的选秀大会,也被誉为是15年来最成功的一次选秀大会。这一届的选秀大会不仅有扬尼参与其中,同时也有众多被寄予厚望的潜力新星参与其中,包括了:17岁的布莱斯·哈珀(bryce harper);曼尼·马查多(manny machado);克里斯·塞尔(chris Sale);詹姆森·泰昂(Jameson taillon);马特·哈维(matt harvey);克里斯蒂安·耶利奇(christian Yelich);诺阿·辛德加德(Noah Syndergaard);亚伦·桑切斯(Aaron Sanchez);J.t.瑞穆托(J.t. Realmuto)等等。
在众多新星中,扬尼·奥本海默就是其中最闪亮的那一颗。他就像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棒球界。距离2010年mLb选秀只剩48小时,整个全美体育界都在等待一个答案——华盛顿国民队会用状元签选中他吗?
mLb官网专题报道(2010年6月5日)
《国民队的救世主?》
华盛顿国民队的球探部门已经全员抵达纽约。据内部人士透露,球队总经理迈克·里佐(michael J. Rizzo)已向老板立下军令状:“如果扬尼·奥本海默不是状元,我就辞职。”
“他拥有A-Rod的防守、基特的领导力和雷吉·杰克逊的爆发力。”国民队首席球探约翰·辛格尔特里在电话采访中难掩兴奋。“我们测试过他的运动数据——30码冲刺4.1秒(mLb游击手平均4.3秒),垂直弹跳38英寸(超过mLb平均数值),这些还只是基础。”
球探报告:扬尼·奥本海默
在国民队的内部球探报告中,扬尼的评分几乎全部拉满:
打击能力:80(满分80)力量:70(高中生罕见)速度:75(游击手顶级)臂力:70(可胜任三垒或右外野)防守:75(黄金手套潜力)
“他的barrel%(理想击球率)22.3%。”国民队数据分析主管在内部会议上强调。“这数据比大联盟平均高出近2倍。虽然现在只是面对高中棒球联赛的数据,但是也足以说明问题。”
当整个棒球圈都在围绕扬尼的能力进行热切讨论的时候,在商业上,扬尼同样引起了一轮风暴,后来甚至被称为扬尼效应。
在曼哈顿第五大道的耐克旗舰店,店员证实本周有很多人都来购买了扬尼的同款球鞋,一度店内都没有相同款式球鞋可供售卖了。“他的球鞋只是普通的大众款球鞋,还没有专属的球鞋,毕竟他还没有签约任何代言不是么。”店长指着电脑上的订单记录接着道:“就算这样,预约的订单已经排到两周之后了。”
耐克高层已经紧急召开会议,讨论是否要在选秀前争取与扬尼谈判签约,同时尽快为扬尼推出专属的签名系列球鞋。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管表示:“我们正在评估他的市场潜力,初步估计他的商业价值可能超过同期的勒布朗·詹姆斯。”
而在华尔街,体育营销公司octagon的股价在消息传出后上涨了3.2%。cEo菲尔·德卢卡在采访中直言:“扬尼的商业价值可能超过同期詹姆斯——纽约市场+华裔血统+学霸人设,简直是赞助商的 dream(梦想)组合。”
而在球迷之中,扬尼的表现也引起了极大的热潮。
网络论坛早已沸腾。用户“Nats4Life“在Reddit发帖:“自从2005年搬来华盛顿,我从未如此期待过棒球——扬尼就是我们的勒布朗!”配图是pS的扬尼身穿国民队服与总经理迈克·里佐握手的合成照片,点赞数突破了20.3万。
而在洋基队的球迷论坛上,用户@Yankee4Life发起了“拯救扬尼”的请愿活动,要求球队交易来状元签。帖子下方,一位球迷留言:“哈尔·史坦布瑞纳(洋基老板)最好现在就打电话,否则我们会游行到他的办公室。”
媒体风暴
ESpN的《体育中心》节目用整整15分钟分析扬尼的选秀前景。分析师彼得·甘蒙斯(peter Gammons)在节目最后直言:“国民队如果不选扬尼,可能会引发球迷暴动。”
《华盛顿邮报》的头条标题更加直接:《扬尼或破产:国民队的终极抉择》。文章中提到,国民队的票务部门已经接到大量季票预订电话,备注栏清一色写着:“等扬尼正式签约后再确认。”
与此同时,许多有意扬尼的球队此刻均非常的焦虑
手握榜眼签的匹兹堡海盗队球探总监私下表示:“我们做了很多套预案,但扬尼掉到第二顺位的可能性为几乎为零。现在我们只能祈祷国民队能有更好的选择。”
而最诡异的或许是洋基队。他们今年没有高顺位选秀权,但内部消息称,球队已经准备好交易筹码,计划在扬尼签约后第一时间发起交易谈判,但是当大家打探出交易的人选都包含了哪些人时,大家又是一头的雾水。就这么无关紧要的人员想要拿去交易扬尼,洋基队是认真的么?
而对于洋基队的不作为大为不满的球迷们,于选秀前的前两天一直围堵在洋基队办公地点前,希望哈尔·史坦布瑞纳能够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说法......
就在全美都因为即将到来的选秀而乱做一团的时候,达蒙的家里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凯西·克劳斯(casey close)的牛津皮鞋踩在硬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他放下公文包时,达蒙注意到这个身高6尺2寸的男人连袖扣都是洋基队的“NY”标志——纯银打造,边缘刻着1996年世界大赛的日期。
“首先恭喜你扬尼。”克劳斯的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能带领球队在纽约市级联赛走到这一步,这比当年德里克(基特)的球队走得更远。”他故意让“德里克“这个名字在空气中停留了两秒。
扬尼一边微笑着,一边用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三快两慢,正是老乔治在洋基球场教他。
“接下来让我们谈谈正事。”说着,克劳斯从公文包取出三份文件。
第一份是数据表,表格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扬尼比赛中的打击区域。击球热图被标注成彩虹色,只见红色区域覆盖了整个内角。
“去年年中的pG全国精英赛时你的冷区在这里。”他的指尖划过外角低。“但现在......”他翻到最新的数据,那片蓝色已被橙色所覆盖。
扬尼接过这份文件,随意的往后翻了翻,瞬间就是眼睛一亮。因为这份报告上面所有的数据,将他在打击、防守以及身体机能等各方面的数据都整理的异常详细。甚至有的地方是自己以前都从来没有关注过的。从这份报告中就可以看出,整理这份报告的克劳斯确实做出了充足的准备。
第二份文件是一份剪报合集。最上面是《体育画报》对着名经纪人博拉斯的专访:“我愿意为扬尼撕碎任何合同。”
克劳斯轻笑一声道:“斯科特(博拉斯)确实擅长制造大动作,但......”他翻开下一页——2001年洋基与基特的续约新闻。“10年前德里克拿到1.89亿时,可不需要谁去撕碎什么文件。”
最后一份文件很简单,就是一张照片:1996年世界系列赛第六场,年轻些的克劳斯站在洋基更衣室角落,背景里23岁的基特正被队友泼香槟。
“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走到今天。”克劳斯直视扬尼的眼睛,“不仅是为了帮客户得到应有的酬劳,更是要确保他们站上正确的舞台。”他指向照片中被香槟淋透的地板。“就像这里。”
达蒙突然起身走向酒柜。他取出的不是威士忌,而是瓶2009年的唐培里侬——瓶身标签上手写着“等你的庆功宴。-G.S.”
“乔治(史坦布瑞纳)送的。”达蒙把酒瓶放在茶几上。“他说这瓶酒要等扬尼穿上条纹衫(洋基队服)那天再打开。”
房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克劳斯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出了那个笔迹。
“但是洋基今年的首轮签只是32位的补充轮签位,是不可能......”
扬尼这是突然抬起手打断了克劳斯。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克劳斯先生,我非常佩服您的专业性。之前就听别人说起过您,说您以低调高效而闻名,并且特别擅长维护球员的形象,很少会公开撕破脸去谈判合同,这些确实是我之后需要的。”
听着扬尼的恭维话语,克劳斯总感觉他的话中透漏着什么,不自觉的高看了眼前的高中生一眼。
“之后需要的?你的意思是......”
“这些先不用管。咱们说回眼前,球队合同佣金3%,商业合同佣金15%。“扬尼接着比出个手势说道。“但我有个条件。”他的手指划过合同附加条款:“今年选秀的所有事情,包括后续的签约,都要听我的安排。放心,只有这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过多的插手你的工作。”
听到这里,克劳斯似乎明白了什么,深深的看了扬尼一眼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了,我大概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不过你一旦这么做了,可能会面临很多的困难,你真的愿意放弃眼前的捷径,去走一条更加曲折的道路么?”
“总得为自己的梦想去搏一把不是么?而且后续不是还有您么,这不正是您所擅长的么,我说的对么?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没再多说,只是自信的笑了笑,然后取出万宝龙钢笔,拿出几份经纪人合同,修改了几处合同的细节后,率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约过后,达蒙家后院。
肯达尔的左手搭在扬尼的肩上,两个人开心的说着刚刚签约的细节,无名指上的纹身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小泰勒趴在他们脚边,正用蜡笔在扬尼的新球棒上画着什么。
达蒙坐在另外一侧,默默的抽着雪茄。忽然他伸手指向围栏上的锈迹——那是扬尼十二岁时用球棒砸出的凹痕。
“记得那天吗?你哭着说自己永远打不出外角滑球。”
扬尼停下了和肯达尔的交谈,看了看达蒙指着的围栏,又转过头看向了达蒙。
“国民队的总经理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达蒙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说你比他们评估的还要好...好到让他们害怕。”
夜风吹散雪茄的烟雾。扬尼想起老乔治轮椅上的毛毯——1978年冠军旗改的,边缘还留着红酒渍。
“在你之前,国民队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布莱斯·哈珀的身上。”达蒙突然转换话题。“甚至承诺如果哈珀能够和他们签约,就会给他一个创野手记录的签约金。”
达蒙深吸了一口雪茄后,接着说道:“他们还会围绕他建队。结果呢?去年国民输了103场。如愿拿到了今年的状元签。但是现在你的横空出世,又让他们有了更好的选择。”
“但是他们现在比较担心的一点,就是你的洋基血脉,毕竟你是我的孩子!”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但洋基......他们在10年前就知道你的存在,而且还跟我一起全力的培养你,但是他们的表现呢?他们永远在赢,甚至每一场比赛他们都要努力去争取胜利。”
说着,达蒙转过头看向扬尼道:“我现在真的认为他们不在乎你,但是我又......抱歉孩子!”
扬尼看着一瞬间有些苍老的达蒙,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边轻轻的按摩着,一边说道:“为什么要抱歉呢老爸,放心吧,我相信他们还是在乎的,否则为什么会有老乔治的那次会面呢?而且,不断追求胜利的洋基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洋基,才是我愿意为之奉献一生的那个洋基,不是么?!”
听着扬尼安抚的话语,达蒙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拍了拍扬尼的手,道:“那就告诉凯西(克劳斯)。把那瓶酒先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