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忍主基地,高级训练区。
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浩渺的金红,流火般的余晖泼洒在由“道路固化塑形之术”精心打造的灰白色训练场上,为其镀上了一层温暖而肃穆的釉色。
场边移植的耐寒树种在晚风中微微摇曳,投下长长的、不断晃动的影子。
场中,两道身影正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交错、碰撞、分离。
日向千雪一身素白练功服,墨发束起,身姿如惊鸿,又似柔柳。
她的动作,每一掌、每一指都蕴含着对查克拉极致入微的操控。
双掌挥动间,除了简单的物理攻击,更引动了周遭的气流,掌风凝练如实质,时而如潺潺溪流缠绕封锁,时而如冰川崩塌般沛然难御。
她的白眼纯净无瑕,洞察着一切能量流动与发力轨迹,预判着对手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千山则是一身深灰色劲装,身形沉稳如山岳,动作大开大阖,却又带着一种返璞归真的精准。
两人并未使用任何的忍术,纯以体术应对。
他的每一次格挡、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反击,都妙到毫巅,仿佛早已计算好了所有的角度、力量与时机。
他的拳脚看似朴实无华,却重若千钧,蕴含着恐怖的身体力量与仙术查克拉的磅礴生机。
移动间,脚下步伐玄奥,仿佛与大地脉络相连,悄无声息地吸收着自然能量补充自身。
“咻——砰!”
尖锐的破空声与沉闷的撞击声交替炸响,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击着黄昏的寂静。
日向千雪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动作快得几乎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她的柔拳早已脱胎换骨,摒弃了传统柔拳的繁复起手式,每一击都简洁到了极致,却又蕴含着山岳崩塌、大江决堤般的磅礴伟力。
掌缘、拳峰、指尖,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成了致命的武器,裹挟着凝练如实质的查克拉,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她周身缭绕着淡淡的蓝光,那是高度精炼的查克拉外显,并非防御,而是攻击的延伸,每一缕光芒都带着切割万物的锋锐。
然而,她的对手,千山,仿佛一片深邃的、无法被风暴撼动的渊海。
他身形移动间没有日向千雪那般极致的速度爆发,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流畅与和谐。
他的动作幅度极小,往往只是一个细微的侧身、一次精准的格挡、或是一次看似轻描淡写的拍击。
没有华丽的光效,没有震耳的呼啸,只有举手投足间引动的恐怖能量涟漪。
当日向千雪的掌刀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切向千山的脖颈时,千山只是微微屈指,指尖萦绕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暗金光泽,似慢实快地迎了上去。
“轰隆——!”
双指与掌刀交击的瞬间,并非金属碰撞的锐响,而是一声沉闷得如同大地板块撞击的巨响!
肉眼可见的、凝练到极致的环形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爆发!
气浪不再是简单的冲击波,它带着实质化的破坏力,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四周。
训练场边缘那些坚韧异常的林木瞬间遭殃!
碗口粗的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狂暴的气浪中剧烈弯折,树叶如同遭遇了十二级飓风,哗啦啦地脱离枝干,被高高抛向天空,形成一片巨大的、遮天蔽日的绿色幕布,又被紧随而至的后续气浪撕扯得粉碎,化作漫天碧绿的齑粉!
地面坚硬的材质寸寸龟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数米远,尘土碎石被卷起,在夕阳下如同金色的沙尘暴。
气浪尚未完全平息,两人身影借力同时向后飘飞,轻盈地落在十数米开外,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对撞未曾发生。
尘埃与落叶缓缓飘落。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在斑驳的落叶雨中静静对峙。
千山缓缓收势,气息悠长平稳,仿佛刚才激烈的对决只是热身。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日向千雪身上,摇了摇头,声音平静无波:
“还不够纯粹,力量运转间,仍有一丝滞涩,刚柔转换的刹那,心与力未能彻底圆融如一。尤其是最后那一击‘回天·改’,旋转发力起始点的查克拉爆发早了一瞬,虽威力不减,却多了三分不必要的刚猛,少了一丝水到渠成的自然韵味,反而浪费了半成力道,也影响了后续变化的衔接。”
他的点评精准无比,直指要害,将刚才交手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分析完毕。
日向千雪胸口微微起伏,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在夕阳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她听着千山的评价,纯净的白瞳中没有任何不悦,反而闪烁着思索与领悟的光芒。
她细细回味着刚才的感觉,尤其是最后那一击被点出的瑕疵,缓缓点头:
“嗯,我感觉到了,意念催动过快,身体的反应与输出节奏未能完全同步,确实差了一丝‘火候’。”
她对自己的要求极其严苛,立刻捕捉到了那细微的不协调感。
千山迈步走近,目光并未停留在招式本身,而是跳到了更深的层面:“这不全是技巧问题。你的身体能量经过‘仙族之才’的凝练,纯度极高,但正因如此,对心念的驾驭要求也更高。
心念稍有不纯、不急、不达,便会反馈到能量运转的细微之处。
你所差的,并非力量,而是驾驭这份极致力量所需的、与之匹配的‘心神修为’的那最后一步圆满。”
他顿了顿,望向天边那轮即将沉入远山的红日,语气带上了一丝悠远:“这也是我这一年来,除日常修行和七尾研究外,一直在思索的难题——如何将《仙族之才》的修行门槛降低。”
日向千雪眸光一闪,她知道这门得自火之寺的秘术有何等效果,其核心在于以强大心灵境界凝练升华身体能量,从而提炼出质与量都远超寻常的查克拉,甚至能让查克拉活性化、实质化。
千山凭借“天人感应”的境界修行起来自然事半功倍,但对其余人而言,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日向千雪自然也修行了《仙族之才》,只是日向千雪虽然天资过人,但在天人合一的修行上始终还是差点意思。
这样导致日向千雪无法像千山一样把自身的身体能量凝练到极致完成关键质变,结果就是日向千雪在完成了一次血脉觉醒的基础上,又一次被千山通过《仙族之才》拉开了实力上的差距。
“要是能简化《仙族之才》,对空忍整体实力的提升不小。”
日向千雪肯定道,目光转回,变得锐利而深沉,“空忍数年发展,根基渐稳,技术革新日新月异,基层忍者数量因教育改革而不缺,但中坚力量,尤其是能独当一面的上忍乃至精英上忍级别的高手,成长速度远远跟不上我们的扩张步伐和未来的需求。
忍者的成长,尤其是高端战力的培养,需要时间、天赋和机缘,无法一蹴而就。”
她缓缓踱步,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中回荡:“《仙族之才》若能成功简化,哪怕威力十不存一,只要能让修行者初步凝练身体能量,提升查克拉的‘质’与恢复速度,也足以批量造就一批远超普通中忍、触摸到上忍门槛的骨干。
这将极大弥补我们中层战力的断层,成为空忍战力体系的一块重要拼图。”
这其中的战略意义非比寻常,一旦大战爆发,空忍需要应对的不仅是正面战场,还有多条战线、占领区维稳、特殊任务执行,这些都需要大量可靠的中高级战力支撑。
顶尖强者决定战略威慑和战役走向,而中坚力量则决定战略的宽度和持久力。
“但这绝非易事。”
日向千雪轻声道。
她自己也修行《仙族之才》,深知其艰深。
这门秘术的根本在于其对“心”的要求,而非“术”的繁复。
“何止不易。”
千山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无奈的弧度,这在他脸上是极其罕见的表情,“简直是在解一道近乎无解的难题。《仙族之才》的真正核心,在于‘以心炼精’,以高度凝聚、纯净、强大的心灵力量去淬炼、提纯体内的身体能量。”
“其过程涉及极其精微的意志对生命能量的干涉。”
“我所成就的,是建立在‘天人感应’这等境界之上,心念一动,自然能量皆可为我所用,凝练自身身体能量自然水到渠成。”
他伸出手指,指尖一缕凝练如实质、散发着淡淡暗金光芒的查克拉缓缓浮现,如同跳跃的精灵:
“可对于寻常忍者,甚至许多上忍而言,他们的‘心’力不足以如此精细地内视、引导、淬炼自身能量。强行修炼,轻则毫无进展,重则能量失控,反伤己身。”
原着中地陆、猿飞阿斯玛施展时无法移动,事实上并非术式限制,而是他们必须集中全部心神才能勉强驾驭那股被凝练提纯后的力量,根本无暇他顾。
说简单点就是两人没有修行到家,甚至不如现在日向千雪的进度。
简化《仙族之才》对于空忍力量的补足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到了千山和日向千雪这个实力境界的忍者。
想要更快,更好的提高的自身的实力,一般的忍术,甚至是禁术都难以发挥效果了。
更多的还是需要探寻力量的本质,探索查克拉的本质才能更好的提高自身实力。
而简化《仙族之才》的过程无疑就是逆向的解析忍者体内的身体能量,更好的探索查克拉的本质。
其实千山对于火之寺传承下来的《仙族之才》有一些深入的分析,首先这门秘法极有可能传承自忍界的上一个时代,武士时代。
查克拉是大筒木辉夜带来忍界的新的超凡体系,在大筒木辉夜来到忍界之前。
忍界就是有自然能量的,三大圣地都有的仙术传承就是对自然能量的利用。
那个时候忍界是另一个超凡体系——武士,千山猜想武士使用的可能使用的就是单纯的身体的能量。
而火之寺流传下来的《仙族之才》就是火之寺的僧侣们结合查克拉的体系,在原有的身体能量凝练的基础上,慢慢开发出来的了。
“我尝试了数种思路,”
千山继续道,像是对日向千雪说,也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绪,“一是寻找外物辅助,比如特定频率的查克拉共鸣装置或者药物,暂时提升精神感知力,但终究是外道,且成本高昂,难以普及;二是另辟蹊径,尝试先修炼一种更基础的精神凝练法,再过渡到《仙族之才》,但这无异于重新创造一门秘术,耗时太久,且效果未知。”
日向千雪静静地听着,心中了然。
她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期待,但更多的是一种能与千山并肩探索未知领域的共鸣与激动。
她微微闭上眼,再次回味刚才战斗的每一个瞬间,尤其是力量运转时那细微的滞涩感。
她的意识沉入体内,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观察着查克拉的流动、细胞能量的生灭、以及意志是如何驱动这一切的。
训练场上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风声穿过树叶的沙沙响,以及远处基地隐约传来的低沉嗡鸣。
良久,日向千雪缓缓睁开眼,白瞳中闪过一丝澄澈的光芒:“《仙族之才》的起点,是‘观想’与‘凝神’。要求修行者以绝大的意志力将散逸的身体能量汇聚、压缩、凝练。难点在于,这个过程必须极其精确且稳定,意志力必须高度集中且持久。”
千山点头:“不错,这正是第一道难关。寻常忍者的能力有限,‘观想’模糊,意志力也难以长时间维持高度集中。”
“或许,”日向千雪迟疑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想法,“我们无法降低对‘心’的要求,但能否……通过身体固化过程?”
“哦?细说。”
千山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我在想,”
日向千雪组织着语言,思路越来越清晰,“既然需要凝练的是自身的身体能量,那么通过心灵境界干涉是《仙族之才》的方向,通过身体能量干涉身体能量应该也是具有可行性的。”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点:“以你的控制能力,足以探索出身体能量是否可以对身体能量进行干扰。”
“然后把这种干涉通过拳路固定下来,这样应该足以简化出一套超级低配版《仙族之才》”
千山目光大亮,快速接话:“类似于……临摹字帖?无需自己创造最美的字体,只需跟着已有的完美范本去模仿、去感受!这样可以大大降低入门难度,绕过自行观想不准确、不稳定的问题!修行者只需要专注于拳法和身体能量的运行!”
“对!”
日向千雪点头,“甚至,这个‘外在拳法模型’可以根据修行者的进度和体质进行微调,实现一定程度的个性化引导。等到修行者逐渐熟悉了这种感觉,或许就能逐渐摆脱外部模型,最终完成内在的观想构建。”
这是一个极具启发性的思路!
将主观的、难以量化的“观想”,部分转化为客观的、可技术实现的“外部引导”!
“妙!夫人您真是太聪明了!”
千山忍不住赞了一声,脑中瞬间涌现出数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