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沛榆挺孝顺的,就怕她不同意让程师傅出山。
“现在就去找程师傅聊聊,问问她的意见。”程师傅现在还挺年轻的,就让她整日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有事情做,她大概也是心动的。
母女俩来到程师傅家时,院子大门开着,程师傅正在院子里放着的躺椅上打毛衣,脚边还趴有一窝狸花猫。
大猫肚子下,几只小崽子正在使劲吃奶。
“程师傅,多多生了啊?”秦岁安敲了敲门框,和晓梅走进去。
“秦老板和晓梅啊?快请进。”程蕙放下手里的毛衣,起身迎她们进来。
“请坐请坐。”程蕙拿出两把小椅子,给秦岁安和晓梅坐下,又进屋去倒了两杯热开水来。
秦岁安看程蕙走路还算灵活,除了有些跛脚,看不出什么毛病。
两人接过玻璃杯子,放在手里暖手。
程蕙也坐了下来,撸了一把多多。
“这窝小猫多大了?我和小戚可是说好了要抱两只到我家的。”秦岁安笑着说。
家里和铺子里虽然都有狗子看家,可是对无孔不入的老鼠,她们还是有点束手无策。
尤其是铺子里,她们再怎么保持干净卫生,总还是有老鼠踪迹。
为了这点,她们可没少下功夫。
秦岁安买了好几个老鼠夹老鼠笼,放了好几个地方,效果还是不好。
后来她不得不找打铁铺的师傅,花了她十几块钱,特地打了几个翻盖的捕鼠器,总算有点效果了,抓到了几只大老鼠,老鼠的踪迹也少了。
不过还是养只杀鼠的猫最好。
戚沛榆家的狸花猫多多,就是个杀鼠猫神,生的崽子也不赖。
每次她生的崽子,都早早被人预定了。
秦岁安也预定了两只。
“差不多一个月了。”程蕙也逗了一下几只小猫。
“那快可以抱回家了。”秦岁安可期待呢。
多多名声在外,听说以程蕙家为中心,这整条街都不怎么见老鼠踪影的。
秦岁安宁缺毋滥,宁愿多等等,也要等到多多生的猫,现在总算快等到了。
多多竟然像听懂了似的,翻起身,冲秦岁安低吼着,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拱起了背,瞳孔放大,警告秦岁安,别打她崽子的主意。
“好了好了,等大点再抱走。反正到时候你就不管了。”程蕙安抚多多。
这年头,很少有流浪猫,绝育技术不够安全,也不够普及,大家也没有让家猫绝育的念头。
多多每年都会生一两次,生得多了,猫崽子大了,她就不管了。
不过猫崽子小时候,她还是很护着的。
“秦老板,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啊?”程蕙估计秦岁安是专门来找她的。
这会儿,戚沛榆还在上班呢。
“是这样的,程师傅,我现在打算和纺织厂开展以物换物合作,用咸菜换瑕疵布,再和街道办开一个生产组,生产一些劳保用品劳保服。
但是在这方面,我们都比较外行,就想到了,请程师傅你出山,给我们到生产组当顾问。”秦岁安说明了来意。
“当顾问?”程蕙撸猫的手停了一下。
她看向秦岁安和晓梅。
“对。我们在这方面比较外行,就想请个专家,给我们指导指导。不过我们也不是做很复杂的服装,就是简单的劳保服,或者童装,还有手套袖套这些。规模也不大,预计只有三五个工人。”晓梅接上话,和程蕙聊了起来。
上次做衣服,程蕙和晓梅聊得还不错,程蕙知道晓梅有这方面的基础,还指导了她几句。
晓梅当时也获益匪浅。
“当然了,我们也会按市场行情,给程师傅你报酬的。”秦岁安补充。
“愿不愿意来都行,您可以先好好和小戚商量。”
程蕙想马上就答应,不过考虑到女儿,还是没有立刻应下。
晚上,戚沛榆下班回来,程蕙已经差不多把饭菜做好了。
有时候戚沛榆也会打食堂饭菜回来,不过吃多了食堂也会腻。
今天程蕙做了三菜一汤,量都不多,看着卖相却不错。
“今天有红烧排骨和虾仁炒蛋,还有莲藕猪骨汤啊,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这么丰盛!”戚沛榆洗了手进屋,看到桌上已经摆了两菜一汤,程蕙还在炒最后一道青菜。
“还真让你猜对了。”程蕙把炒好的青菜盛出来,煤炉上放了烧水壶烧着热水,等会儿吃完饭,就有热水洗澡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戚沛榆从饭盆里盛着饭。
“今天秦老板和晓梅来了,她们说,想请我当顾问。”程蕙把菜放到桌上,坐下来,把事情和戚沛榆说了。
“妈,你答应了?”戚沛榆有点意外。
“还没有。秦老板让我好好和你商量。沛榆,你支持妈去做这个顾问吗?”程蕙满眼期待看着戚沛榆。
“妈,你的脚……”戚沛榆看着程蕙的眼睛,说不出反对的话。
“我的脚没事了,就是走路走不快而已。”程蕙看到秦岁安比她小十来岁,却还充满干劲,活力满满,就有些羡慕。
她这年纪,也不算大呢。
她听说,兰县也只比她小几岁,人家的事业才正要步入黄金期呢。
她就要退休待在家里,天天打毛衣撸猫,时间久了,也挺无聊的。
“而且,每天有点事干,多走动走动,也能锻炼身体。我现在待在家里,以前穿的衣服都紧身了。人家医生都说了,适当运动,才能保持健康。”程蕙怕戚沛榆不答应,费尽心思想着怎么才能说服她。
“晓梅也说了,是请我去当顾问的,不用坐一天在那里干活,就是指导一下她们,轻松得很。”程蕙觉得这个太适合自己了。
她以前当裁剪师傅时候,确实留下一些职业病,再回工作岗位上一天班,她确实也吃不消。
这个顾问,正适合她。
“妈,你想去就去吧。不过,说好了,只当顾问,不能操劳。”戚沛榆就怕程蕙身体吃不消。
之前工作积下来的毛病可不少,什么腰椎颈椎,都有问题。
“我保证!”程蕙听到戚沛榆没有反对,立刻开心起来。
“先吃饭,不然菜都要凉了。”
秦岁安这边,也在边吃晚饭边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