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吓了一跳,才想起,郝仙姑也在呢。
没办法,郝仙姑这一整天存在感都不高,不是在休息室里打坐,就是睡觉。
吃饭也是让秦大妹送到休息室去吃的。
她们还真把郝仙姑忘了。
秦岁安暗道一声遭了,太过得意忘形了。
“您有多少?”秦岁安小心问道。
要是有个一两百,问题倒不大。
郝仙姑没说话,伸出两个手指。
“两百?”
郝仙姑摇头。
“两千?”秦岁安忍不住咋舌。
郝仙姑继续摇头。
这下连晓梅晓娟都惊呆了。
“两……两万?”秦岁安不敢相信,声音都有些发抖。
她要有这个钱,她还扒着秦大妹一个小可怜干什么?
秦大妹现在,可是真把郝仙姑当祖宗当师傅供着的。
“二十。”郝仙姑终于开口。
嗨!
差点被吓死了!
“小黄鱼。”郝仙姑继续说。
“啊?”秦岁安捂住嘴,怕自己叫大声,引来注意。
虽说现在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
“但是拿不出来。”郝仙姑接着说。
“仙姑!您开玩笑回家再开行吗?别给我们招祸!”秦岁安被郝仙姑这个一波三折的棺材本给吓死了。
几人都没再说话,低头赶路。
回到家,看到黑妞在好好守家,才松了一口气。
几人先烧水洗漱后,才聚在一起,听郝仙姑说她的棺材本。
“我去找我儿子前,把东西埋在吴家地下了。”郝仙姑终于肯开口说她这段时间的遭遇。
“谁知道回来后,房子就被人扒了。村里人众口一词,说是下大雨冲垮的。又说我没给吴家留后,过继的儿子也克死了,说我是扫把星,现在还把吴家的房子克没了,就把我赶出了村。”郝仙姑没想到,她装神弄鬼一辈子。
到最后,这一套说辞也成了扎到自己身上的刀子。
郝仙姑没办法,干不过这次异常团结的吴房村人,只好离开了。
她一直想着,要拿回她埋在吴家的东西。
她后来悄悄打听过,那块宅基地,被村里分给一户生六个儿子的人家了。
现在都已经在动工盖房子了。
据她猜测,目前东西还没被发现,毕竟她是埋在柿子树下面的,一般人都不会随便动这种好意头的树。
如果秦岁安她们有办法,帮她把东西拿到手。
给她们一根,入股那什么咸菜作坊,也不是不行。
“郝仙姑,你没哄我们吧?”秦岁安不太敢信。
就算郝仙姑再有神通,这年头,攒二十根小黄鱼,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多少会看点风水。运气好,摸到了点东西而已。”郝仙姑半真半假地说。
是她小瞧了郝仙姑了。
但是也不敢尽信。
“这可就难办了。我们恐怕也帮不到你。你也别再跟人提了,免得惹祸上身。”秦岁安觉得这种横财,她们发不了。
她们就是老实本分的小老百姓,回报越高,就意味着风险越大,越会让她们不安。
郝仙姑看几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一丝贪婪之色,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就是可惜胆子小了点。
“那就当我没说。”郝仙姑也不强人所难。
可能是运气没到吧。
秦岁安睡着之后,竟然做了一个跟小黄鱼有关的梦。
梦里,她在山洞里,挖到了一罐子小黄鱼。
却不敢让人知道。
藏了一辈子,到死都没拿出来用。
晓娟也做了类似的梦。
她得了小黄鱼之后,被男人骗光了。
她杀了那男人,抢回了小黄鱼,却发现原来都是泥做的。
把她吓惊醒了过来,还出了一身冷汗。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都是祸害!
晓娟心里默念了几句,才又睡过去。
男人绝对绝对不能沾!
就连小虎都做了一个梦。
醒来后,她又忘光了。
早上,秦岁安正刷牙呢,秦大妹几个已经过来了。
其实她们不用过来也可以。
就是秦大妹不想放弃军训,宁愿多走一趟。
王雪是顺带的。
秦岁安洗了脸,看两个小萝卜头,正在整齐地刷着牙,让她想到了晓梅晓娟小时候。
“你们想参加军训吗?”秦岁安问她们。
两人齐齐抬头,又立刻点头。
“行,以后你们也加入。你呢?”她看向王雪。
王雪犹豫着,看了看秦大妹的脸色,还是决定参加。
她已经被赶走一次,不能再被赶走第二次了。
因为有郝仙姑看着小虎,晓梅今天也参加了。
秦岁安看她整个人都爽利不少,知道她不会再勉强自己,就答应了。
一下子多了几个人,看她们从高到低站成一排,秦岁安竟然有种自己真的在做教官的错觉。
第一天参加的人,半小时后,就开始手抖脚软了。
但是没一个人吭声,都默默在坚持。
毕竟都是吃着苦长大的人,这点实在不算什么苦。
“很好,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继续,立正!解散!”秦岁安喊了口令。
今天晓梅去农贸市场拿货,秦岁安又去了街道办。
她去到的时候,邓大姐正在忙着给一个年轻男人办手续。
她看到秦岁安来了,忍不住露出一种遗憾的表情。
秦岁安看了,顿感不妙。
那男人也看了秦岁安一眼,转头回去,继续办他的事。
“是在这签名吧?”男人问邓大姐。
“对,这里签名,下面写上日期,盖手指印。”邓大姐指给他看。
男人一一照做,连签了三份,最后沾了红印泥,盖上了自己的手指印。
“哎呀,总算搞定了!”男人这才得意地看向了秦岁安。
实在是忍不住啊。
秦岁安更加不安了,不会真被人抢先了吧?
等那男人走后,邓大姐才遗憾地告诉她。
酒坊那里,刚刚被那个小伙子租下了。
“什么?”秦岁安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才一个晚上过去,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她想过会有人也看中酒坊,毕竟位置确实不错。
没想到才一晚上,就错过了。
“他租多久?”秦岁安不死心地问。
“三年。”邓大姐说。
“租来干什么的?”
邓大姐有点为难:“这不好跟你说。”
可是看邓大姐那脸色,感觉也很不妙。
“怎么会这么快啊?之前就有人来问过?”秦岁安小声问邓大姐。
怎么会这么巧。
“问倒是有人问过,但是都嫌贵,还有想空手套白狼的。”邓大姐也只是公事公办,这种事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