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确实生意不错。
连红星看这么多人在抢礼盒和衣服,也没着急买,看起了那些很有意思的小物件。
那个拼接的坐垫就不错,用几种颜色拼成九宫格,好看又实用。
这个腰包也挺好,贴身绑到腰上,再用衣服盖着,就看不出来里面还有个包,出门的时候带着也安全不少。
连红星还看到了没挂起来的一套土黄色的衣服。
这是之前秦岁安她们做厨师服剩的布料做的,也顺便拿出来卖了。
连红星边看边在心里下单。
等到秦岁安没那么忙了,才过去下单。
“一共三十份套餐礼盒,八套厨师服,八十个坐垫,一共四百四十六元,再加六元,凑到四百五,就可以多送一份年历海报,连老板,凑不凑?”秦岁安给连红星列了单子。
原本连红星只是来买礼盒的,没想到看着看着,就多买了好几样。
她后厨里的厨师服大多数是白色的褂子,感觉没有秦岁安这里的实用,还设计得也好看不少,她就顺便买了几套。
那个拼接的坐垫,刚好放在饭店里,给客人坐。
她看岁安食铺这里,已经每个座位都配上了,四方的拼接坐垫,四个角还有带子能固定在凳子上。
现在天冷了,加上这个坐垫,确实不错。
“那给我来几罐咸菜酱吧,我家里人都爱吃。”尤其她妈,多买几罐给老人留着吃。
“行,一共四百五,买这么多,我们是包送上门的,是送到饭店还是?”秦岁安接到大单子,开心得不行,脸上都是笑。
“就送到饭店吧。”连红星感慨秦岁安是真会做生意啊,这服务也周到。
买这么多,还有几十个碗,几十份年历海报,虽然钱包大出血,可是算算又挺划算的。
这两个月来,饭店生意越来越好了,上个月流水更是破了三千,连红星也想趁着过年,给这些跟着她过来的员工,发点福利。
来年大家才会更有干劲嘛。
“国营饭店还没开门呐?”说完生意,秦岁安也忍不住和连红星打听起八卦。
她听说国营饭店客人吃饭吃到进医院这事时,还吓得自我检查了好几遍自家的铺子和作坊卫生,幸好没查出什么问题。
她听说,国营饭店的主任和大厨,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上面发了好大的火呢。”连红星指指上面,小声和秦岁安说她知道的消息。
“新来的主任和商业局的领导有点关系,好像是隔房侄子,现在他自己也自身难保呢。
这两位都在蹲局子呢,谁开门谁做菜啊。”说连红星没有幸灾乐祸是假的,她梦里都觉得出了一口气呢。
“真是害人害己啊。”秦岁安话是这么说,其实她这段时间,铺子里的麻辣烫和串串香的生意也更好了呢。
串串香很受小朋友的喜爱,手里有个几分钱的,来买上一两串,和朋友分着吃,也很开心。
工厂上班的年轻人,对这种随吃随烫的方式也接受得很快,经常约了朋友来上几串,边聊边吃,也很惬意。
加上国营饭店出事,一些有请客需求的客人,也考虑起岁安食铺,毕竟比红星饭店经济实惠,味道也好。
她也趁机推出了几样真正的荤菜,鸡翅、猪肉片、鸡肉片等,当然,价格也贵一点,卖得自然没有普通素菜多,不过适合那些想请客的客人,加点上档次的菜。
同样受到国营饭店中毒事件影响,还有何秀的小饭馆。
不过她家的,是负面影响。
之前陈家旺抠鼻屎后直接拿菜的事,又被大家旧事重提,还和国营饭店的蟑螂相提并论,连累了不少生意。
除了一些对卫生不太在意,又贪图便宜的客人还会光顾,平时来的客人,少了很多。
何秀看着越来越少的客人,心里着急,又怨起这个陈家旺。
好好的生意,被他连累了。
陈家旺看着惨淡的生意,也很是恼火,喝酒喝得更凶了。
何秀劝了他几次,陈家旺还冲她发火。
何秀被他扇了几个巴掌后,也不劝了。
任陈家旺每天喝得昏天黑地,中午都不醒。
何秀懒得管他,上午也干脆不卖小炒菜了,只卖麻辣烫。
她调的味道不如岁安食铺,不过多加辣椒多加调料,吃着够辣够过瘾,也有人买账。
慢慢地,客人也习惯了来吃麻辣烫,不吃小炒菜了。
陈家旺也乐得清闲,天天不是喝酒,就是去附近看人家打牌。
反正有吃有喝,还有人赚钱,多逍遥自在。
这也正中何秀的下怀。
其实她早偷偷学到了陈家旺的那几道菜,就算味道还差一点,也差不了多少了。
陈家旺不在店里指手画脚,她还自在点。
反正她对这个男人也没什么指望,别给她拖后腿就行。
一天夜里,陈家旺喝得烂醉,半夜起来撒尿,迷迷糊糊踩到酒瓶子,摔了一跤,就没醒过来。
这段时间,何秀都是在女儿房间睡的,早起晚睡,沾枕头就能睡着,根本没听到陈家旺这边的动静。
女儿陈元发倒是听到动静了,眼睛睁开了一会儿,又闭上了。
等第二天,何秀起来,才发现陈家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何秀吓得惊慌失措,去喊邻居过来救人。
邻居帮忙把人送去了医院,结果人也没救回来。
医生说是应该脑出血,半夜就没了。
何秀抱着陈家旺的尸体,哭得跟泪人一样,喊着当家的,不要丢下我们母女啊!
看得大家都于心不忍。
陈家旺才三十来岁,这么年轻就走了,留下孤儿寡母的,也是可怜。
原来村里人还眼红陈家旺在县城开起了饭店,发大财了,结果喝酒误事,有钱没命花,也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羡慕了。
最后何秀还是强打起精神,给陈家旺办了一个体面的丧礼,过了头七,才继续开门。
“家旺这个狠心的,就这么丢下我们母女走了,给他办了事,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不开门,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何秀和村里人哭丧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