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引擎的嗡鸣声持续作响,窗外的云层像凝固的奶油,一动不动。槿看了一眼腕表,航班已经延误了四十七分钟。她叹了口气,把耳机塞回耳朵里,试图用音乐掩盖舱内焦躁的低语。
邻座是个年轻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槿对她笑了笑,女孩勉强回以一个颤抖的嘴角。
突然,后座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中年男人粗鲁地挤到女孩座位旁,几乎是骑坐在她扶手上,满口酒气地骂道:“装什么清纯?老子养你三年,转头就勾搭上别人了?”他的手毫不客气地扯着女孩的衣领,言语污秽不堪。
女孩缩成一团,眼泪无声地滑落。
槿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她扯下耳机,站起身直视那个男人:“你多大岁数?她才多大?欺负一个小姑娘,要不要脸?”
男人嗤笑一声,唾沫星子飞溅:“关你屁事?她是我养的小三!偷人还偷钱!”旁边几个男人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帮腔,仿佛女孩真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多数人看着这个闹剧,无动于衷,槿看着周围的人心里冷了下来
混乱中,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人群,不知躲藏在那个角落
槿一愣,下意识摸向脚下的随身包——空了。
有人在她耳边低语:“那个女孩拿了你的包,去了休息室。”
槿无奈笑笑,神色淡漠的走出人群,
槿找到休息室,却只见两个小孩蜷在沙发上,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一个更小的女孩眨着大眼睛看她。“姐姐拿东西去了,马上回来,”男孩小声说,“你的包在沙发垫下面。”
槿掀开垫子,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包。她迅速检查——钱包、证件、笔记本电脑,一件不少。
男孩低声说:“她不是坏人,只是太害怕了。”
槿抬起头,正看见那个“女孩”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望着她。她的脸依然年轻,眼神却苍老得惊人。
“谢谢你帮我,”她轻声说,“但我不得不偷你的包
我有不得以的苦衷,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也请你原谅我,
槿没有说任何话,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休息室,槿有点恍惚,她不太能分辨这几个人谁对谁错,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槿只是直觉这只是个对自己的考量,既有对自己判断推理事物本质的考量,也有对自己胆量和忠正的考量,
槿知道这次她没有通过考量,有可能自己太直观了,缺少耐力和甄别力
舱内广播突然响起:“各位旅客抱歉,机械故障已排除,本航班即将起飞。”
引擎轰鸣声骤然加大,飞机终于滑入跑道。
槿握紧自己的包,望向窗外逐渐流动的云层。
槿有点虚空感,对这个多元的世界感到迷茫,人和人之间太难构建信任感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只能活在自己的结界里,虽然冷清但很踏实。
槿帮错人了吗?或许。
但槿选择站起来,在强与弱之间,她的天平从没有倾向于强者,遇强则强,不畏强权,不欺弱小,她身上异于常人的能力教会她这一切。
世界或许有时候会晦暗,但槿的内心温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