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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外的回廊,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幽深。摇曳的风灯在石壁上投下跳跃的影子,将石猛那张铁青的脸映得明暗不定。

“他娘的!”他一拳砸在廊柱上,拳头陷进坚硬的青冈石寸许,蛛网般的裂痕“咔”的一声蔓延开来,“这算什么道理?头儿提着脑袋在四域闯荡,拿回四把钥匙,立下泼天功劳,如今倒要被那些窝在总部的老东西刁难?”

他身后的廊柱阴影里,站着七八个身形各异的汉子,个个气息剽悍,正是以石猛为首的新生派核心。其中一人叫陈铁的汉子低声道:“石统领,慎言!这里是内院...”

“慎个鸟!”石猛猛地转身,铜铃般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闪着怒焰,“老子说的不对?开阳那老匹夫,当年要不是天枢首领收留,早死在北邙山沟里了!如今倒端起架子来了?”

“可三关九考是古训...”另一个面容清瘦的汉子犹豫道。

“狗屁古训!”石猛啐了一口,“我看是有人见头儿年轻,想趁机夺权!开阳那老儿,怕是早就看上了这首领之位吧?”

这话一出,廊下几人脸色都是一变。这话太重,可也未必没有道理。开阳长老执掌刑律多年,门生故吏遍布,确实是有这个底气的。

就在这时,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回廊另一端传来。昏黄灯光下,一队人簇拥着一名老者走来,正是开阳长老和他麾下的内卫。

为首的内卫统领,是个方脸阔口的中年汉子,叫王镇岳,是开阳长老的妻侄,在刑堂做事多年。他见石猛等人挡在回廊中间,眉头一皱,沉声道:“石统领,请让路。”

石猛本就在气头上,闻言眼皮一翻:“这路是你家开的?”

王镇岳脸色一沉:“内院重地,非有要事不得滞留。石统领若无事,还请回战堂。”

“老子就在这站着,碍着你什么事了?”石猛一步踏前,如山岳般的身躯几乎要撞上王镇岳,“怎么,王统领这是要拿刑堂的规矩来压我战堂的人?”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破晓组织中,刑堂、战堂、内务堂,向来分庭抗礼。刑堂主律法纠察,战堂主对外征伐,内务堂主调度后勤。开阳长老执掌刑堂,林枫在战堂的根基深厚,两下本就有摩擦。

王镇岳身后几名内卫“唰”地按上了刀柄。廊下气氛骤然紧张。

“镇岳,退下。”开阳长老缓步上前,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石猛等人,“石统领,深夜在此聚集,可是对长老会的决议有什么不满?”

“不满?”石猛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却毫无温度,“不敢。只是不明白,开阳长老为何如此‘体恤’咱们的启明尊主,非要设个劳什子的三关九考,拖延时日。莫非是怕咱们尊主太早继位,坏了某些人的好事?”

这话几乎就是指着鼻子骂了。王镇岳脸色大变,厉喝道:“石猛!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陈铁一步踏出,身上腾起一股煞气,“敢对石统领这么说话?”

两边人“哗啦”一声,齐齐踏前一步,兵刃出鞘半寸。廊下狭窄,双方距离不过数步,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开阳长老却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奇特,皱纹舒展开,眼神却更冷:“石统领,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质疑长老会决议,聚众威逼,按律当杖八十,禁闭三月。”

“那你就试试!”石猛“啪”的一声,将腰间的开山斧掼在地上,地面青砖应声而碎,“看看是你的律条硬,还是老子的斧头硬!”

话音未落,他身上骤然腾起一股狂暴的气血之力。那是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是在西域荒漠、南山林海中磨砺出的铁血意志。廊下空气骤然沉重,风灯的火苗“噼啪”炸响,明灭不定。

王镇岳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半步。他身后的内卫更是齐齐闷哼一声,如遭重击。开阳长老面色不变,袖中手掌却已悄然捏了个法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都住手。”

一个清朗平静的声音从回廊深处传来。

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即将爆发的火焰。

林枫从阴影中走出,身后只跟着苏月如一人。他换了一身素色长袍,腰间悬着那枚刚得的玉印,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沉静。

“尊主!”石猛见到林枫,气势一收,但眼中怒意未消,“这些老...”

“猛哥。”林枫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他目光扫过廊下众人,最后落在开阳长老脸上,微微一笑:“开阳长老,深夜还在巡视,辛苦了。”

开阳长老深深看了林枫一眼,袖中捏着的法诀悄然松开,也露出一个笑容:“职责所在。倒是林尊主,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公务?”

“积压的事务太多,不敢懈怠。”林枫语气平和,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猛哥性子急,说话冲了些,长老莫怪。”

“不敢。”开阳长老拱了拱手,话锋一转,“不过石统领聚众于此,言语冲撞,按律...”

“按律当罚。”林枫接过话头,语气依旧平淡,“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猛哥一身修为,用在战场上,可抵千军。关他禁闭,岂不是自断臂膀?”

开阳长老眼睛眯起:“那林尊主的意思是...”

“就罚他三日之内,理清战堂积压的所有军务,不得有误。”林枫看向石猛,“猛哥,你可服气?”

石猛梗着脖子,瓮声瓮气道:“头儿说了算!”

“既如此,就按林尊主说的办吧。”开阳长老深深看了林枫一眼,转身离去。王镇岳等人狠狠瞪了石猛一眼,也快步跟上。

一行人脚步声远去,廊下重归寂静。

“头儿!”石猛急道,“你何必对那老儿这么客气?他分明就是...”

“是什么?”林枫打断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石猛。

石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是什么?是刁难?是夺权?这些话,心里明白,却不能说出来。

“他是长老,执掌刑律多年,在组织内根基深厚。”林枫缓缓道,“你今日若真动手,打的不是他开阳的脸,是破晓的规矩,是千万弟兄用血换来的秩序。”

“可...”石猛还想争辩。

“没有可是。”林枫的声音沉了下去,“猛哥,我问你,若今日你我一怒之下杀了开阳,接下来如何?刑堂的人会服?元老派会服?那些新归附的势力,是会更敬重我们,还是会觉得我们是一群只知蛮干的莽夫?”

石猛愣住了。

“我们要面对的,是御龙宗,是压了人族万年的龙族。”林枫走到廊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若我们自己先乱了,拿什么去斗?”

廊下静悄悄的,只有风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新生派那几个人都低下了头。

“可是头儿,那三关九考...”陈铁忍不住道,“分明是刁难!三日理清三月积压的事务,这怎么可能?”

“可能不可能,做了才知道。”林枫转身,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信不信我?”

“信!”石猛第一个吼道。

“信!”陈铁等人齐声应道。

“那就回去。”林枫拍了拍石猛的肩膀,“战堂的军务,你比我熟。三日之内,理不清,我拿你是问。”

“是!”石猛挺直腰板。

“还有你们。”林枫看向其他人,“各回各位,该练兵的练兵,该巡防的巡防。破晓的天,塌不下来。”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散去。廊下又只剩下林枫和苏月如。

“你方才,其实不必拦着石猛。”苏月如忽然轻声道。

林枫看向她。

“开阳长老袖中捏的是‘缚龙诀’,你若晚来半步,石猛未必能全身而退。”苏月如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他是有备而来,就是想激石猛动手。”

林枫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正因如此,才更不能动手。”

他望向开阳长老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邃:“他设下三关九考,是阳谋。我若接,便是按他的规矩来;我若不接,或让手下人闹事,便是理亏。如今我接了,他就得在这规矩里跟我斗。”

“你有把握?”苏月如问。

“没有。”林枫很坦然,“但我必须接。不接,人心就散了。接了,过不去,人心也会散。所以,我只能接,而且必须过去。”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其实,我还得谢谢他。”

“谢他?”苏月如不解。

“谢谢他给我这个立威的机会。”林枫的笑容里,有锐利的光芒闪过,“若我悄无声息接了位,元老派不服,归附派观望,新生派也会觉得理所当然。如今他摆下这道难关,我若闯过去了...”

他不再说下去,但苏月如已经明白了。

闯过去了,便是真金不怕火炼。到那时,林枫的威望将再无人可撼动。开阳的刁难,反而会成为他登上高台最坚实的一块踏脚石。

“走吧。”林枫转身,向议事厅走去,“还有一堆卷宗等着我们呢。”

苏月如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从边城走出的少年,真的不一样了。不是修为高了,不是见识广了,而是那种沉静如渊、却又内含锋芒的气度,真正有了领袖的模样。

议事厅内,烛火通明。

案几上的卷宗堆积如山,几乎要触到屋顶。林枫坐在主位,苏月如坐在下首,两人面前各堆着一座“小山”。

“先从最紧急的开始。”林枫随手拿起一份急报,是东三区分舵请求增调疗伤丹药的文书。他快速浏览,眉头微皱:“东三区上月刚拨了三百瓶‘回春散’,怎么又告急?”

苏月如从另一堆文书中翻出一本账册,快速查阅,脸色渐渐凝重:“账上记载,上月拨给东三区的,是五百瓶。”

林枫目光一冷。

两人不再说话,开始飞快地翻阅、比对、勾画。烛火跳动,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像是两个不知疲倦的剪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子时、丑时、寅时...

窗外天色由漆黑转为深蓝,又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疲惫却明亮的脸上。

林枫放下最后一卷文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苏月如也长舒一口气,将整理好的清单推到他面前。

“问题比想象的严重。”林枫的声音有些沙哑,“三个月,各地谎报、截留、贪墨的物资,折合成灵石,不下十万。其中大半,流向了几个新归附的势力,以及...刑堂和内务堂的几个执事。”

苏月如点头,补充道:“人员擢升上更是混乱。有战功者不得升迁,无寸功者占据要职。光是这三个月,就有十七起类似的申诉,全部被压下了。”

林枫沉默地看着清单,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十万灵石,对如今的破晓来说,不是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这不是简单的贪墨,而是一个信号——组织的肌体,已经开始腐败了。

“这些人,大多和开阳长老,或者他门下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苏月如低声道。

林枫忽然笑了,笑容很冷:“所以,他才会急着推出三关九考。不是要为难我,是要拖住我。等我理清这摊烂账,找到证据,他早就把屁股擦干净了。”

“那我们现在...”

“现在?”林枫站起身,走到窗边。天已大亮,晨光洒在他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边。

“现在,该去见见那些‘告急’的人了。”

他转身,抓起案几上那枚温润的玉印,握在手中。

“传令:辰时三刻,议事厅,所有分舵主、各堂执事以上,全部到场。缺席者,以叛逃论处。”

苏月如心中一凛,知道林枫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还有,”林枫顿了顿,“以我的名义,请开阳长老,务必到场。就说...林枫年轻,许多事情,还要向长老请教。”

晨光中,他的侧脸线条分明,眼神锐利如刀。

三关九考的第一关,就从今天,从此刻,正式开始。

而他要告诉所有人的是——

有些规矩,该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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